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文玉梅略略停了一下,道:“我還有事,沒時間親自看他們訓練了。”掃一眼衆人,道:“你們辛苦了,主人說了,這次的解藥提前發放,慧茹,把解藥發了。”

“主人大恩,小人們感激不盡。”包括蛇化在內,一齊起身抱拳,均是滿臉感激。

文玉梅的大弟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每人發了一粒小小的紅丸子,蛇化等人伸掌接了,入手便急不可待的吞了下去,生似怕一眨眼就給人搶去了一般。

“原來枯聞夫人是用毒藥控制了這些人。”戰天風低叫。

“你小子還真是後知後覺了,這個都想不到。”壺七公哼了一聲:“這些傢伙,哪個是甘願服人的,枯聞夫人雖了得,想要他們心甘情願做奴才也是不可能的,自然只有用毒藥控制了。”

看衆人吞了解藥,文玉梅道:“只要諸位盡心盡力,主人自不會虧待諸位,一旦事成,諸位更有亨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還望諸位不要自誤。”

“小人們一定盡心盡力。”羣魔齊表忠心。

文玉梅點了點頭,道:“諸位辛苦了,先去休息吧,鬼符真人留一下。”

蛇化等魚貫退出,門外的那條化蛇自也帶了去,那蛇臨走前仍不甘心的對着戰天風兩個藏身的假山絲絲了兩聲,惹得戰天風暗罵:“畜生莫狂,哪天把你做一鍋燉了。”

鬼符道人一個人站在房中,臉上有些惶惑,不知道文玉梅要問什麼,文玉梅看他一眼,道:“鬼符真人,你那一派,另外還有傳人嗎?”

“沒有了。”鬼符道人搖頭。

“你確定嗎?”文玉梅眼光變冷,直視着他,鬼符道人臉上現出驚懼之色,道:“小人絕不敢撒謊,因爲小人這一派的功夫比較特異,鬼符乃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乃是有靈性之物,而鬼符只有一枚,即傳了小人,便不可能再傳給其他人了。”

他這解釋有理,文玉梅眼光放緩,道:“原來如此,你不要緊張,我只是問一下,也沒什麼事?”想了一想,道:“那你知道還有什麼道術能象你的鬼符一樣殺人於無形嗎?就是隻毀人神機而不留外傷的。”

鬼符道人想了一想,道:“殺人於無形的道術很多,但只毀人神機而不傷身體的,就小人所知,只有小人的鬼符做得到。”

“我知道了,你去吧。”文玉梅揮了揮手,眼光中有明顯的失望之色,她失望,外面的戰天風兩個也失望,真兇竟是查不出來了。

鬼符道人一走,文玉梅道:“天快亮了,我們也走吧。”師徒五人復披上鬥蓬蒙上面巾,離莊而去,文玉梅在蛇化幾個面前不蒙面,顯然是因爲對蛇化等人有了絕對的控制,不怕露了真容,卻不想莊中其他弟子明白她是什麼人。

文玉梅五個一走,壺七公道:“去摸一下鬼符道人的窩。”他一直聽着鬼符道人的腳步聲,當下遁聲而去。

鬼符道人住的地方在莊子的另一側,壺七公先前聽得清楚,包括蛇化在內,羣魔都是往這個方向來,估計羣魔都住在這一邊,兩人摸過來一看,這一面分出了一個個小院,看樣子文玉梅是給每個教頭都準備了個院子。

鬼符道人的住地在最西地,他是一路走過來,並不快,戰天風兩個跟過來的時候,他剛回到院子門口,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迎出來,後面還跟着兩個小丫頭,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嬌聲道:“怎麼這麼久啊。”

鬼符道人先前有些心事沉沉的樣子,可能是對文玉梅的問話有了疑懼之心,見了這兩個女人,卻眉開眼笑了,去那女人下巴捏了一下,道:“怎麼,等急啊。”

“誰等急了。”那女人嬌嗔,卻直鑽到鬼符道人懷裡來,鬼符道人呵呵而笑,道:“不急不急,道爺呆會就叫你們滿意。”摟了兩女進宅,一路笑聲不斷,而戰天風兩個聽左近羣魔的院子裡,都差不多,有幾個院子裡已是淫聲一片。

“有宅子有女人,還有丫環服伺,小日子不錯啊。”戰天風嘖嘖兩聲。

“枯聞夫人要靠他們替她訓練弟子呢,自然下足了本錢。”壺七公嘿的一聲:“竟讓這些老魔頭來替她訓練弟子,也算是敢想了,老夫倒還真有些佩服這枯木頭了。”

“枯聞夫人野心勃勃,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戰天風哼了一聲:“而且在我雲裳姐出山之前,七大玄門就她是老大,即便漏了風,她只要一口否認,以她的身份地位,誰還能把她怎麼樣。”

“這應該正是她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的原因。”壺七公點頭:“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誰也不敢來指認她,而且就算有了切實的證據,一般的人也不敢指認她,象上次你要對付花江那幾只狗,那隻狗名望地位可是遠不如枯聞夫人了,可你要想他們身敗名裂,還是要遍請花江名俠,然後再要設計讓那隻狗自己說出來,再讓成至等人親耳聽到,這樣他們纔信,若就是你空口白牙去說,誰信啊。”

