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文乘着人都出去,趕緊爲蔣臣倒了一杯茶。蔣臣也不客氣,喝了一口才說:“其實你這辦法不錯,不過你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那同學做這種事,應該比你成功。”
張子文:“……你說的是夏天?我這就是他教的啊!”
蔣臣大笑,兩人跟着聊了兩句,包間房門又被推開,一箇中年男子進來笑着給裡面每個人打個哈哈。
“各位老闆在這裡吃的怎麼樣?聽說這菜裡有些東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蔣臣大笑着說:“你就是老闆吧!我這兄弟不過是開個玩笑,老闆可不要介意啊。說實話,你這裡的菜真是太好了,我們只是想請老闆來一起喝一杯,感謝你爲我們提供這種神仙般的享受。”
老闆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楞了一下看見張子文端過來的一杯茶,疑惑的接過來看着房間裡的四個人,王順發也笑着說。
“老闆真好本事。我也是個好吃的人,可你這裡的菜真的很有特點,好!老闆不要多心,我們真就是想感謝感謝你。希望能認識老闆,以後我們再來這裡,也好有個照顧。要不每次都要提前幾天預約可真麻煩。”
老闆安心下來喝了一口茶,笑着說:“各位老闆能光臨是我這小店子有面子。這樣,今天的菜就給你們一個八折,不知各位老闆是不是滿意。”
王順發:“哈哈,折扣就不用了。我們跟你開個玩笑,老闆不介意就好,怎麼還能要你折扣呢!”
幾個人打着哈哈說笑着,房間裡的氣氛還是不錯。只有張子文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好意思說。相比房間裡這些老油條。張子文實在還是嫩了不少啊!
等酒樓老闆出了包房,幾個人才重新坐回位置。張子文端起自己的茶杯給王順發敬了一杯,王順發笑着端起自己酒杯喝一口。然後張子文對着胖子劉鉅鋼說:“劉市長今天能到這裡來真是……給面子。”
蔣臣笑笑打斷張子文的話說:“劉市長的光臨讓我們這裡蓬蓽生輝,劉市長對我們工作的指導給出了一個明確方向……”
劉鉅鋼:“你就別做報告了。到底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蔣臣:“這道水煮白菜真的味道很不錯,你看是不是再上一份?”
劉鉅鋼:“……那應該要王老闆說纔對啊!”
張子文:“那王老闆就說說。”
王順發知道這是大家要自己表態了,吃了一晚,說了一堆廢話,現在終於要進主題。王順發清清嗓子。慢條斯理的說起來。
“爲了相應國家西部大開發的政策,爲了刺激內需加快內地……”
蔣臣:“說重點的,我還等水煮白菜呢。”
王順發:“……我要投資。就是不知道父母官是不是願意幫助我們這些小商人,對我們進行指導和……”
張子文:“劉市長?”
劉鉅鋼:“你們能投資多少?項目是什麼?資金怎麼解決。對環境……”
蔣臣:“重點啊!白菜!”
王順發:“如果今年年底前能有初步意向,先前投入1000萬作爲啓動。如果一切順利,明年至少3000。資金主要是由公司自己解決,當然還是要依靠當地銀行幫助,不過這都會按照必要程序來走。”
劉鉅鋼:“那具體項目是……?”
王順發:“主要是食品加工。對環境沒有任何影響。而且屬於勞動密集型項目,對當地就業會有很大帶動。另外我們準備建立一個研究院,當然還是以食品爲主。但是研究院主要是進行必要理論基礎研究和適應xìng實驗,所以將會需要招收大批大學生以至於研究生。”
劉鉅鋼點點頭。想了好久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蔣臣突然又不急着吃水煮白菜了,盯着面前的一塊西瓜發呆起來。張子文乾脆夾着碟子裡的一朵裝飾盤子用的西藍花研究起來。
劉鉅鋼:“那……需要我們zhèng fǔ做些什麼呢?”
