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苦熬一個月後,迎來了暑假,張子文把劉楠先打發回家,又勸阻了蔣柔麗的到來,全身心的投入到最後的一週衝刺訓練裡。
這最後的一週訓練中,何森給張子文適當減小了訓練強度,增加了對抗訓練次數,每天最少打十五場。原先的八人進攻也改爲十四人。現在張子文同何森對打時,在點數上張子文也是遙遙領先的。這天上午,張子文正在同十四人打着對抗,萬明奎怒氣沖天的跑來了。
“張子文!你過來!”萬明奎站到外面大吼道。
張子文再次打退他們的進攻後,跑到萬明奎的面前,嬉皮笑臉的道:“萬叔,什麼事生這麼大的氣?”
“你少他媽跟我沒個正形,跟我過來,”萬明奎冷着臉,又指着一個學員道:“你去叫何教練上我辦公室一趟。”說着,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一進屋,門還沒等張子文關上,萬明奎就瞪着大眼,火冒三丈的喝問道:“我問你,你放假不回家,在這玩命的訓練是幹嘛?”
“我。”張子文猶豫一下,想到一會他問何森也能問出來,索xìng坦白道:“我想過幾天去打黑拳。”
“爲什麼?”萬明奎沒有顯的太驚訝,一副早就猜出來的樣子。
“這!我想賺點錢。”張子文除了說實話,找不到別的理由。
“你缺錢?”萬明奎想不到張子文會這麼回答,無法不理解的嚷道:“你缺錢就找我啊!你救過大哥我們仨的命。你缺錢只管開口,我們能不管嗎?再說,當初大哥要給你二百萬你都沒要,怎麼現在又缺錢了?”
看來鄭援朝沒有把張子文借錢的事和他說過。等他喊完,張子文淡淡一笑,道:“萬叔,我知道你們對我好。但我這次是想賺些錢乾點正事,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賺錢。”
萬明奎聽張子文這麼一說,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歪着頭盯着張子文道:“你怎麼這麼幼稚呢?想幹事業,我們借你本錢不是也一樣嗎?何必去打黑拳呢?”
張子文心裡很是感動,聲音雖小卻很堅決的重申道:“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賺錢。”
“你!”萬明奎終於讓張子文氣的說不出話來。往椅背上一靠,直翻白眼。
正在這時,何森敲門走了進來。萬明奎見到何森眼睛一亮,放過張子文,對着何森吼道:“阿森,張子文要打黑拳你知道不?”
何森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一笑,道:“奎哥,我知道。”
“那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還幫他訓練?”萬明奎一聽。生氣的站了起來。
“奎哥,我勸說過他,但他堅持要打,我一想人各有志也就答應了,”何森爲自己辯解道:“再說我是難得的練武奇才。他現在的水平比我當年都高出很多。”
萬明奎聽何森說到後面一句,愣了一下,瞅了張子文一眼,才接着道:“那也不行,”說着從包裡拿出支票本,邊開支票邊道:“張子文。萬叔這就給你開五十萬,你先拿着用,打拳的事不要去想了。”
張子文一把按住他的手,懇切的道:“萬叔,您就讓我去吧,我不想靠你們賺錢。”心裡對他這份情誼感激的難以言語。
萬明奎怔怔的看着張子文,從張子文一臉的堅決上知道他說什麼張子文都不會聽的,長嘆口氣,搖搖頭道:“你這小子呀!怎麼就這麼犟呢?”
