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飛橋轉了一圈找不到人,站到小樓頂上,哈哈一笑,道:“是天鼠星壺七公吧,你是替戰天風偷圖來了,呵呵,我勸你不要白費精神了,任你妙手空空偷遍天下,我的七夕鵲橋圖你卻是絕對偷不到,還是早點回去,讓戰天風送彩禮來,只要他與我家小鳳拜了天地,我自會仗圖去幫他破枯聞夫人的混沌玄機圖,除此一條路,其它任何法子都是行不通的。”曲飛橋說完,仰天又是一陣大笑,竟自拂袖回去了,也不留在樓中。
“他以爲我兩個是七公。”戰天風嘿的一笑。
白雲裳點頭:“這至少證明七公確實不在莊中。”
“這老小子真猖狂啊,明明圖在樓中,也以爲我兩個就是天鼠星壺七公,他卻漫不在乎,自顧自回去睡大頭覺,他就這麼肯定七公一定偷不到他的七夕鵲橋圖?”說到這裡,戰天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七公沒有走錯路,也沒有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他來過鵲橋山莊,只是沒辦法偷到圖,然後空手回去又拉不下那臉,所以不敢回去見我們,繞路鑽回傅雪被窩裡去了,嘿,這老狐狸,我看他在傅雪被窩裡躲得一世不?”
“七公來過這一點可以肯定。”白雲裳點頭又搖頭“直接回家了?那應該不可能,他可能另外想法子去了,天下萬物,相生相剋,七夕鵲橋圖能克混沌玄機圖,也必有東西能克七夕鵲橋圖。”
“姐姐這話有理。”戰天風點頭,看着那小樓,道:“這鬼圖好生妖異,我們兩個隱了身,即便以枯聞夫人之能,也是絕對看不見我們的,這鬼圖怎麼就能發現我們呢?”
“這七夕鵲橋圖頗爲玄異。”白雲裳道:“能發現我們,應該不是看到,而是感應到,就象你喝了一葉障目湯,十丈以內我也能感應到你一樣。”
“有道理。”戰天風再點頭,一抱白雲裳纖腰,笑道:“姐,你分析事情的能力,確實遠在我之上呢。”
“別謙虛,你詭計多端,天下誰也趕你不上。”白雲裳笑。
“所以我才能把天下第一美女抱在懷裡啊。”戰天風大是得意:“而且想怎麼親就怎麼親。”說着伸嘴去親白雲裳,看不見,本來想親嘴,卻親到了白雲裳的鼻子,他卻調皮,順嘴在白雲裳鼻尖上輕輕咬了一下。
白雲裳給他咬得全身酥軟,啊呀一聲叫,輕輕捶他:“小壞蛋,你想把姐姐鼻子咬下來啊。”
“咬下鼻子也是天下第一美女。”戰天風笑:“乾脆就咬下來吧。”
“啊呀,纔不要,醜死了。”白雲裳嬌嗔。
兩個說笑一回,心神又回到樓中圖上,戰天風道:“這鬼圖如此玄異,看來真的是偷不到了,要不我們強力闖進去怎麼樣?姐姐以劍氣掃滅那些喜鵲,我拿圖。”
“只怕不行。”白雲裳搖頭:“此圖和混沌玄機圖一樣,同樣可凝虛爲實,放眼看去,淨是喜鵲,根本找不到圖在哪裡,你怎麼拿啊,曲飛橋如此肆無忌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怎麼辦?”戰天風有些傻眼了:“難道真去娶了那胖大丫?”
“不行。”白雲裳斷然拒絕。
“我的醋罈子姐姐啊,不要這麼大醋意好不好?”戰天風摟了白雲裳纖腰,笑。
“只要是女人你就想要是不是?”白雲裳在戰天風額頭上戳了一下,道:“告訴你,除了我姐妹三個,其她女人你是再莫要想了。”
白雲裳越吃醋戰天風越得意,嘿嘿笑:“是,是,?是,不過我的醋罈子姐姐啊,這圖怎麼辦呢?”