王順發:“呵呵,主要當然是政策扶持了。其實政策本身沒關係。主要就是zhèng fǔ能不能明確表態支持我們企業。還有就是在基礎建設階段能不能幫助我們規劃企業用地和周邊環境整理,畢竟作爲企業,我們對這些事情是無能爲力的。”
劉鉅鋼又敲着桌子想了好久,又看着對面發呆的蔣臣和開始研究大蒜的張子文好久,最後才端起酒杯對王順發說:“如果王老闆真有興趣到我們市來投資,那我代表zhèng fǔ表示歡迎了。”
“好啊,原來水煮白菜不光是用水煮,這看起來像清水的裡面其實有料啊!”
蔣臣終於想通了爲什麼這麼一碗水就能煮出那麼美味的白菜,張子文也終於研究清楚原來裝盤用的西藍花也是可以吃的。
一桌四個人,皆大歡喜!
從芙蓉酒樓出來,張子文跟蔣臣第一時間就趕到新東方接孔蓉。現在的孩子真是要人cāo心,沒有大人領着,孔蓉和蔣瑤兩個就能在馬路上一直晃悠到半夜纔回家,還要惡人先告狀說沒錢坐車,彷彿平時連出門剪頭都要揮手攔的的士在這個夜晚就會全部消失。
看着蔣臣的破桑塔納消失在街角,張子文當先就往師孃的家裡走去,今天又是蔣臣送他們回來的。
孔蓉:“小張哥哥,等會回去好嗎?我想走走。”
張子文:“還走什麼啊!我先送你回家再說:等我把你交給師孃以後,你哪怕要走到明天早上也隨便。”
孔蓉:“我現在不想回家。你不陪我就算了,我一個人走。”
孔蓉賭氣的把書包塞到張子文手裡。一個人往cāo場走去。家住在大學校園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個cāo場,甚至連校外的不少居民都會在晚上到cāo場來跑上一圈。加上晚上出來跑步的學生,W大學的cāo場就算現在這個時候依然有不少人。
張子文提着書包緊跟着孔蓉到了cāo場,心裡奇怪今天孔蓉怎麼會這麼不聽話。雖然這小姑娘平時也是jīng靈古怪的總是有新想法。可總體來說還是個很乖的孩子。站在cāo場邊,張子文看着孔蓉圍着cāo場跑了幾圈,等到她轉回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氣喘吁吁。
脫了件毛衣也扔到張子文手裡,孔蓉喘着粗氣往人造草坪上一坐。張子文趕緊過去拿出她書包裡的水壺遞過去。孔蓉接過來猛喝了兩口,突然被嗆的大聲咳嗽起來。
張子文慌忙蹲下來輕輕拍着她的背,剛準備責怪孔蓉不該着急,孔蓉卻突然哭出聲來。開始還只是在喉嚨裡的嗚咽聲。然後就變成了嚎啕大哭。哭聲在夜晚傳出很遠,幾個在跑道上轉圈的老頭老太太被吸引過來,張子文趕緊舉起水壺說妹妹被水嗆了沒其他事。老人們看看一切正常才慢慢四散開來。
“你怎麼了?幹嘛哭的這麼傷心?是不是學校裡有人欺負你?”張子文無辜的在旁邊勸說着:孔蓉哭聲越來越大,張子文只能站在旁邊等着她慢慢平靜下來。
孔蓉:“小張哥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
張子文:“這……你想問什麼?”
孔蓉:“我爸爸媽媽是不是離婚了?”
張子文:“這……你爲什麼這樣問?”
孔蓉:“媽媽總是把我當小孩子,其實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猜都可以猜出來的。爸爸到了美國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我聽說學校已經開除他。你說他還會回來嗎?如果他不回國,我媽媽又不準備出去,你說他們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嗎?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
張子文:“這……這應該是大人之間的事情,你……”
孔蓉:“爲什麼連你也把我當小孩?就算我還是個孩子。難道就可以什麼事情都瞞着我?”
