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情雪深深長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住,轉過身,冷冷道:“你公司的入職手續我已經辦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隨時可以去上班了。”
段天道怔了怔,不是,你把俺的女人全趕跑了,就是爲了說這些俺不感興趣的東西啊?
他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噢,我知道了,有空的時候,我會去看看的。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先……”
“站住。”白情雪冷冷道:“我們自己心裡清楚我們只是僱傭關係,但我父親卻已經認定了我們的戀愛關係,你平素的行爲若是我不聞不問,難免穿幫,所以你的行爲一旦損害到我們明面上的關係,我都必須過問。”
段天道怔了怔:“不是,咱們的約定不是已經結束了麼?你給我把工資都結完了……”
“結完了?”白情雪冷笑一聲:“你今天在維也納夜總會,用公司的信用卡刷了一百八十七萬兩千,按照你月薪兩千計算,正好是你七十八年的工錢。”
段天道:“……”
臥槽!早知道成本都有這麼貴,老子瘋了啊!
老子自己掏錢填上總行吧!
轉念一想貌似能隨手掏出一百多萬的肯定不能算普通人,只好又把這念頭給熄了。
“那榮譽董事長總是有工資的吧?”段天道表示很不服氣。
“榮譽董事長當然有工資。”白情雪繼續冷笑她的:“但是你不上班,憑什麼給你發工資?”
段天道繼續很不服氣:“這卡既然是給我用的,那公司就應該報銷啊!”
明顯白情雪的繼續比較牛逼:“行有行規,若是爲了替公司創造業績,自然是可以報銷的,但我聽李強說,你好像就是去泡妞的吧?”
段天道深吸了一口氣:“圈圈,叉叉。”
白情雪怔了怔:“你說什麼?”
“噢。”段天道咬了咬牙:“我一般不喜歡說粗話,所以實在想要罵人的時候,都用符號代替。”
不料白情雪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微笑起來,段天道的憤怒立刻讓她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在面對段天道時佔到了上風:“在這棟房子裡,你和我在明面上是戀愛關係,所以你絕不能揹着我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
段天道憤怒的大聲道:“兩個圈圈!兩個叉叉!”
“現在你可以回你的房間了。”白情雪揮一揮小手,不帶走一絲雲彩。
段天道突然嘿嘿一笑:“既然我們要保持明面上的關係,那是不是也應該住在一起?我爲什麼還要回我的房間?你的房間不就是我的房間?”
白情雪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這招,眉頭都沒皺一下:“都說了我們只是維持明面上的關係,私底下我們不過是僱傭關係,憑什麼住一間房?”
段天道:“……”
這究竟是什麼理論?
爲什麼怎麼聽都像是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呢?
段天道還想說話,白情雪壓根就不給他機會,陡然一把拉開了房門。
“啊!”一大一小兩聲驚叫突然從門外傳了過來,卻是紅果果和王紫綺正悄悄躲在門外偷聽,一見白情雪臉上逐漸浮起的怒容,兩女什麼也不說了,掉頭就躥回了自己房間。
“滾!”白情雪明顯到了更年期,怒氣衝衝的指了指段天道。
段天道:“……”
都跟你說了要說符號,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段天道很想找個機會溜到紅果果房間去,偏生白情雪就這麼一直冷冷的盯着他,他實在無法可想,只好悻悻的下了樓梯。
白情雪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樓梯下面,這才轉身回房,‘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段天道的頭突然又出現在了樓梯邊,正當他準備偷偷溜進去,卻突然瞪大了眼睛!
就看見白情雪冷冷的站在關閉的房門外,冷冷的看着他。
段天道:“……”
不帶你這樣騙人的!他只好悻悻的轉頭又下去了。
俺就不信,你還能在這站一晚上!
一樓大廳的空氣果斷比二樓好,但是段天道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一種享受,他就悄悄的呆在樓梯底下,希望有誰偷偷摸摸的溜下來。
果然!
不過十分鐘,就聽到有悉悉率率的開門聲,段天道登時忍不住大喜。
“你想去哪?”緊跟着,就是白情雪那個優美卻讓人聽來渾身發冷的聲音。
隨即是王紫綺悻悻的低聲:“我,我就是想上個洗手間。”
“你們的房間裡有。”
王紫綺:“……”
段天道:“……”
紅果果不知何故咯咯的嬌笑起來,笑的整個屋子裡,都充滿了她的聲音。
其實今天晚上段天道還是很累的。
首先是喝了很多酒,然後呢,又和紅果果和王紫綺在牀上瘋了那麼久,再然後呢無緣無故的發現自己背了鉅債,心靈遭受了嚴重的創傷,轉頭又被白情雪跟看賊似的看着。
這生理和心理都挺疲憊的。
但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做就睡不好,具體是什麼事,反正和樓上幾個小妮子有關,怎麼也睡不着,就總盼着能有一個趁着白情雪睡着了摸下來,只可惜天都快亮了,還沒有等到。
段天道只好悻悻的睡着了。
睡前想什麼,夢裡就夢什麼。
對於段天道而言,還是夢境比較美妙,最起碼他睡在白情雪那張大牀上,最起碼他左手抱着紅果果,右手抱着王紫綺,白情雪沒有飛他白眼,最起碼在夢裡,那是想怎麼就怎麼。
如此完美的夢境,夢的某人的嘴角都一直保持在上揚下不來的狀態,直到一陣悠揚的二泉映月把他吵醒。
現在這二泉映月簡直就成了他的夢魅,一聽這淒厲的調調,立馬二話不說就清醒的跟已經睡了十七八年似的!