“萬叔,我爲了這事都準備了好久了,您就讓我去吧!”張子文見他的口氣略有鬆動,趁熱打鐵道。
萬明奎無奈下,又仔細問了張子文的情況,終於答應讓張子文去打拳,但他要求安排何森和一個空手道教練及對管州比較熟悉的兩名手下陪着張子文一同前往。
張子文心裡暗暗盤算,這些人的費用都快趕上出場費了,吃肥走瘦,這是圖什麼呢?但萬明奎的好意張子文又無法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兩天以後,我們一行五人乘飛機趕往管州。下了飛機正好是中午,我們簡單吃了口飯,開始分頭行動。
萬明奎的一個手下田本華和空手道教練肖鳳江出去找關係,爲張子文安排打拳事宜。另一個手下謝延峰則在張子文 的要求下,領着張子文和何森先去看了一場小規模的黑市拳賽。
這場拳賽在一個大倉庫中進行,我們到時,倉庫裡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看他們的衣着打扮,應該都是一些有點錢的人。
偌大的倉庫zhōng yāng設有一個擂臺,場地外圍有幾張桌子,一張桌子上的牌子寫着“狂暴”,另一張桌子上寫着“毒狼”。
擂臺上的兩位拳手身高、體型都很接近,都有一米八左右,魁梧彪悍。他們一邊虎視耽耽的盯着對方,一邊做着準備活動,並不時做出幾個jīng彩的組合動作,爲自己的支持者打氣。
擂臺下的一部分人正圍着兩張桌子下注,另一部分人則圍着兩位拳手大喊着“給張子文打死他”“往死了打”之類的話語。
“大哥,他們怎麼下注?”張子文向何森問道。
何森到桌子前看了兩眼,回來後道:“下注主要是按勝率來計算的,選手取勝的可能xìng越大,賠率越小;反之,取勝的可能xìng越小,賠率越大,像狂暴VS毒狼這樣的普通拳手,他們的水平應該是很接近,狂暴的陪率是1.5,毒狼的陪率是1.7,也就是說這場拳賽中,狂暴若是取勝,壓他贏的人可以得到賭本的1.5倍獎金,壓一千元錢可以收回一千五百元。”
“哦!”張子文了解的點點頭,接着又問道:“那由誰來cāo作賭局呢?”
謝延峰看了眼四周。輕聲說道:“今天的拳賽是由管州大富豪娛樂城組織的,坐莊的也是他們,他們在這裡還是有點影響的,jǐng查不會來查他們。”
“他們能承受多大的賭注?”張子文心裡又有了個計劃,但現在還只是個粗略的輪廓。
謝延峰琢磨了一下答道:“我想他們輸掉個百八十萬,應該還能承受。”
何森疑惑的看着張子文,插嘴問道:“張子文。你問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好奇嘛!”張子文淡然一笑。
謝延峰奈不住寂寞,跑到下注桌前轉了一圈。拿着幾塊紅sè的籌碼,笑着跑回來道:“我壓了四注狂暴,一注五百。你倆不去試下運氣?”
“呵呵,謝哥倒是很謹慎哪!”張子文笑着說道:“狂暴的賠率比毒狼小,他勝的機會應該大些。”
“恩!”謝延峰答應一聲,剛要說話。“鐺鐺鐺!”一陣鈴鐺聲,拳賽開始了。謝延峰關心勝敗,丟下我倆擠到了最前面,張子文和何森則站在後面冷眼旁觀。兩個拳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對手,從他們靈活的步法上看,還是有些功底的。
試探了幾次後,兩人幾乎同時發起了進攻。真實而血腥的打鬥。刺激得臺下的觀衆瘋狂起來,不斷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打啊!打死他!”張子文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臺上,仔細的觀察兩人的打鬥特點。
“看出了什麼沒有?”何森在張子文的旁邊悄聲問道。
“他倆都不願意接近對方,都是遠距離的用腿攻擊,距離一旦接近彼此都有意的拉大。”張子文盯着臺上。嘴裡輕聲的說道。
“不錯,這是現在黑市拳賽的重要打鬥方法,距離一旦拉近時,誰的技術全面、誰的肢體硬度強,誰就有更大的把握取勝。所以在摸不準對方實力的情況下,距離遠些更安全。這樣還可以發揮腿法的威力。”
何森說完,看着前面的謝延峰笑道:“老謝的賭注看來是下錯了,這狂暴沒有毒狼沉穩,不出意外再有兩、三分鐘就得躺下。”
何森的話張子文很是認同。內行看門道,雖然目前還分不出勝負,但從狂暴幾次有力的進攻,都被毒狼躲避過去的情況來看。狂暴不能很好把握進攻節奏,有些急噪,輸掉比賽是早晚的事。
很快,我們的判斷就被事實驗證。毒狼趁狂暴銳氣稍泄之機發起猛攻,連續兩記重拳打在狂暴頭部,狂暴再也支撐不住,身體晃了幾晃,終於“撲通!”一聲摔倒在臺上。
裁判跑上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無法站起的狂暴,對着毒狼搖搖頭。毒狼面露喜sè,振臂高舉,高興的大聲喊道:“啊!我贏了!”