白雲裳想了想,道:“你在這裡,我再試一次看看。”
戰天風知道她是想以高絕的功力瞞過七夕鵲橋圖的感應,點點頭,鬆開白雲裳纖腰,道:“你要小心點兒。”
以白雲裳的身手,即便瞞不過七夕鵲橋圖,但也不可能有什麼兇險,不過這話白雲裳愛聽,去他脣上吻了一下,道:“我知道的。”
白雲裳運起玄功,一縷輕煙般向小樓掠去,以戰天風的功力,在五丈以內,本來足可感應到白雲裳,但此時白雲裳不知運了哪種佛門玄功,身子離開一丈,戰天風竟就感應不到她了,不由暗暗讚歎:“雲裳姐功力真高。”忽又想到鬼瑤兒:“鬼老婆的功力也高,看來本大神鍋這一世人裡,想在功力上趕上她們是沒有可能了。”
他自進入先天之境後,功力再無寸進,所以這會兒頗有些沮喪,不過隨即又得意了:“不論怎麼說,反正她們是我老婆,功力再高,我也是想怎麼親就怎麼親,哈哈。”
便在他得意洋洋的當口,前面白光一閃,小樓中忽又跟先前一樣現出幻象,無數喜鵲直撲出來,很顯然,以白雲裳之能,也沒能瞞過七夕鵲橋圖,不過喜鵲最初現身是在院中樓前,也就是說白雲裳是摸到了小樓前纔給七夕鵲橋圖的靈力發覺的,較之戰天風一上院牆就給發覺,還是強得多了。
白雲裳一閃回來,幻象重又消失,白雲裳搖頭,道:“不行,我剛到小樓前就給發覺了,七夕鵲橋圖確實玄異之極。”
“這鬼圖這麼厲害。”戰天風搔頭。
“先前近樓時,我感應到了七夕鵲橋圖的具體位置,該是掛在最高一層的南牆上,但圖上靈力一現,我就再也感應不到了,即便強闖進去,找不到圖也是白費功夫。”
“那就算了,另想辦法吧。”戰天風搖頭。
喜鵲一吵,曲飛橋又出來了,這一次卻是怒氣勃發,站在樓頂上四下亂看道:“壺七公,我說了你偷不到圖,你就偷不到圖,再要死纏不休,休怪我仗圖拿了你,那時敗了名聲,後悔就遲了。”
“仗圖能拿了七公?吹的什麼牛皮?”戰天風惱了,在地下撿一塊石頭,瞄着曲飛橋,一石頭打過去。
人能隱身,石頭不能隱身,一脫手曲飛橋就看到了,仗劍一格,正中石頭,錚的一聲,火花四濺,曲飛橋更怒:“壺七公,我今夜誓要拿了你,到吊三日。”
他怒叫聲中,左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樓中一道白光飛出,如一道白虹般架在山莊頂上,戰天風兩個擡頭看那白虹,只見白虹中飛出無數喜鵲,漫天蓋地,而莊中的情形也整個變了,就如先前小樓的情形,山莊屋宇消失不見,放眼看去是茫茫荒野,明月高掛,大江奔流,鵲噪古樹,於極荒涼中又顯出極度的熱鬧,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曲飛橋身子也已消失不見,一羣喜鵲卻直向戰天風兩個撲來,白雲裳長劍一展,劍氣如輪,將自己和戰天風兩個一齊護住,喜鵲明滅之中,曲飛橋忽地現身,仗劍叫道:“怪道你壺七公偷遍天下,原來會隱身啊,嘿嘿,可惜你瞞得人眼,卻瞞不得鵲眼,今日看你往哪裡逃。”聲落,一劍刺來。
戰天風大怒,暗罵一聲:“到看誰拿誰。”展開玄天九變,倏一下繞到曲飛橋側後,一鍋猛砸向曲飛橋後背,要一鍋把曲飛橋打翻拿了。