隨手把浴袍把自己一裹打開臥室門,這才發現,靠!這不知不覺的,天就亮了!
啊啊啊!
夢都沒做好啊!
段天道怒氣衝衝的衝到大門口,‘唰’就把門拉開了,他已經決定好了,這尼瑪管她是誰先飛起一腳踹了再說。
沒踹出去。
出現在門口的的確是個女人,但不是胡嫂。
嚴格的說,比胡嫂漂亮多了。
這是一個叫蘇天藍的漂亮女人,那張英氣俏麗的臉蛋上透着冷酷的豔色,她今天沒有穿警察制服,而是穿了一套修身的運動服,很是光彩動人。
昨天被撩撥了一夜,一早上起牀又精氣神十足的段天道只在一瞬間就猛然感覺一股火氣上涌,急忙抽身躲到了門背後,露出半個腦袋,警惕的看着美女警察:“你你你,你想幹嘛?”
“我跑步經過這裡,順便來找你聊聊。”蘇天藍淡淡道:“不打攪你吧?”
“打攪!”段天道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很打攪!我正在……”
“謝謝!”蘇天藍根本沒有聽完段天道說話的打算,徑自推開門,就走了進來。
段天道:“……”
不得不承認,這位美女警察真的是賊美。
被貼身運動褲緊繃住的這雙美腿,渾圓修長,肌肉曲線分明,更加凸顯出力量和彈性,綁在後腦的小馬尾讓她渾身上下都透着幹練利落,英氣勃勃。
那修身緊貼的上衣,把她豐潤中質感明顯,骨肉均勻的身段表現的淋漓盡致……
“噢?”已經走進大廳的美女警察突然微微一笑:“看來昨晚上挺激烈的嘛。”
段天道怔住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去弄明白美女警察話中的意思,光看見蘇天藍的笑容了。
本就風姿卓絕,嬌豔無比的臉蛋,這笑起來居然能這麼好看!
兩個嬌俏的小酒窩俏生生的展現在臉側,登時將她冷豔的氣質衝到了西太平洋,不施粉黛卻亮紅的紅脣,還有那整齊而雪白的玉齒和隱約可見的丁香小舌……
啊啊啊!
按都按不住啊!
“咦?這是什麼?”蘇天藍壓根沒在意身邊男人快要掉出來的口水,皺了皺眉,拿起了地上一個方方正正黑乎乎的玩意。
段天道恍過神來,這才發覺客廳裡到處都是東西。
好多東西!
比如自己的衣服啊,褲子啊,皮鞋啊,還有那個黑乎乎的板磚電話。
我勒個去!
昨晚上在白情雪房間裡洗澡,忘記拿出來,這敢情好,她直接就從樓上丟下來了!
“啊哈哈哈哈!”段天道突然仰天長笑,一把從美女警察手中奪過了自己的板磚,神秘的手中晃了一晃:“看好了!”他陡然一聲慘叫,用力將手中的板磚丟了出去,‘啪’正中牆角上的一隻小強,把個可憐的小強直接拍成了一張紙:“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小強殺手!”
他得意的拍了拍手:“別說是小強了,就是蜘蛛壁虎,哪怕是蒼蠅蚊子,也能一拍即中,一中即死!出門遇上打羣架還能當板磚呼!平常在街上走得累了,還能當現成的小板凳!要是碰見個美女,還能趕上去很誠懇的對她說:同學,你的板磚掉了……”
他一口氣洋洋灑灑說了二三十種用途,這才歇了口氣:“怎麼樣,是不是很不一般?”
蘇天藍:“……”
她突然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這個被羣匪入屋行兇還能面不改色,周圍死了那麼多人都能無動於衷,講個作案過程都能講出科幻故事的男人……
該不會是哪個神經病院逃出來的三期病人吧?
漂亮的美女警察隨即暗暗冷笑了一聲。
段天道,你就算把你自己裝成精神病院的院長,我也要將你的僞裝徹底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