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寧凡正欲打電話詢問楚嵐秦家其餘人的下落,這時,一個電話先一步打進來。
掃眼屏幕上的備註,寧凡蹙了蹙劍眉,才接通電話,道:
“老頭兒,你要是再催我發《太行醫經》,我可真就反悔了啊。”
一部《太行醫經》就將孫聖手這老傢伙整得跟魔怔了似地,每天不是催促就是花式找理由探討,差點沒把寧凡給煩死。
這老傢伙不是國手神醫嗎?怎麼可以這麼閒?
“寧小友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老夫這君子之腹了啊!”孫聖手面上頗顯尷尬,嘴上卻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說道:“我不過是抽空關懷關懷師父,以此增進師徒情分罷了。”
擦,誰特.娘是你師父?
寧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隨即岔開話題,道:“有事直說。”
“呃……”電話那端的孫聖手面色一僵,老夫的意圖真有那麼明顯嗎?
當然了,孫聖手是不可能這麼認爲的,充其量就是他師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罷了。
當即再不廢話,直言道:“實不相瞞,我打電話,確實另有其事……陵江市第一人民醫院那邊有個很嚴重的燒傷病人,他們想請師父出面進行救治。”
“畢竟,之前你治好唐家老太晚期癌症的事情,早就在他們醫院內部傳得沸沸揚揚……他們的人既能找到我這裡,應該確實是走投無路。”
呵呵,燒傷病人?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想到什麼,寧凡心中一冷,面上表情依舊,道:“知道對方是何來頭嗎?”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個患者是他們醫院外科主任的直系親屬。”孫聖手如實回答。
“我倒可以答應你走一趟。”寧凡說道:“但你以後可別不許再叫我師父。”
“知道了,師父。”孫聖手匆匆掛斷電話。
聽到電話那端的盲音,寧凡一張臉直接黑了下來。
我丟,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老傢伙的臉皮竟如此厚?
真以爲隔着電話線,小爺就拿你沒轍是吧!
與此同時,陵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停屍房前。
秦家一衆直系默不作聲等候在停屍房醫院走廊外,各個眼下都浮着一層黑眼圈。
不難看出來,他們全都一夜未眠。
尤其是秦楓的母親,眼睛裡早已佈滿血絲。
她的大兒子還躺在ICU,結果自家丈夫又遭遇殺害,接連的打擊,讓她整個人心力交瘁得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很快,幾個身穿制服的稽警便從停屍房走了出來。
秦家作爲陵江市的大家族,其掌家被暗殺,稽警司那邊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又是保護現場,又是驗屍。
“Sir!發現什麼有利線索了嗎?”秦家二兒子秦坤,快步迎過去。
爲首的稽警想了想,才說道:“從死者身上和被撬的窗戶上都沒檢測出第三方指紋,而死者又是被一q斃命,現場又沒有任何掙扎與逃脫的痕跡。”
“初步可以判斷,秦掌家和對方至少應該認識……至於入室行兇的人到底是誰,還需進一步調查。”
說着,他一掃在場衆人,道:“你們節哀順變。”
話音落下,幾名稽警就離開了。
秦坤則轉身走進停屍房,看見躺在那裡死不瞑目的秦嘯明,他撲騰一下跪在其牀邊,並伸手掩下他睜開的雙眼。
“爸,我發誓,不管殺你的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夾帶着哽咽,響徹停屍房。
“坤兒。”這時,秦母的手搭在他肩膀,她整個人因極力忍耐而顫抖不止。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道:“答應媽,不許報仇。”
秦坤轉頭看着自家母親,紅着眼滿面不可置信,道:“媽,你在說什麼?”
“聽媽說。”秦母蹲身在他面前,壓抑着悲傷勸慰,道:
“你爸已經死了,你哥又隨時都可能喪命。如果最後連你也……媽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秦家更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她看着秦坤的眼睛,眼神堅定道:“你明白嗎?”
見自家兒子點頭,秦母這才擦了擦眼淚,將其扶起來,道:
“好了,就讓你爸在這裡好好休息吧……你二伯剛剛打電話說,爲你大哥治病的神醫待會就到,我們先過去吧!”
“嗯。”秦坤應了一聲,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輕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