戰天風點頭,道:“七公,底摸得差不多了,湯力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出去再商議,萬一驚動了羣魔就划不來了,這事大,咱們得悄無聲息的商量個主意出來才行。”

換平時戰天風這麼說,壺七公必定大怒,無論什麼地方什麼人,想發現他幾乎都是沒有可能的,但這會兒事大,不能有一點兒差錯,並不反駁,只是哼了一聲,當先掠出。

兩個溜出莊去,這時從莊中看去,那高嶺果然就象一條巨蠶臥在羣山之間,不過兩人也沒什麼心思看,一直掠出去,越過那些巡哨的警戒線,再遠出數十里,纔在一個山谷裡落下,而這時差不多也就天亮了。

落下時,驚起一條大蛇,那蛇有兒臂粗細,長約丈餘,遍體金環,乃是極毒的金環蛇,戰天風一見大喜,這種蛇他以前吃過,不過這麼大的卻從沒碰到過,扭頭對壺七公道:“七公,你老敢不敢吃蛇。”

這話壺七公不愛聽,翻起怪眼道:“你小子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戰天風嘻嘻笑,一指那蛇:“你老要是敢吃蛇的話,今兒個的早餐就是它了。”

“把你小子活燉了老夫也敢吃。”壺七公哼了一聲:“何況是條蛇。”

“吃我就免了吧,吃蛇就好。”戰天風一掠向前,那蛇想溜呢,戰天風腳快,倏地趕到後頭,那蛇聽風聲不對,反頭就咬,戰天風左手一引,看蛇頭往左,他右手疾伸,兩指搭着蛇頸,上面大拇指一按,三指牢牢拿住了那蛇的七寸,那蛇一個身子綣到戰天風臂上,垂死掙扎,但戰天風三指就象把鐵鉗,如何掙得出去。

看他捉蛇的手法如此嫺熟,壺七公也自點頭:“你小子看來還真是吃過幾條蛇了。”

“那不是吹。”戰天風一臉自得:“蛇只要見了我,那就是個死,七公,你老等着,遲早我把那條化蛇捉了來給你老下酒。”

說着把那蛇釘在樹上剝了皮,放進煮天鍋裡,放上香料,無時香氣撲鼻,壺七公其實不大吃蛇,但一聞這香氣,頓時就口水直流,這段時間他看戰天風什麼都不順眼,無論什麼都要挑一下,惟有戰天風做菜的手藝他不挑,連贊兩聲:“好香,好香。”他豹皮囊裡竟仍收得有酒,不要戰天風催便自己掏了出來,一見有酒,戰天風也是大喜。

兩個吃着蛇肉,戰天風道:“七公,你老說這次要如何下手?”

壺七公斜眼看他:“你是想把枯聞夫人也一次弄掉?”

“當然。”戰天風點頭:“這麼好的機會不下手,更待何時?”

“只怕有些難。”壺七公搖了搖頭:“枯聞夫人不是花江那幾只狗,就拿今夜來說,便算聽濤巖那幾塊木頭以及鴻杳道人幾個都在這裡,也都親耳聽到了文玉梅和羣魔的對話,即便那樣,也不一定能扳倒枯聞夫人,了不起她一切推到文玉梅身上,一個教徒不嚴就擋過了。”

“沒這麼容易吧?”戰天風不信。

“不肖之徒,哪派沒有?徒弟瞞着師父做惡或打着師父的招牌橫行,也絕不是什麼新鮮事,無聞莊出個文玉梅又有什麼稀奇?加上枯聞夫人的名望,她這話有人信的。”壺七公一停,又道:“而且古劍門和修竹院是枯聞夫人的死黨,別人不信,他們也一定信,有他們一幫腔,不信的也要信了。”

戰天風不吱聲,慢慢的啃着蛇肉,壺七公知道他在想什麼,道:“小叫雞,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枯聞夫人的主意,你一時半會是打不了的,放着這個不說,最關健的,玄信在枯聞夫人手裡,歸燕王的女兒是枯聞夫人的關門弟子,那是一股極大的勢力,真要扯破了臉,她手裡掐着天子呢,便是白雲裳也要投鼠忌器,你沒見上次枯聞夫人明打明要除掉白雲裳,白雲裳爲着天子,不但不能把枯聞夫人怎麼樣,還要跟去天安再跟迴歸燕,天子在枯聞夫人手裡,歸燕王手中有那麼大力量,她也是沒有辦法啊。”

聽了他這話,戰天風終於徹底死心,是的,即便徹底揭露了枯聞夫人的假面目,玄信在枯聞夫人手裡,他也是投鼠忌器,真要撕破了臉皮,反而讓白雲裳爲難。

“真是不甘心啊。”戰天風猛灌了兩口酒,悶叫。

“這事急不得的,慢慢來吧。”壺七公勸他,停了一停,道:“現在只要想個主意,把這莊子徹底抄了,那就是給枯聞夫人的一個沉重打擊。”

“有理。”戰天風點頭:“七公,你有什麼好主意?”

