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狂赤虎及衆王都看着他,沒有弄懂他的意思,戰天風掃一眼衆人,道:“五犬出不了峽,遠繞大戈壁,結果在大戈壁深處,竟突然發現我們還預先放了毒,這對他們心志的打擊,將是致命的,五犬遠繞大戈壁,是滿懷希望的,他們一定會想,只要穿越大戈壁回到他們的狗窩,那就可以保住黑狗城,然後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但鳴沙湖的毒,會一下子把他們的信心徹底擊碎,他們會懷疑前途還有什麼,他們到底能不能順利回到他們的狗窩去,這種懷疑和恐懼,就是他們的致命之源。”
血狂赤虎似懂非懂,雪狼王的臉卻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偷飄一眼戰天風,看戰天風的眼光似乎要轉過來,趕忙飛快的垂下眼光。他和血狂赤虎這些有刀子沒腦子的莽撞傢伙不同,他本身便是才智之士,深知戰天風此法的可怕,明白得越多,怕得也就越厲害。
白雲裳卻是直直的看着戰天風,敬意暗生:“風弟這是高深之極的心戰之法了,當日他對付花江六君子,也是用的這種方法,花江六君子死前,心志便已被他徹底摧毀,這種心戰之法,對個人有用,對一支軍隊用處更大,當謠言和恐懼互相傳染時,那會比毒藥更致命。”
白雲裳雖然對戰天風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但心裡總也有幾分擔心,然而聽到這裡,她的心便完全放了下去,西風一戰中的那個戰天風又出來了,他所用的手段,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神鬼莫測。
“那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候截殺?”血狂問。
“在金狗到照月湖的時候。”戰天風一指地圖,道:“雖然鳴沙湖有毒,但金狗一定會懷有一個僥倖心理,會認爲照月湖是安全的,赤虎五萬紅旗軍就伏在這裡,當頭給他一捧,這將再一次狠狠挫傷五犬的心志。”
“只是赤虎的紅旗軍,那我的黑旗軍呢?”血狂急了。
“你再西進兩百里。”戰天風手指在地圖上前移:“在這一帶截殺。”他說到這裡略略一頓,道:“鳴沙湖有毒,照月湖有伏兵,金狗會想,是因爲那兩處地方有水源,前面再沒有水源了,在他想來,不可能再有伏兵,可我偏偏再給他一刀,金狗將會徹底瘋狂,他對前途將徹底失去希望,那麼剩下的人再多,也只是一羣喪家之犬了,掃滅他輕而易舉。”
“有道理。”血狂用力點頭:“我會將金狗這條喪家之犬的腦袋一刀斬下來獻給老大。”
“你不必迎頭攔着他。”戰天風搖頭:“金狗雖然成了喪家之犬,但所謂狗急跳牆,你若死攔着他,他發起瘋來也是很可怕的,但你若只攔腰給他一刀,他的狗腦袋便只會不顧一切往前跑,狗腦袋跑了,後面的更不會有半分鬥志。”
“明白了。”血狂抱拳,嘿嘿一笑:“跟戰老大打仗,就是這麼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