臺下壓毒狼獲勝的觀衆跟着歡呼起來,而輸錢的人或是大罵狂暴廢物,或是垂頭沉默不語,紛紛神情沮喪的離開。不太長的時間內,贏了錢的賭客就兌換完籌碼四下散去,很快走的乾乾淨淨。我們回到賓館時剛好肖鳳江和田本華也剛回來。
他們帶回來了好消息,龍天健身館正好缺拳手,商定明天下午三點在健身館裡先打一場,出場費三千元錢。
田本華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張子文,解釋道:“因爲你是新人,所以他們只肯出這麼多,但我和他們說好了,你要是勝出,他們會多幫咱們安排些拳賽的。”
張子文知道田本華以爲張子文只是想靠出場費賺錢,第一場的錢少,怕張子文不滿意。抓起桌子上的煙,遞給他一根,笑着說道:“田哥,你別多想,第一次能給三千我就很滿足了,真是辛苦你和肖哥了。”
見他倆還要客氣,張子文揮手阻止道:“兩位大哥別多想,走!今天的晚飯我安排,咱們先去好好品嚐一下純正的粵菜。”說着,拽着田本華和肖鳳江走出了房間。
爲了保持良好的狀態,晚飯時張子文沒有喝酒,看他們喝的高興,張子文在收銀臺壓了五千塊錢,向他們告了個罪,自己先回到了賓館。
這拳賽怎麼打才能多賺錢呢?張子文躺在牀上思索着。從今天狂暴和毒狼的水平看,張子文現在至少是比他們高出兩個檔次。和這樣的拳手打,獲勝對張子文來說是很輕鬆的。
如果這樣打上二、三十場,同時偷偷在自己的身上下重注,賺個一、二百萬還是沒問題的。可我們一起來了五個人,也不能讓何森他們幾個人跟着白忙活,賺的錢說什麼也得分他們一半,那樣自己手裡就會剩不下多少。
要是多打一些拳賽。張子文的出場費可能會更高一些。但目前國內的價位,一場的報酬最多也就在十萬元左右,而隨着張子文的勝率不斷提高。壓張子文勝出的賠率會越來越低,那時在自己身上下重注賺的就會越來越少,而且長期這麼下注也容易暴露自己。太不安全。
賠率!張子文忽然想到了賠率,幹嘛不在賠率上做做文章呢?如果張子文在勝了十幾場後,裝做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一個有名的拳王,那賭張子文勝出的賠率肯定會高的驚人,這時張子文在壓自己勝出,就有可能贏得數倍於本金的獎金。
不用多,這樣的拳賽只要有一場就足夠。想到這,張子文高興的爬起來,內心激動的在地上來回的踱着步子,走了幾個來回後。張子文漸漸冷靜下來,發現自己面臨的問題不是一般的麻煩。
首先就是張子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打黑拳的事一旦敗露,張子文當jǐng查的夢肯定就要破滅了。其此是要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拳王。他必須要名聲夠響亮,技術上張子文還有勝過他的可能。別弄巧成拙挑戰一個自己打不過的拳王。那時張子文不就是在找死嗎?
