德印搖了搖頭:“這小子雖然逆天不敬,但確是有非常之能。”
“什麼非常之能,不過一點雕蟲小技而已。”破癡厲喝,對燕子磯道,“日燕有三十多萬官守軍,就算城牆破了,也可一戰,你調重兵來,哪裡城破就堵在哪裡,只要捨命力戰,我就不信那小賊今天能進城。”
枯聞夫人點頭:“對,調重兵,哪裡城破就堵在哪裡。”
潮音、佛印也一齊點頭,潮音想到車弩的箭雨,道:“弓箭威力大,多調弓箭手。”他幾個人這麼一說,燕子磯膽子也大了點兒,連命聲應命,看準轟天雷轟擊的那一段城牆,調集重兵布在牆後,尤其調集了大量弓箭手,下決心拼死抵抗。他不下死決心也不行,破癡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呢。
在轟擊到第七雷時,一段城牆終於轟然倒塌,現出一個十餘丈長的大口子。天軍齊聲歡呼,城上歸燕軍卻是齊聲驚呼,歡呼與驚呼聲中,破癡的聲音破空而出:“拼死血戰,力護天子!”
然後是燕子磯聲嘶力竭的叫聲:“誰也不許退,誰退我先斬了誰!”
透過漫天的灰塵,戰天風、天雲裳都看清了斷牆後擁堵的歸燕軍,看清了嘶叫的燕子磯和他身後雙眼血紅的破癡。
白雲裳黯然神傷,戰天風卻是微微冷笑,手一揮,早有準備的軍士推出十具水龍,一字排好,隨即往水龍裡灌酒。這是從關外帶來的燒刀子,當日燒死數萬雪狼軍的正是這種酒,雪狼王一眼看到,心中猛地抽了一下,即使是無天佛,看到水龍,也是臉色微變。
“等等!風弟,等一等!”白雲裳急叫。
“姐,沒有用的。”戰天風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搖搖頭,但還是揚起了手,止住水龍的發射。
白雲裳看向斷牆後的潮音、備印,長聲道:“三位大師!”你們親眼看到了,我弟弟說能破城,就能破城。你們還是收手吧,免得多所殺傷。“
“你破得了城,但你破得了人嗎?”破癡厲叫,“城中還有三十萬守軍,還有上百萬百姓,你殺得光嗎?”
“你敢再打一賭嗎?”戰天風霍地上前,戟指怒喝,“你若敢賭,我今天就將歸燕城所有的人斬盡殺絕。”
“風弟!”白雲裳顫聲叫着。戰天風咬了咬牙,看向三僧,“嘿嘿”一笑,厲聲道:“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不會做的太絕,但你們既然不死心,那就讓你們這些木魚腦袋見識一下我的手段。”手一劈,“發射!”
聲落,十具水龍一齊噴射,十條碗口粗的酒柱如白龍般急射出去,射進歸燕城。水龍沒有防護,所以排列在九天轟雷機的後面,離着歸燕城約有近兩百丈的距離,但水龍的酒柱一射千丈,將歸燕城城牆以內數百丈的地方,盡數灑上了酒。
歸燕軍在城牆缺口處嚴陣以待,等着天軍衝進來,不想等來的卻是一陣天降的酒雨,一時間個個莫名其秒,有那好酒的,聞着酒味兒,竟還張嘴接酒喝,和當日在西風的雪狼兵一模一樣,但城外眼看着這一切的雪狼兵,色起昔日的記憶,卻是心膽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