張子文長嘆一口氣,心裡想着現在的孩子其實都很敏感的。師孃雖然是爲了她好所以纔不準備告訴她發生的事情,可是現在的孩子能有什麼不知道的?
“其實不管老師和師孃關係怎麼樣。你都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你都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我相信他們兩個都是愛你的……”
孔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確實離婚了?”
看着孔蓉臉上的淚水,張子文知道自己說的沒有錯,但是無論自己說什麼,現在對這個孩子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對於孩子來說:父母分手都是一件不可彌補的傷害,這不是張子文這個外人能幫忙的。
蹲到地上,張子文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孔蓉,孔蓉接過來卻沒有擦臉,而是一點一點撕成碎片扔到地上。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所以爸爸纔出國不回來了?他在國內不是做的很好嗎,爲什麼出去就不要我了?他在國外是不是又找了其他女人?”
這些問題張子文也不清楚,可是面對孩子,作爲大人總要想辦法開導吧,張子文:“當然不是你的錯。不過老師他出國也是爲了能更好的發展。至於他跟師孃之間的感情問題,這不是我做學生應該關心的問題,我想老師對你的愛應該是不會變的。”
孔蓉沒有再提問,只是撲到了張子文懷裡。雖然沒有了哭泣聲,但是從孔蓉那不斷聳動的肩膀來看,張子文知道她一定還是在無聲的哭泣。
兩個人在cāo場待了很久,直到孔蓉的電話不停響起,然後是張子文小靈通跟着響起來,張子文知道這肯定是師孃在擔心女兒的安全,可是現在接了電話又能說什麼呢?
“我們回去吧,我媽媽要擔心了。”孔蓉離開張子文的懷抱,還調皮的故意在張子文肩膀上擦乾淨臉上淚水。張子文用最大力氣擠出一點微笑,孔蓉卻笑起來。
孔蓉:“怎麼我哭你也跟着難受啊!是不是沒有見過女孩哭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張子文:“你怎麼說笑就笑起來了?”
孔蓉:“那怎麼辦?難道要我就這樣哭着回家見媽媽?那她不是要更傷心?其實我早就懷疑他們兩個要分手,只是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給的一篇文章談了父母離婚對孩子的影響問題。才讓我突然想哭的。”
張子文:“……其實你只要知道你父母對你關心就夠了。”
孔蓉:“那是……大哥哥你也會愛我嗎?”
張子文一愣,呆呆的說:“這個愛?”
孔蓉:“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大哥哥愛小妹妹。小張哥哥怎麼想歪了?”
張子文苦笑一下說:“小東西怎麼總是話多?如果不想繼續哭了,是不是現在回家?”
孔蓉從地上跳起來。連屁股上的灰塵都沒有拍就往外跑,邊跑還一邊說:“糟了,這麼晚回去媽媽又該囉嗦了。都是小張哥哥不好,把我帶這個地方來胡鬧,我等會告訴媽媽,要她以後再不理你了。”
張子文趕緊站起來,跟着孔蓉後面追去。
……
回到在安馨苑的家,張子文依然想着剛纔孔蓉的哭聲。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今天只有魏園跟薛茗珊兩人留在這裡,張子文進門的時候,兩個女孩正嘻嘻哈哈的看着一部韓劇。張子文坐到客廳地板上,挨着兩個女孩一起。魏園細心的拿過一個削好的蘋果放到張子文手裡。張子文也沒有吃,只是呆呆的看着電視上一對男女在那裡胡鬧,卻不知道薛茗珊爲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魏園:“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是不是晚上王順發請客不順利?”