還有就是這一切要做的隱蔽,不能讓人發現是張子文在自己身上壓注,否則以後會麻煩不斷。最後一點就是賺了錢怎麼順利離開,在自己有這麼多顧忌的情況下,跑到人家底盤上搶食吃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飯要一口口吃,事得一件件辦。當務之急是怎麼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整容是不可能的。最好是能找到化妝師幫忙。這使張子文想起了徐雲娜,在魔都時她說過要來管州拍戲,也不知這會兒在不在管州。
這嬌嬌女的脾氣是不小,自那晚不知原因的生氣後,就再也沒有給張子文打過電話,而張子文整rì裡忙着訓練,累的要死,自然就更沒心思聯絡她了。但現在要找化妝師,張子文又只認識她這麼一個演藝圈的人,除了她還真沒有別人能幫忙。
張子文硬着頭皮拿起電話,撥了過去,此時的心情很是矛盾,既希望聽到她那黃鶯般嬌脆甜美的聲音,又有些懼怕她餘怒未消不肯幫忙。
“喂!”電話裡傳來了徐雲娜的聲音。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張子文心裡更沒底了。“我,我是張子文!”
“我知道,找我有事嗎?”淡淡的話裡聽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
張子文開始懷疑找她是不是明智之舉了,但既然已經聯繫上,不管事能不能辦,誤會還是應該說明的好,
“你,我,我在管州呢!”張子文有些結巴的道。
“啊!”那邊傳來一聲驚呼,但聲音很低,似乎剛發出來就被嚥了回去。
“喂!喂!你還在聽嗎?”半天也沒有聲音,張子文以爲線路不好,大聲問道。
“啊!在,我在聽呢!”她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但說出的話好象熱情了一些。
“你還在管州嗎?我,我想見見你。”張子文猶豫了一下道。
“那好吧,我在順海大酒店住,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吧!”徐雲娜說完掛斷了電話。結束通話後,張子文沒有耽擱,迅速乘車趕往順海大酒店,可在一樓大廳裡等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她的人影,張子文不禁有些着急起來。
又給她撥了過去,但語音提示卻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她不會是出什麼意外吧!想到這兒,張子文的心“咯噔!”的猛跳了一下,連忙跑到總檯查詢徐雲娜的房間號。
服務小姐認真的查閱了一遍記錄後,很有禮貌的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酒店沒有您朋友的入住登記。”
靠!被這死妮子耍弄了,張子文恨恨的暗罵道。不過這也說明她沒有什麼危險,心裡到是輕鬆不少。張子文禮貌的對服務小姐道了聲謝,轉身滿面氣憤的出了酒店,正要鑽進出租車時,手裡的電話又響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張子文按下OK鍵沒等開口,話筒裡就傳來徐雲娜有些緊張的聲音。
“喂!你不會是那麼小氣吧?人家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嘛!”
“呵呵!我也是在和你開玩笑。我不裝着要走,你能出現嗎?”張子文哈哈笑着轉回頭望去,徐雲娜正站在酒店玻璃門的裡面。似嗔亦喜的看着張子文。
“出來吧!大小姐!”張子文對着電話說完,衝她招了招手。
徐雲娜極不情願的走了過來,看到張子文得意的笑容。氣惱的舉起粉拳錘了張子文的肩膀一下。忿忿不平的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酒店裡的?”
張子文沒有躲避她揮來的粉拳,呵呵笑着戲謔道:“孫悟空還能逃出如來佛的手心?你也不看看我是學什麼專業的?啊!快別打了,人家都看着呢?”
張子文話一出口,徐雲娜脹着嫣紅的俏臉,粉拳如雨點般的砸了下來,“我讓你當如來佛,讓你學偵查,你別跑啊!有本事給我站住!”