“你小子平日不最是詭計多端嗎?”壺七公哼了一聲:“跟着老夫就想偷懶了?”

“這事要怎麼纔好玩呢?”戰天風想了一想,猛一擊掌,道:“有了,借他們七大玄門的力量,讓他們狗咬狗,自己咬了自己還不能叫,咱們還不費力,只在邊上看戲。”

“說說看。”壺七公眼睛一亮。

“靈棋木應的死,不都說象是中了鬼符嗎?現在鬼符道人剛好活着,那就是最好的藉口。”戰天風一臉興奮:“只要把鬼符道人四個字往三木四靈耳中一送,他們非跳起來不可,還怕他們不出死力來剿這莊子啊。”

“有道理。”壺七公點頭,略略一想,道:“以三木四靈加道德觀等三派,要滅了這莊子不難,不過事前不能讓枯聞夫人聽到消息,而四靈和枯聞夫人可是死黨,難保他們不會興匆匆去通知枯聞夫人,那時就麻煩了。”

“七公明見。”戰天風點頭:“這個有辦法,咱們可以利用一下三木頭,就借先前初一十六的名兒,讓他把所有人帶到地頭再說要對付鬼符道人的事,那時四靈便想通知也來不及了,而且這麼一來,順便還成全了三木頭,他立下這一大功,掌門是做定了,他帶着聽濤巖道德觀等四派和枯聞夫人唱反調,對枯聞夫人又是一重打擊,枯木頭該有幾晚上哭了。”

“這主意不錯。”壺七公點頭:“細節上還要籌劃。”

“一切包在我身上。”戰天風拍胸膛。

“看把你小叫雞神氣的。”壺七公怪眼一翻,把最後一塊蛇肉吞進肚子裡,跳起來:“那就走啊,還等什麼。”兩人當即往驚神莊來。

兩人在離着驚神莊數十里便收術落地,離天黑還早,兩人先走着進了白塔城,喝了小半日酒,到天黑下來纔出城趕往驚神莊,離着驚神莊數裡,壺七公老毛病又犯了,對戰天風道:“老夫去叫三木頭來,你小子呆在這裡好了,省得跟了去礙手礙腳。”

戰天風氣結:“我什麼時候礙手礙腳了?”

“總之有你跟着,老夫心裡就不舒服,就象身上沾了條毛毛蟲似的。”壺七公怪眼一翻,飛掠出去,戰天風急叫道:“就算你一個人去你也喝了隱身湯再去啊,否則怎麼引三木頭來。”

壺七公大大的哼了一聲:“死了戰屠戶,就吃帶毛豬?嘿,你小子瞧好吧。”更不回頭,一溜煙去了。

戰天風也相信,以壺七公的身手,自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木石引來,倒也不替他擔心,跳到一個樹杈上,一邊等壺七公兩個來,一邊出神,想:“那引我們去枯聞夫人密窟的人,十九便是殺靈棋木應的人,這人當然不是枯聞夫人的人,敢對靈棋木應等兩掌門下手,也證明他絕不是所謂的正教中人,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呢?引我們對付枯聞夫人,又是什麼個意思?晨姐會不會也是這人擄走的呢?他擄走晨姐又是爲什麼?若說是爲了挾制我,不見他動作啊?若說擄走晨姐的不是這人,那又會是誰?爲什麼?”想破腦袋,想不明白。

不多會,壺七公如煙而來,道:“來了,裝神弄鬼就看你小子的了。”

戰天風一拍胸膛:“你老瞧好吧。”

壺七公閃去林中,戰天風看遠遠的一個黑影飛掠而來,知道是木石,便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迎出林子,隔着十餘丈,戰天風哼了一聲,木石立時收術落下,趴下叩頭:“弟子叩見初十六師祖。”

“你耳音倒靈啊。”戰天風又哼了一聲,道:“上次的事,沒想到濯風那小兔崽子竟然偷繪了秘譜而且練成了天下無花,是老夫失算了,所以這事不怪你,你不必過於自責了。”

木石叩頭:“是。”

後面的壺七公卻是又笑又罵:“這事當然不怪他啊,人家憑什麼要自責啊,先一盆子扣人家頭上,臭小子,世上賴皮見多了,你這麼賴皮的還真沒見過。”

“不過這樣也好。”戰天風道:“你這一次立下大功,同樣可以做掌門,更讓所有人無話可說。”

“立下大功?”木石愣了一下,不過他也不是太傻,立即明白過來,道:“還請師祖指點迷津。”

“鬼符道人沒有死,你可知道。”

“什麼?”木石失聲驚呼:“鬼符道人沒死,難道大師兄和靈棋掌門真的都是他害死的。”

戰天風不答他話,道:“不但鬼符道人沒死,江湖上失蹤很久了的大淫僧望犀和尚以及當年荼毒天下的狂魔蛇化都沒死,而且勾搭到了一起,在一個密窟裡秘密訓練弟子,準備爲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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