張子文搖搖頭還是沒有說話,薛茗珊也注意到張子文的反常,靠過來摸摸張子文額頭。
“是不是病了?”張子文偏偏頭。讓薛茗珊的手從頭上滑落下來,然後一把握住兩個女孩的手,小聲的說了孔蓉的事情。
“你是擔心我們也會離開你?”薛茗珊頭靠在張子文胸前看着張子文的眼睛,張子文本來想回避這個問題的。可是看着兩個女孩那真摯的眼睛,卻又不敢逃避。只好點點頭,魏園笑起來。
“現在都這個樣子了。你說我們還能往那裡走?也許是上一輩子我們這些女孩欠你的債,讓我們這輩子碰到了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在那一天覺得我討厭不要我了,我又怎麼可能離開你呢?”
薛茗珊也說:“是啊。你也不知道有什麼魔力,反正我現在是一天有人不能離開你了。哪怕是不躺在你懷裡,只要知道你在一個地方等着我就覺得非常安心,想離開你怕是沒有這個本事了。”
張子文摸着兩人的頭,慢慢說:“這究竟是爲什麼,能讓我有這個運氣能遇見你們?”
魏園沒有說話,一隻手慢慢伸進張子文衣服裡面,薛茗珊也低頭往下面湊過去,再用嘴han住之前輕聲的說:
“肯定有原因,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而已。也許有一天,一切都會明白的。只希望到了那一天,我們還能在一起就好了。”
張子文舒服的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嘴裡喃喃的說:“是啊!總有一天會知道原因的。不過就算到那個時候,我也不會離開你們……還有其他女孩。”
最近張子文很忙,王順發的榮海公司要投資辦新廠的事情,現在基本都是張子文負責。
說是負責,其實有關的事情張子文是一竅不通,跟着王老闆手下的幾個經理一起每天往zhèng fǔ部門跑審批,總算讓張子文長了不少見識。從城市規劃到各級管理部門、銀行、各事業單位,張子文現在才知道原來辦一個公司需要多少手續。
把相關資料交到了稅務機關,至少兩週以後纔會審批下來相關稅務號等資料。今天張子文的事情算告一段落。從稅務機關大門出來,張子文跟幾個經理告別,準備隨便到夏天的店子看看。自從上次把醉酒的夏天送回家以後,有好多天沒有見到他了。
沿路看着點子商店最新出來的那些小玩意,張子文悠悠盪盪的到了那家不起眼的小門面,發現裡面竟然只有一個小姑娘守着門面。這小姑娘臉生。可能是新來不久的,張子文問老闆在不在,小姑娘竟然指着自己鼻子說她就是老闆,有什麼問題就找她好了。張子文笑着自己坐到沙發上跟小姑娘一邊閒聊一邊掏出電話準備找夏天。從裡面辦公室裡走出了幾個人。
夏天的媽媽和兩個客戶走出來,寒暄着在門口說了幾句把客戶送出大門纔跟張子文打招呼。張子文奇怪這夏媽媽早就不在管這些小生意,今天怎麼會到夏天這小店來聯繫生意。
“這不是夏天忙大事去了。這裡的生意只好我幫着搭理一下。你也知道張茜才生了還沒有滿月,我可不能讓她來這裡。”
夏媽媽見到張子文一臉笑意,領着張子文就往辦公室裡走。張子文隨口問夏天最近忙什麼,心裡想着這小子有了孩子還整天泡妞不成。夏媽媽卻笑得更開心了。
“這夏天自從有了孩子,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原來從不管家裡生意的,最近也知道cāo心了。聽說香城那邊出了新產品。夏天這次主動要到那邊看看呢!這孩子總算要做點正經事了。”
夏媽媽拿了一瓶可樂放桌上,看看又從一個抽屜裡摸出一盒茶葉爲張子文倒了一杯茶。張子文還沒有喝就聞到一股清香,看看杯裡綠油油的幾片茶葉懸在水裡一上一下的很是漂亮。
“嚐嚐,這可是張茜到西湖專門爲我買的龍井。我也不懂這東西。你看看是不是好茶?”