這哪還有半點淑女的樣子,整個一個暴力小太妹嘛!不跑?傻子纔不跑讓你白打呢?我們就這樣嬉笑打鬧着離開順海大酒店,俊男美女的絕佳組合。引的周圍行人紛紛側目觀看。
“好啦!好啦!別人都看着呢?我錯了還不行嗎?”張子文終於抓住她逞兇不斷的小手,低聲告饒道。
也鬧累了的徐雲娜扭動了兩下胳膊,見沒有效果,放棄掙扎,嫵媚的橫了張子文一眼。雖處下峰仍語帶威脅的道:“服不服?”
“服!服!我徹底服了,咱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這兒的人太多。”張子文賠笑着說完,不等她答應,強牽着她的手進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叫了兩杯咖啡後,張子文翻出在魔都的事。笑着問道:“不生我氣了吧?”
“生你氣?”徐雲娜哼了一聲,皺着娟秀的小鼻子反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生你氣嗎?”
“這!”張子文一直認爲自己那天沒有做錯什麼,更沒爲此費過心神,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訕訕的道:“你們女孩子的心事難猜的緊,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生氣!”
“真是榆木腦袋!”徐雲娜紅着臉低聲罵道,接着擡頭注視着張子文問道:“對了,你說有事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呀?”
她用白嫩纖細的拇指和食指輕捏小勺,緩緩的攪動着咖啡,緋紅的嬌靨在燭光的映襯下愈加顯得豔麗脫俗,看的張子文心中一蕩,一時忘記了回答。
“喂!”徐雲娜被張子文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嬌嗔的喚了張子文一聲。
“啊!”張子文回過神來,看到她那揶揄的笑意,感覺臉上一陣發燙,乾咳兩聲以掩飾難堪,道:“你們劇組的化妝師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我想改變一下面容。”
“改變面容?你改變相貌幹什麼呀?”徐雲娜大奇問道。
“這個自然是有用處,現在和你說不方便,你就說你能不能幫忙吧!”張子文低下頭不敢看她那探詢的目光。
“哼!我說你怎麼有好心主動找我呢?”徐雲娜有些委屈的撇撇紅豔的小嘴,賭氣的道:“不行,你不說幹什麼用,這個忙我不幫。”
“我的大小姐,我真是有正經事,現在真不能說,你就別難爲我了。”張子文知道她肯定會答應,欠缺的就是火候不到,故意可憐巴巴的求道。
徐雲娜見張子文堅持不肯說,忽然懷疑起來,緊張的問道:“你不會是要做什麼違法的事吧?”
張子文知道除去下注的事是違法的以外,只要張子文在打拳時不把人打死,被打的人又不告張子文,張子文的行爲按照現有的法律還真制裁不了自己。
“怎麼會呢?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張子文急忙表白自己,爲了增強可信度還加了一句道:“我多麼忠厚老實,你也不是不知道。”
“呸!”徐雲娜輕啐了一下。橫了張子文一記衛生眼,嘲笑道:“我可不是知道你忠厚老實,你老實的同時處了兩個女朋友,這也算老實?”
不等張子文答話,接着道:“那你要不老實,是不是就得整出個三宮六院來了?”
張子文讓她說的恨不得扒開個地縫鑽進去,羞愧的低頭不語。徐雲娜見張子文的樣子。可能也知道自己說道過分了點,輕推了推張子文放在桌子上的手,喚道:“喂!這麼兩句就生氣了?人家和你開個玩笑都不行啊?”