他功力還高於曲飛橋,玄天九變更是迅快無倫,但曲飛橋這七夕鵲橋圖極其靈異,因圖成鵲,因鵲成靈,喜鵲在鳥類中又素有靈鳥之稱,喜鵲能報喜,什麼事都能先知一步,所以戰天風雖快,又隱了身,卻仍是沒能瞞過曲飛橋,煮天鍋堪堪要砸到曲飛橋背上,曲飛橋身子卻忽地往側裡一撲,一下子化成一隻喜鵲,隱在了羣鵲之中,漫天鵲舞,戰天風再不知哪隻鵲是曲飛橋所化。
“這老小子原來是隻喜鵲精啊。”戰天風一時失手,頓足大罵,曲飛橋卻從小樓頂上現身出來,哈哈大笑道:“原來不是壺七公,乃是戰將軍和白小姐啊,戰將軍,我說你是何必,不是我吹牛,無論你隱身也好,叫壺七公來偷也好,或者恃強來搶也好,你都是拿不到七夕鵲橋圖的,還是乖乖的請人來下聘,娶了我女兒,纔是拿圖的正道,哈哈哈。”
戰天風惱了,取水和白雲裳兩個喝了,現身出來,叫道:“曲飛橋,我本來只是想借圖一用,用後也就還給你,另有重謝,你卻要故意刁難,我取得天下,難道取不得區區一張圖?我勸你想清楚了,否則真惹出我點火來,讓你人圖兩空。”
曲飛橋臉一沉:“你陷身我圖中,還敢說大話,你以爲我拿不了你嗎?”身子往前一撲,霍地化成一隻喜鵲,隱身羣鵲之中,戰天風功力雖然高於曲飛橋,但曲飛橋借圖隱身,戰天風想要在羣鵲中找到曲飛橋真身,卻也是做不到,不由大罵。
便是白雲裳,也沒法在羣鵲中找到曲飛橋真身,怕戰天風有失,道:“風弟,我們先出去吧。”拉了戰天風手,長劍開路,劍氣將數丈方圓之內的喜鵲盡數掃滅,曲飛橋雖化鵲隱身,但也絕不敢在白雲裳劍前現身。
只一閃,白雲裳已帶着戰天風闖了出來,七夕鵲橋圖雖玄異,但想困住白雲裳這樣的絕頂高手,那也只是癡人說夢而已。
見兩人出莊,曲飛橋復現身出來,哈哈笑道:“戰將軍,還是早下媒娉纔是正途,本人隨時恭候啊。”大笑聲中,自回樓中去了。
戰天風心中是真有些惱了,眼珠一轉,對白雲裳道:“這老小子好象不住在藏圖的樓中,呆會我們再進莊去,到他被窩裡截住他,三招擒了,刀子臨頭,到看他交圖是不交。”
白雲裳想了一想,微微搖頭:“象這種玄力極強的寶物,與主人必定是靈息相依的,曲飛橋即知我們窺伺在側,卻仍不守在樓中,必有他的理由,我猜他即便不在樓中,只要念動口訣,十九就能驅動圖上靈力,而此圖玄異之極,你我隱了身它也能發覺,想悄無聲息摸到曲飛橋身邊,只怕極難。”
“試一下也沒關係啊。”戰天風不甘心。
“風弟,不要性急。”白雲裳拉了他手:“我覺得你猜的是正確的,七公必定來過,也是近不得七夕鵲橋圖,所以另外去找剋制此圖的法寶了,我們且先等一等吧,七公去了已有數日,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呢。”
她說的也有道理,戰天風只有點頭,兩人又回山裡來,盤膝靜坐,無時天明,戰天風又打了一隻野雞烤了,白雲裳仍只是吃了兩隻雞翅,餘下的全進了戰天風肚子。
吃了早餐,兩人復到鵲橋山莊轉了一圈,莊中一切如常,顯然壺七公還沒有回來,兩人便去莊後數裡的一片竹林中隱身,以白雲裳功力,雖在數裡之外,但只要莊中略有大些的動靜,便絕瞞不過她。
戰天風是個沒坐性的人,竹林中閒坐無聊,大是氣悶,白雲裳知道他的性子,道:“我吹笛子給你聽好不好?”