夏媽媽臉上分明一股得意,張子文趕緊喝了一口不住嘴的讚揚。其實張子文也不懂茶,不過看這樣子也絕對不會是那種幾十塊錢一斤的貨sè。夏媽媽聽見張子文的話,笑的更開心了,其實在她心目裡。就算這兒媳買的是坨牛屎也是好東西。
“小孩還好嗎?”張子文找個話題說着,夏媽媽笑得更得意了。
“好什麼啊!前幾天黃疸高,整個小人都黃黃的,連眼珠都變黃了。昨天送到兒童醫院。醫生一看就要孩子住院,一天光檢查費都好幾千了。現在孩子留醫院裡。他媽媽整天都想着呢!醫院可真能賺錢,當年夏天也是這樣黃疸偏高。我們還不是就放家裡,慢慢也就好了。現在可真是什麼都要錢啊!你找夏天有事?”
張子文跟着隨口說兩句,其實他也明白夏媽媽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主要還是顯擺。
“其實我找夏天還真有點事的。最近公司裡不安全,所以準備安裝一點報jǐng防盜的設備,我想找他給介紹一下,哪知道他不在。”張子文想着前幾天舒安摔跤,如果能在公司裡再裝幾個報jǐng器,這樣舒安如果有情況也好通知人。
夏媽媽接過話題說:“這事情你找我也一樣啊,怎麼覺得我老了,一個老太婆對這些東西都不懂了?”
張子文:“那怎麼會能,不過我只要一點小東西就可以了,可不敢麻煩您的。”
夏媽媽:“少說胡話,有生意上門怎麼會嫌小。來,我給你看看最新到的東西,有幾件還真是不錯的。”
其實夏媽媽還不把這些生意看在眼裡,但是有人陪着混時間總是好事。嚷着要外面的小姑娘端出一對貨,夏媽媽拿起幾個報jǐng器就給張子文介紹着。
張子文也不客氣,從攝像頭到竊聽器,再到各種小的USB玩具每樣都玩了半天。最後找到兩個報jǐng器笑着拿給夏媽媽看。這像鑰匙扣一樣的東西可以隨身攜帶,如果一方按下按鍵,另一個就會報jǐng。而且兩個之間還可以傳輸一段距離,如果連上電話或電腦,甚至能通過網絡傳播到特定地方。
夏媽媽笑着說:“你這是給女朋友找的吧?兩人有了這東西可是好聯絡了。”
張子文臉紅着說:“您老人家笑話我呢!我這真是給公司準備的。”
“如果真是公事,我就建議你不要這東西。這東西看着挺好玩可不實用。它用電池的,這鈕釦電池沒多長時間就完了。而且你看它都是封裝的,想換電池都難。如果真是公司要用,我建議你最好選這種有源報jǐng器。它自己附帶電池,就算有人切斷電源也一樣可以用的。”
夏媽媽從旮旯裡翻出一個報jǐng器。樣子沒有張子文選的好看,但張子文知道她介紹的肯定沒錯。看着兩樣東西,張子文懷疑的問:“這用電池的不好?”
夏媽媽:“用電池也不是不好,可是現在電池不經用啊!像這樣功率大的東西。用電池只是好看,如果萬一沒電了又沒有即時更換,這耽誤了正經事可麻煩大了。”
“電池?不會這麼不經用吧!”
張子文懷疑的看看手裡東西,心裡知道憑夏媽媽的經驗,她的話是不會錯的。夏媽媽也不多說:從邊上抽了一個黑sè垃圾袋把有源報jǐng器放進去。
“電池可是個大麻煩。現在稍微好點的電池都貴的很。可就算再貴的電池也不經用。像那種充電電池其實也不好,你說誰能沒事總是記着充電?如果誰能把這電池搞得更好一點,我保證這絕對是個大生意。”
嘮嘮叨叨的,夏媽媽把垃圾袋放到張子文面前。然後說:“你還看中點什麼?夏天這小店雖然不怎麼樣,可有些小玩意還是很有意思的。你不給你女朋友挑一點?”