感覺到手背處的柔軟滑膩。張子文擡起頭,有些黯然的道:“沒,我沒生氣。你說的是事實。”
“沒生氣?那你冷着個臉幹什麼?要不你笑一個給我看看?”徐雲娜笑嘻嘻的看着張子文道。拿她沒辦法,張子文硬是擠出個笑容給她看。
“什麼嘛!比哭還難看!重來,要像我這樣。”徐雲娜說着衝張子文做了個鬼臉。
張子文看着她那可愛無比的表情,終於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接下來的聊天愉快了許多,徐雲娜當着張子文的面給化妝師打了個電話,約好明早七點半在徐雲娜的住處爲張子文化妝。
事情談妥後,我們又聊了些她在劇組裡的趣事,快到十點半時才送她回到住處。順利的辦成了第一件事,而且和徐雲娜又誤會盡除。這讓張子文很興奮。
在回去的路上,張子文趁熱打鐵的給萬明奎掛了個電話,詳細的問了下田本華、謝延峰和肖鳳江的情況,他告訴張子文,謝延峰和田本華在錢的方面絕對可靠。而肖鳳江也是值得信賴的,這讓張子文放心不少。
掛斷電話時,車子正好駛回了住處。張子文把自己的打算單獨向何森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大哥,你看這樣幹能不能行?”
何森皺着眉頭沉思了好半天,才擡頭看着張子文。凝重的說道:“有成功的可能,但準備工作必須得做好,出一點紕漏就會惹來大麻煩。”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細節一會兒咱倆再商量,”張子文應了一聲,接着提出自己最擔心的事“現在國內能找到這樣的拳王嗎?”
“這倒不用擔心,在東南亞、大河、韓國肯定會有合適的人選,你作爲挑戰方,只要通過大的賭場向拳王提出挑戰,他就必須得應戰,時間上也來的及。不過。”
何森猶豫了一下,接着道:“不過取勝機率不是單單靠深蹲、臥推這些戰鬥值來計算的,雖然你現在的體力、體能、戰術水平都夠強,但欠缺的是高手對陣的經驗,這也是最關鍵的,任何一場拳賽未打時,誰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我知道,但我想試試,就把這看成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賭博吧?”化妝和對手兩個最大的問題都得到解決,使張子文心中涌起萬丈豪情,更加堅定了獲勝的信心。
和何森又商量一會兒後,張子文把肖鳳江三個人也叫了過來,一起坐下研究分工。最後商定,肖鳳江和田本華已經和龍天健身館的人見過面,隱藏下來是不可能的,他倆就跟着張子文安排打拳事宜。
而外界還不知道何森、謝延峰同張子文的關係,就由他倆負責輪流在張子文身上下注。除此以外張子文還和萬明奎說好,需要時由他再派人來,負責在外製造輿論,關鍵時刻散播對張子文有利的言論。
接着張子文又把自己想到的注意事項和他們說了一遍。首先就是何森,他以前打過黑拳,認識他的人不少,所以他也要化妝。
還有,現在住的賓館因爲是用真名登記的,爲了避免被人查到身份,我們全部都要找人辦假身份證,用假身份證換地方住。而且何森、謝延峰同我們三人要在不同賓館住,在管州時不能見面,只能用電話聯繫。
“幾位哥哥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補充的?咱們把事兒考慮的儘量周全些。”張子文講完這些細節,向他們徵求意見道。何森幾個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張子文,一齊敬服的搖了搖頭。
“到底是大學生哪,考慮問題比我們這些粗人周密的多了。”肖鳳江讚歎道。
“呵呵!”張子文謙虛的笑笑。接着道:“若這次的事辦的順利,最少能賺幾百萬,到時候這錢咱們大家平分。”
