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現場所有人都目不斜視,儘量不表現出異樣,楊凝兒暗自腹誹,看來太上皇和楊凝兒的奶奶年輕時候有過故事,這件事整個國家都知道,楊凝兒欣賞地看了眼容光煥發的太上皇,這年頭,到老了還勇敢承認自己心思的男人,真是爽朗之人。
楊老太君瞪他一樣,那個樣子,果然跟楊凝兒如出一轍。大家不禁在肚子裡把腸子都笑打結了。
“老傢伙,老了老了還拿我開涮,當心你孫兒笑話你。”
一句話把衆人的眼神引向正喝茶的太子,只見太子輕輕放下茶盞,笑着面對楊老太君。
“老太君高看念之了,您和薛老太君都是大啓國的貴人,皇爺爺比念之有眼光,念之哪裡敢笑話皇爺爺。”
聽了太子的話,衆人一陣附和,場面輕鬆更多,楊凝兒看着太子,太子就是太子,處理任何場面都得心應手,他定是擔心太上皇再次見到老朋友,冷落了今天的主角薛老太君,纔將話頭引到薛老太君頭上,薛家人的臉色緩和很多。
太上皇似乎也聽出了太子的意思,轉頭對薛家人道。
“薛老弟何時入土爲安?”
薛老太君盈盈嘆口氣道:“請黃龍寺的一空方丈選個日子,便葬了吧。”
此時楊凝兒的目光一直在對面那個女人是身上轉悠,她是誰呢?那位少婦正好看到楊凝兒好奇的看着她,勾起嘴角笑笑,楊凝兒回笑一下。
太上皇和太子明晃晃的來了,後院的客人卻一無所知,由薛府老管家在撐場面,只是衆人納悶,薛家老小怎麼一個都沒了?而大廳裡的氣氛,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調節下,融洽很多,大家心裡明白這次太上皇是爲誰來的,但是不知情的,卻只是一個傳一個的說。
“薛府老太爺辦喪事,
都驚動了太上皇和太子啦,恐怕要不是皇上日理萬機,也來了,了不得了不得,這薛府恐怕能成爲四大皇商之首哇……”
太上皇一行人不想耽誤了薛府辦宴,坐了一會兒就擺駕回宮了,楊凝兒在最後才得知,那個出來幫場的女人是大公主,太子的同胞姐姐,忙活了一下午,終於在黃昏時候,漸漸散場了。
楊凝兒站在大廳邊上,客人似乎不認識這位新來的二少奶奶,薛府裡的人對她也是不理不睬,等客人都散場了,老太君由家人扶着,去後堂休息,楊凝兒望着那一家人走遠,心裡有股東西在憋着,但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憋的這麼煩躁。
“小姐,累了吧,咱也回去吧。”
小木魚的聲音很沉悶,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楊凝兒聽的出來,想起這一天,前前後後,來來往往的,她這個二少奶奶就像下人一樣跟着忙活,起初還忙的不亦樂乎,覺得新鮮,但是後來發現了下人們的竊笑和異樣眼光,而整個薛府家長,對她則是無視態度。
“走吧,回去好好泡個澡睡一覺。”
楊凝兒回頭衝小木魚笑笑,仰起頭朝踏月閣走,小木魚心裡嘆口氣,難道小姐嫁了人,性格真的變了?變得忍氣吞聲?
回去之後下人伺候着洗了澡吃過飯,楊凝兒早早的就睡下了,實在太累,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感覺眼睛一閉一睜就天亮了。可是小木魚叫了好幾聲,楊凝兒都只是哼哼,幹叫不醒。
小木魚伸頭探探她的額頭,像被滾水燙着了一般縮回來。
“哎呀,小姐,您怎麼發燒了?”
楊凝兒睜睜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嗓子裡火燎的疼,說不出話來,頭有十幾斤重,動一下就牽着脖子眼睛都疼,她只能眨眨眼睛,證明自己還活着。心裡暗自
唸叨:這就是生病嗎?真是挺難受的。
小木魚看着楊凝兒一臉病態的潮紅,額頭上滾燙,卻不住的冒冷汗,嘴脣發乾發白,看似病的不輕,心裡着急,剛來薛府第三天,小姐就被折騰着這樣,怎麼回去跟家裡交代?
小木魚心下一橫,叫來下人看着楊凝兒,她自己去大院找人來。
這個時候正好是大院的家長們等着小輩過來請安的時間,小木魚踏着朝陽,風風火火的跑進大院,看見屋裡整齊的坐着薛府家長,一時間氣倒不勻,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氣。
“幹什麼咋咋呼呼的?沒規矩,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出什麼樣的奴才!”
家裡嘴上最刁的就是二夫人,小木魚被她一嚇,頓時沒了主張,說起話也吞吞吐吐的,薛稼麒看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站起來道。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小木魚對大少爺少有忌憚,平穩下呼吸快速道:“小姐,小姐病倒了。”
這一句話讓場面的氣氛凝滯了一會,二夫人冷哼了一聲道:“才忙了一天就病倒了,二少奶奶的病來的可真及時。”
今天要請一空方丈作法佔卜吉日下葬,還有的忙,二夫人這話的針對性很強。小木魚恨的咬咬牙,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薛稼麒思索片刻轉身對老太君道。
“奶奶,弟妹可能真的身體不適,咱們是不是應該用強制措施讓二弟回來?”
小木魚一聽這話,覺得味道不對,什麼叫強制措施?不是說二少爺出門辦事了嗎?大夫人的表情爲之一振,看向老太君,老太君的臉色黑沉沉的,似乎提起薛稼麟,她總是不悅。
“那個小兔崽子!薛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讓他呆在外面吧,他不主動回來,誰也別求着他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