戰天風不通音律,但看白雲裳吹笛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歡喜道:“好啊,不過沒笛子。”
“竹林中怎會沒笛子。”白雲裳笑嗔,撥劍削了一枝竹子,不多會便做了一支笛子,盤膝坐下,戰天風在她身邊躺下,頭枕在她腿上,看她吹笛。
小溪橫穿過竹林,藍天白雲倒映在溪中,微微的風吹過,拂動白雲裳如雪的白衣,還有她肩頭的黑髮,她的袖子略有些寬大,舉笛時袖子褪下去,露出一截小臂,光滑如玉,十根白嫩的指頭,在青綠的笛身上輕輕移動,更襯出她手指的修長柔美。
笛聲輕揚,戰天風並不知白雲裳吹的是什麼,卻已心神俱醉。
一曲吹畢,戰天風擊掌:“真好聽。”
“好聽嗎?”白雲裳微笑:“那我以後常吹給你聽。”
“好聽是好聽,不過我有些吃醋呢。”戰天風皺眉。
“吃醋?”白雲裳不解,笑道:“你吃誰的醋啊?”
“這笛子啊。”戰天風伸指去笛管上一彈:“姐姐抱着它又摸又親,我當然要吃醋,而且是大吃特吃,啊呀,酸死了,牙齒都掉了八十個呢。”
“你胡說什麼啊?”聽着他鬼扯,白雲裳咯咯嬌笑。
“不行,反正我要親回來。”戰天風伸手摟住白雲裳脖子,白雲裳越發嬌笑,纏他不過,只得俯身吻他。
纏了一陣,白雲裳忽地神情一凝,直起身子,順手整了一下衣服,戰天風看她神情不對,道:“怎麼了,七公去莊裡了?”
“不是。”白雲裳搖頭:“是有人出莊了。”
“曲飛橋出莊了?”戰天風一彈起來。
“不象。”白雲裳搖頭,秀眉微鎖,似乎有一個疑問難以索解,但眉頭隨即就鬆開了,笑道:“哦,原來是她。”
戰天風卻沒明白,道:“什麼?”
白雲裳笑道:“有人出莊,明明覺得是一個人,可風聲又實在不對,我先一下都糊塗了-。”
她話沒說完,戰天風已經明白了,駭叫道:“是那什麼曲肥鳳出莊來了,神啊。”
白雲裳看了他那誇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捶他:“人家只是胖大一點,你也不要這麼誇張吧。”
“還只是胖大一點?”戰天風大張了嘴:“她那對奶子,每一個都比我腦袋要大,還有那大屁股,要是她去哪家討債啊,只要把大屁股往人家門洞裡一坐,那就是一堵牆了,別人不給錢,再出不了門。”
他說得有趣,白雲裳嬌笑不已,打他道:“風弟啊,你這張嘴也太會損人了,當着人家面你可別這麼說,會傷人心的。”
“我可不敢當着她面。”戰天風做了個鬼臉,卻道:“別說,要是把她腦袋砍下來,僅是那張臉,肥雖肥點兒,到不難看。”說到這裡想到一事,道:“這肥鳳出莊來幹嘛,去她外婆家走親戚?”
“不象。”白雲裳搖頭,凝神聽風,道:“她往山裡去了,不知做什麼?”
“我們跟去看看。”戰天風捺不住好奇心了:“不過要遠遠的,太近了我怕晚上做夢。”
“你剛纔不是說她臉蛋也不難看嗎?又做什麼夢了。”白雲裳笑,起身出林,遠遠的果見曲小鳳的背影消失在對面的山後,她這麼胖大一個身子也遁得起來,戰天風不由暗暗咋舌。
兩人從山背後繞過去,略跟得近了點兒,白雲裳突地咦了一聲,戰天風道:“怎麼了?”
“曲小鳳在叫你我的名字。”
“什麼?”戰天風失驚大叫:“你沒聽錯吧,她叫你我做什麼?真要送貨上門啊。”
“哪有這樣的事。”白雲裳嗔他:“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兒家呢,自己到山裡來找你,怎麼可能?”
“那可難說哦。”戰天風在自己臉上揪了兩把,笑:“我發現我現在可是越來越帥了呢,雖然只見了一面,說不定那肥鳳竟是迷上我了呢?”
“行了吧你。”白雲裳差點笑倒,笑了一回,道:“行了,你別搞笑了,曲小鳳還在叫呢,她找你我,可能是有事,過去問問看吧。”
這時掠近了點,戰天風也聽到了,曲小鳳果然是在山時到處喊:“戰將軍,白小姐-。”
“她能有什麼鬼事?”戰天風哼了一聲,卻也好奇,道:“這樣好了,姐,你修爲深不怕做惡夢,你上去會會她,我就呆在這裡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