“那怎麼能行!”何森急了,“主意是你出的,拳是你打的,我們只是奎哥派來幫你的,怎麼能拿你的錢。”
“對。對,我們不能分你的錢。”“對,何哥說的有理。”“你是靠賭命在贏錢。我們哪能分呢?”肖鳳江三人也紛紛嚷道。
張子文知道何森以前打拳時積攢下比較豐厚的家底,親人離去後,他心恢意冷。xìng格上變的有些與世無爭,對錢並不看重。對他的反映張子文並不奇怪,這也是張子文準備把最後的下注讓他cāo作的原因。
但其他三人的反應出乎張子文的意料,看着他們那真誠的表情,張子文知道萬明奎的話沒有說錯,他們確實值得信賴。
“那怎麼能行,靠我自己也辦不了這事,錢是大家賺的,自然是大家分。”必要的客套還是需要的,張子文滿虛僞的道。
他們自是不幹。我們謙讓了半天,最後商定二八分帳,張子文八他們二。這個結果大家都很滿意,又聊了一會才各自回去睡覺。
望着鏡子中那張有着鷹勾鼻子、隆鼻樑、掃帚眉、高顴骨的黝黑麪孔,張子文真的難以相信這就是自己。這位化妝師的技術非常高超。他用來改變張子文膚sè的顏料,不用藥水無法清洗;而且張子文臉上的橡膠粘貼物也可以反覆使用,徹底消除了穿幫的可能xìng。
“你跟我過來一下。”趁化妝師爲何森化妝的工夫,徐雲娜拽了拽張子文的衣袖把張子文拉到裡間。
“幹嘛啊?神神秘秘的,”張子文知道她又對化妝的事產生懷疑,裝糊塗問道。
“你說。你和他化妝到底是幹什麼?爲什麼還要求把自己弄成兇狠、狂妄的樣子?”徐雲娜瞪着美麗的大眼,語帶威脅的道,“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讓你出這門。”
“不讓我出門?難道你想把我和你關在一個屋子裡?”張子文呵呵笑着道,“這不太好吧!傳出去你會很吃虧的呀!”
“你少給我往一邊岔話題,快說!”徐雲娜讓張子文說的俏臉一紅,但並不上當,打了張子文一下逼問道。看着她那自然流露出的關心神情,張子文心下一陣感動。
“這事真不能說,但肯定不是傷天害理的事,你就別再逼我了好不好?”張子文凝視着她,柔聲道。
“答應我,千萬不要去做傻事,好不好?”徐雲娜深情的看着張子文,眼圈有些發紅的道。
她不會是喜歡上張子文了吧?看着徐雲娜動情的樣子,張子文暗自嘀咕道。
轉念一想又覺的不可能,這美貌更勝天仙的少女,有著名大導演馮克的刻意提攜、栽培,再加上本人的優越條件,成爲炙手可熱明星是早晚的事,追求她的年輕才俊肯定海了去了,她怎麼可能看上張子文這麼個普通的jǐng院大學生呢?
想到這兒,張子文自嘲的咧嘴一笑,搖了搖頭。
“喂!問你話呢?你在那裡想什麼呢?”徐雲娜推了張子文的肩膀一下,奇怪的問道。
“哦!沒什麼,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去做傻事的,我保證。”回過神的張子文拍着胸脯保證道。
“唉!”徐雲娜嘆了口氣,從那無奈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張子文的話並不相信,但又拿張子文沒有辦法,只能強迫自己相信這個空洞的保證。
何森化妝完畢後,我們硬是塞給了那化妝師一萬元鈔票,又要了些化妝用品離開。下午兩點半,張子文在田本華和肖鳳江的陪同下來到龍天健身館。
“劉老闆,這位就是我推薦的拳手,“螳螂”陳容堂先生。”田本華謙恭的把張子文介紹給龍天健身館的老闆劉凱,陳容堂是張子文剛辦的假身份證上的名字。
“你好!”張子文根本不拿正眼去看這個劉老闆,只是點了下頭,語氣中充滿了傲慢。
給人以狂妄的錯覺是張子文計劃中的重要一部分,劉凱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陳先生看來是功夫非常了得呀!”
