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三個外籍傭兵不俗的體力,在這種高強度的急夜行軍下也都累的像條狗似的,大口飲着水,嚼着發酸的乾糧,朱連傑悶聲不說話,在臨時駐地的四周警戒,謝菲菲整個人接近虛脫,雙眼浮腫,嘴脣乾裂,即使不吃東西,光是喝水也要吐幾次。
“對對不起,我我連累你們了!”謝菲菲十分虛弱的說道。
唐健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沾上少許清水,輕輕的爲謝菲菲一絲不苟的擦拭着額頭山的汗水,順便幫她攏下稍顯凌亂的髮絲,謝菲菲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淚禁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哭什麼?我說過,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唐健輕輕笑道。
“嗯!”謝菲菲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這個時候的謝菲菲哪裡有一絲當初蠻橫無比的女霸王花形象,完全就是一個亟待他人保護的弱小女子。
這個時候,唐健的心裡有些複雜,雖說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已經是徹底的失敗了,但唐健也得到了不少的線索,起碼當年設計陷害當年他們小隊的幕後黑手在看到自己後,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再次設計想要除掉自己這個當年唯一的倖存者。
還有就是羅坤竟然真和當年的那件事有聯繫,還是如此密切的關係,說不定從羅坤的身上就能需找到那個幕後黑手的一些詳細情報,所以這一次的行動可謂是有得有失。
經歷了當年那次事件的苦痛之後,唐健在心裡就已經暗暗發過誓,不能再眼睜睜的身邊的同伴喪命。
和謝菲菲認識時間算不上太久,兩人之間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多過和諧相處,但唐健能感覺的到,謝菲菲表面不僅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好警察,更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在經歷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唐健總覺得自己和這個謝菲菲已經不是簡簡單單普通朋友的關係,當然更談不上什麼戀人的關係,總之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在裡面。
此時,銀盤高懸,林間涼風陣陣,沒有了白日的悶燥,添了一份夜晚的寧靜,假若是平日在外度假野營,這裡絕對是一處絕好景色,也可以在這樣優美的夜色下坐下愛做的事情。
然而,今天的情況卻和美好中的想象並不一樣。
梟鳥夜啼,風動葉舞,身後步步殺機,林中更添一份肅殺和危險。
“隊長!”忽然,朱連傑神色一凜,轉頭輕聲道。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唐健眉頭一皺,站起身來,凝望黑暗中的身後方,晚風徐徐,樹影幢幢,攜風而來的,是微不可聞的犬吠,還有泰語、緬語的呼喝聲。
這些聲音謝菲菲和三個外籍傭兵幾乎無法察覺,朱連傑卻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唐健更是通過這些聲音推測出後方的追擊敵人距離這裡大致有多遠。
“隊長,接下來該怎麼做?”朱連傑甚至敵人有獵犬追尋,速度很快,而己方已經精疲力盡,這樣下去,只會被追上,最後的結果就是被敵人圍殲在這邊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中。
“我知道!”唐健點了點頭。
思索片刻,唐健轉身對身後的五人說道:“把外套全部都給脫下來,然後在一旁的泥潭中將全身塗滿泥漿,每個地方都要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