張子文也確實看中幾個小東西,其中一個U盤被做成小人模樣,那手腳身體都是塑料的。可以隨意彎曲讓小人擺成各種樣子。如果當U盤用的時候拔出小人的頭,那場景也是相當震撼。
“對嘛!女孩是要哄的。你挑點小玩意送她,保證能要她永遠記得你的。”
夏媽媽把U盤也扔進垃圾袋,隨手又塞了幾個東西。張子文心裡數了一下,看着夏媽媽不好意思的說:“我還要一個可以嗎?”
“啊?這……孩子我不是說你。這談朋友呢可不能花心。像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一樣胡鬧可不好。他是運氣好,找了個好老婆。你這樣花心如果被你女朋友知道了,那可麻煩大了。”
張子文臉羞的通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找個藉口:“這……是送我妹妹的。”
夏媽媽笑着又往垃圾袋裡塞了兩個小玩意然後遞個張子文。
“好了,你也不要緊張。其實我也不過是多嘴。年輕人玩玩也可以,只要注意分寸就好。”
張子文趕緊掏錢包。夏媽媽揮揮手說:“你這是做什麼,要付錢等夏天回來要他找你要。你們兄弟其實多來玩玩最好,我這孩子只有跟你們這些朋友才能學好,如果讓他出去跟那些人一起,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這錢到時再說。”
張子文推了一下,只好把錢包放回荷包裡。其實就他錢包裡那幾張小綠票子,怕是一個東西都買不起。
“夏天過幾天就回來,孩子滿月我們準備在酒店辦一次,到時你們幾個可一定要來。我現在就算通知你了,到時無論如何你可一定要來,還有你們那些朋友一個都不能少。這件事可就算交個你了,如果到時有一個人沒來,我可要你負責。”
夏媽媽把張子文送到門口,還不住的叮囑着。張子文只好提着垃圾袋,一邊往公交車站走還一邊想着剛纔夏媽媽說的話。
今天準備請客張子文是有備而來的,先給蔣臣打了電話問了意見,開始準備還是訂到芙蓉酒樓,最主要是張子文覺得那裡的包房不錯。蔣臣開始也同意那裡,可過了兩小時又跟張子文聯繫,要他改個地點。
“其實上次吃燒烤的地方不錯。可惜了那水煮白菜。”
蔣臣電話裡滿是可惜,可王順發聽說到燒烤店請客,眼神都不一樣,滿眼羨慕。“那我就不去了。”臨走的時候王順發對着柳月兒說着:讓張子文忍不住差點要他先留點經費再走。這給他公司辦事怎麼總是要自己掏錢啊!
趕緊到胖子燒烤店佔了個裡面的位置,張子文還沒有坐穩就看見一輛破桑塔納停到路邊,蔣臣西裝筆挺的走下來剛要進店子,一個jǐng官過去嚷嚷着這車怎麼能停這裡?把路都堵了。
蔣臣朝張子文笑笑,趕緊上車轉一圈,找個地方停好車再過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換了,又是那一件毛衣外套看起來髒兮兮的沒有一點樣子。
“呵呵!我可是跟老婆說今晚打球才溜出來的。要是讓她知道我跑出來吃燒烤,晚上又要訓話了。”
一坐下就拿着菜單猛點。看起來這機關食堂的伙食確實有問題啊!然後就看見胖子劉鉅鋼腆着肚子來了,跟蔣臣不一樣的是一身運動裝看起來更像是要去打球的。
“你什麼時候回地方?”