張子文知道已經成功的激起他的惱怒,估計若不是還要用張子文來賺錢,他現在就能叫人把張子文胳膊砍下來。
“哈哈!劉老闆好眼力,我沒有別的長處,就是一身功夫還過的去,希望劉老闆多爲我安排些拳賽啊!”張子文裝着聽不懂他的反話,自大的道。
在說話時張子文特別注意口音。儘量避免把冬北話帶出來。
“好!”劉凱哈哈大笑道:“既然陳先生的身手這麼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想一天打個兩場、三場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這王八蛋這麼安排不是故意想整張子文死嗎?別說一天打兩場、三場。就是一天打一場也沒有多少人能受的了。拳賽可不同於訓練,萬一在上一場拳賽中受了傷,再帶傷去打下一場。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這也正是張子文所希望的。
“沒問題,我也想多打幾場,多賺些錢,那就請劉老闆多幫忙了。”說到這兒,張子文哈哈的一陣大笑,接着又道:“不過我的出場費到時候得要漲漲啊!總這麼少我可不幹。”
“那是自然,只要你能贏比賽,出場費肯定要漲,一會兒就開始吧!”劉凱嘿嘿笑道。
這可是典型的笑裡藏刀。不瞭解情況的人,單聽這話肯定以爲他是個多爽快的人,其實他是巴不得張子文早點被人打死。
張子文不再理他,徑自去換衣服。
當張子文穿着短褲、汗衫站到擂臺上時,健身館裡已經聚集了七、八十號人。絕大多數人都圍着張子文的對手“閃電”,不斷的爲他加油,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張子文旁邊喊着“螳螂!把閃電給我打死。”“我買了你五千塊錢,一定要贏。”之類的話語。
張子文沒有搭理他們,悄悄問田本華,“現在賠率是多少?”
“1.4比2.1。大多數的人都押閃電贏,”田本華俯在張子文的耳邊說道。
張子文恩了一聲,向下注桌望去。謝延峰正拿着一摞籌碼轉身走過來,他把張子文僅剩下的二萬元錢都押了進去,這是劉楠看病回來剩下的錢,張子文知道這錢在幾分鐘後就要變成四萬二,心裡有點興奮。
“叮噹!叮噹!”開賽的鈴鐺敲響了,張子文搖晃了下脖子,走到賽場zhōng yāng,內心有點緊張的注視着張子文面前的第一個對手“閃電”。
“閃電”是一個一米八五的魁梧壯漢,剃着光頭的他給人一種強烈的暴虐感。剛纔從田本華處得知,他今年二十六歲,有着十個月的打黑拳經歷,戰績是49勝、13負。
那所謂的裁判沒有講什麼規則,他在“閃電”和張子文的身上象徵xìng的摸了摸,表示我們都沒有攜帶器械後,宣佈拳賽開始。
我們都沒有急於進攻,挪着碎步觀察着對方,尋找破綻。距離一點點的拉近,終於“閃電”暴喝一聲,一記側踢向張子文攻來,冷靜下來的張子文並不想與他多做身體上的接觸,向後一個墊步,避其鋒芒。
“閃電”抓住機會,進攻有如cháo水般向張子文展開,張子文則憑藉敏捷的身手不斷的閃避。就這樣一個進攻、一個躲的持續了一分多鐘後,“閃電”的額頭開始微微冒汗,這微小的變化沒有逃開張子文銳利的雙眼,張子文知道進攻的機會來了。
“閃電”又是一記前蹬,這次張子文沒有再向後閃避,而是向左側身躲過的同時,彎腰上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閃電”,藉助身體運動的力量,出右直拳打在他的小腹。
處於進攻狀態中的“閃電”來不急繃緊肌肉保護自己,也沒有時間變招抵禦張子文突然的反擊,雖然這一拳張子文爲了隱藏實力,只用上了八分的力量,但他仍舊承受不住,“咣鐺!”一聲,仰面倒在擂臺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十個月以前,張子文就是用這招打倒了王俊。但現在的張子文實力已今非昔比,而且沒有帶拳擊手套,“閃電”自然承受不起。
“打啊!螳螂!打死他!”臺下賭張子文勝出的人激動萬分,瘋狂的叫喊着。比賽是以一方的認輸或是被打倒不起、打傷不能再戰或是打死來決定勝負的,沒有給對手時間等他爬起再戰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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