蔣臣給胖子倒了杯啤酒隨口說着:讓人以爲不過是聊天。可張子文看着他那jīng光收斂的眼神知道這話裡大有含義,也不敢插嘴。胖子顯然也熟悉蔣臣,慢慢呷着啤酒半天不說話。好半天才喝完一杯啤酒纔開口問有什麼事。
蔣臣點着桌子說:“也沒有什麼,聽說你那裡的魚不錯的,如果有空給我帶幾條纔好。還有……聽說不久省裡要開個關於地方發展的會議,好像經委也有人下來調研的。”
胖子放下酒杯說:“這會議通知早下來了,難道……”
蔣臣:“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我聽說這次帶隊調查的是當年黨校的王書,記,你還記得嗎?”
胖子顯然還不知道這件事,楞了一下才說:“那是老熟人了。怎麼?難道……”
蔣臣:“沒事。你不要想多了。不過這老王你也瞭解,辦事非常認真的。這次來調研既然能遇到你,你怕是要在會議上介紹一下當地情況纔好。你知道這老王搞經濟不是一兩年了,這次負責調研也說明上面對我們省的重視。會議上肯定需要第一手數據……”
胖子笑着給蔣臣倒了杯酒說:“明白,明白。你不提醒我倒是忽視了。這兩天我辦完省裡的事情就回去。按說這新到一個地方,總是要先熟悉熟悉當地情況纔好。”
蔣臣也笑着喝口啤酒,突然皺起眉頭說:“啤酒啊!這可不能多喝了,回去老婆要罵的。”
胖子:“你家裡還是管的那麼嚴啊。我這朋友可是標準的氣管炎。當年在黨校學習的時候大家就這樣說他,這麼多年也改不了啊!”
後面一句是對着張子文說的,張子文根本不知道他們兩人話裡的含義,只能跟着打哈哈。蔣臣笑着換了杯果汁。纔有開口說:“其實家裡人管着也不是不好。至少不犯錯啊!要說你老兄也要算個氣管炎吧!別看你現在這麼風光,有本事要張子文帶着你到洗浴城轉轉。看你家那位還不跟你拼命。”
胖子哈哈大笑,張子文呵呵跟着傻笑。蔣臣繼續說着:“別人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現在胖子你欠了一屁股債,怕是想變壞也難了。”
劉鉅鋼大笑着說:“你這是怕我換不了你的錢?放心,這不小張介紹了一千萬的投資,按規定我這獎勵就可以換你了。”
蔣臣:“我的錢急什麼。你不還我還不會找嫂子要去?不過說到獎勵,這內地跟你們沿海可是有區別的。”
胖子又看着蔣臣好半天才說:“什麼區別?”
蔣臣:“有些事在你原來那地方也許就是政策規定,大家習慣了也不會眼紅。可我們這內地窮啊,當官的也不過就是靠工資吃飯的,如果突然多了幾十萬的,瞭解的人還好說。就怕有人看着眼紅又不知道政策胡說:都說人言可畏啊!”
胖子把玩着塑料杯好久才說:“你的意思是我的獎勵要捐出去纔好?”
蔣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看着辦好了。不過如果真按政策拿了這筆錢也沒什麼,就是……”
胖子拿起幾串肉串吃着,等到盤子都空了纔開口說:“這到了那個地方就應該按地方上的規矩來。不過你這錢怕是還要等等了。”
蔣臣:“哈哈。好。來一起喝一杯。其實只要你老兄不賭錢,我這點小錢還是很容易節省出來的。”
胖子:“你又不是不瞭解我。我這人一不好sè,二不貪財。就是有時忍不住想玩玩,可現在每次都是到外面玩,絕對不會讓人知道。而且我有分寸,上次如果不是碰到這小張,怕是也不會輸的那麼慘。”
終於說到正題了,張子文趕緊放下手裡東西對胖子說:“劉市長……”
“別,我們這是私人吃飯,就不要帶這稱呼了。你要不跟着他喊我胖子,要不就稱呼我老劉好了。”
這劉鉅鋼也是個爽快人,既然到這裡吃燒烤,自然不把張子文當外人。既然他這樣說了,張子文覺得今天的事情更是要辦好才行。
“那我就稱呼你劉哥吧!劉哥你可不要多怪我年輕不懂事。”
胖子揮揮手說那些事都過去了,不打不相識嘛!張子文笑着說:“其實我倒是覺得偶爾玩玩沒有什麼關係,最主要的是玩的地方好,這樣大家玩起來才能開心。”
胖子咦了一聲看向蔣臣,發現他正吃的開心才又看向張子文。張子文從荷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胖子說:“其實大馬的星空娛樂不錯。雖然在國內不出名,可玩起來真不錯。我在那裡有個朋友,不知道劉個什麼時候有空再去玩玩,我已經跟這朋友聯繫了,保管要你玩的開心。”
劉鉅鋼拿着名片懷疑的看着張子文,又看向蔣臣好久沒有說話。蔣臣吃完東西看見胖子還盯着自己,只好擦擦嘴說:“既然他請你玩,你也不要客氣,不是朋友嘛!不過是他一個心意而已。這小張上次闖的禍總是要彌補的,你不接他反而不好做了。”
胖子大笑着看着名片問:“這上面怎麼都是英文?我英文可不行。”
“沒關係。我這朋友雖然是當地人,可中文說得很好,你去了只管說中文就是了。”
張子文心裡高興啊!既然劉鉅鋼接了這名片,自己這事就算做成了。這名片是阿拉桑的,現在隨着林仁泉當了星空娛樂老闆,阿拉桑也被提成了一個不小的經理。把胖子交到他手裡,上次輸的錢應該會回到他手裡吧!這跟自己可就沒有關係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你說是不是?
當年在京城外當官的,每隔幾年都必須要回京報告,這有個專用名詞叫述職。雖然是官場的規矩對一般公司也是適用的,特別是像柳月兒這樣一家公司交個人管理,總是需要負責人經常來做個報告,才能方便管理。王順發這次到落雪市,主要任務當然是要安排新的投資項目,可是跟月兒回報一下最近幾個月榮海公司的情況也是必不可少的。
這柳月兒是公司背後的老闆,舒安是老闆的老闆,兩人見見王順發那是應該的,可張子文一個小小勤雜工要去負責聽王老闆報告,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我不去。”
張子文難得這麼堅決的反對一件事情,柳月兒卻是一點都不意外,笑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也不是你一個人去的,還有紫雲姐姐跟着一起。再說你不過就是聽聽他說什麼,具體情況魏園早就看了,連賬目都檢查的一清二楚,沒有問題的。”
“那我就更不用去了。紫雲一個人不就可以了,幹嘛要我空跑一趟?”張子文讓修紫雲擺佈着整理好衣服坐到一邊,看着兩,個女孩在鏡子前面化妝,修紫雲還簡單點,柳月兒卻給自己化了個慘白的臉sè加上一個紫sè脣彩嚇得張子文以爲白天見鬼。
“你這是做什麼?”
“現在不是流行這打扮嗎?我也試試看這樣是不是更漂亮一點。”
“見鬼了,就這個樣子還漂亮?要說窗簾拉起來燈也暗一點,我要被你嚇死的。”修紫雲大笑起來,柳月兒也跟着笑成一團然後拿起卸妝棉擦掉臉上的粉彩。
“這是給你做個準備,到時真見到這樣的人你也不會真被嚇死。”
張子文:“我要見誰?還有其他女人要見我?”
柳月兒:“你還記得左名瑜嗎?”
張子文:“誰?沒聽說過啊。是個女人的名字?”
修紫雲:“都說男人薄情,你還真不是一般薄情啊。”
張子文嚇得不敢多說:腦海裡翻騰着,從幼兒園裡偷咬一口蘋果的小妹妹到最近不小心碰到胳膊的街上賣菜大媽,就是想不起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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