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雯遵從某個人的命令出手,就是要完成韓剛等人沒完成的任務,拆穿假高飛的本來面目。
那時候,她曾經親眼看到高飛是怎麼幹翻韓剛等人的。
雖然高飛對付韓剛等人時的手段很血腥,很暴戾,不過謝小雯沒有放在眼裡,在她看來假高飛下手狠辣歸狠辣,不過相比起她這樣的真正高手,還是差很多的。
所以在接到命令後,她纔在猶豫了下後,決然出手。
她猶豫,只是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但絕不是擔心擺不平這個假高飛。
可當她信心滿滿的亮相後,現實卻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強,假高飛更強!
別說是用最快的速度擺平這個假高飛了,就是她想撤離,也變的非常艱難。
尤其讓她感到心悸的是,這個和她纏鬥的假高飛,彷彿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這一下,謝小雯更驚慌了,從沒有過的驚慌,再也顧不得隱藏什麼,使出了全身的本事,以期儘快擺脫高飛,逃之夭夭。
可惜的是,就算謝小雯接連使出殺招,就像一撥一撥怒嘯的海水狠狠向高飛碾壓過去,但高飛就像一塊雄偉的岩石,無論怒浪有多麼的恐怖嚇人,結果撞在岩石上都只能是粉身碎骨!
謝小雯使出全身本領後,卻依然擺不開高飛,心中的恐懼已經抵達了極點。
就在這時,高飛卻忽然低喝一聲:“謝小雯,原來是你!”
謝小雯被迫使出了全身本領後,高飛終於從那個似曾相識的疑惑中猛然驚醒,低聲喝破了她的真實身份。
聽高飛低喝出自己的名字後,謝小雯的動作驟然一僵,全身冰冷,彷彿高飛的這聲低喝,是佛門的絕學獅子吼那樣,把她的三魂六魄都震散了。
但與此同時,謝小雯也認出了高飛。
高飛,高飛,原來他是真的高飛!
高手相爭,只爭瞬間。
謝小雯在被喝破真實身份後,全身動作猛地一僵的瞬間,就被高飛捕捉到了,左手在她眼前一晃,吸引她的本能注意力和格擋動作時,右手已經毒蛇吐信般,攸地探向了她的咽喉!
高飛這一次出手,沒有絲毫的留情,他必須得制伏謝小雯,問問她爲什麼還活着,爲什麼和韓剛他們一夥,爲什麼--太多的爲什麼,高飛需要在謝小雯身上找到答案。
“啊!”
高飛有些冰涼的手指碰到謝小雯脖子時,謝小雯才從驚恐中豁然驚醒,趕緊要躲卻已經來不及了,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
眼看高飛就要鎖住謝小雯的脖子,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聽到王晨的尖叫聲傳來,不等耳膜被這聲尖叫的震動消失,高飛就覺出背後有股子癘風,以無法形容的速度攻向他的後腦。
廖無肆出手了。
在先後認出謝小雯和高飛,在高飛即將擒住謝小雯時,廖無肆及時出手--攻高飛必救之處,來爲謝小雯解圍。
也唯有廖無肆,才能在極短的瞬間,使出迫使高飛自救的招式。
本能的,感受到犀利異常被襲的高飛,再也顧不得擒拿謝小雯,只能猛地低頭的同時,腳尖一點地面,身子斜斜的飛了出去。
他成功化解了廖無肆的偷襲,腳尖剛一沾地就猛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臉上蒙着白布的男人,在迫使他躲閃後,壓根沒有繼續攻擊的意思,直接牽起謝小雯的右手,飛快的衝進了人羣中。
高飛騰身追去時,一個人卻從人羣中飛出,四肢亂蹬着,嘴裡哇哇叫着向他撞來。
高飛的那聲低喝,驚醒了廖無肆,也讓他認出了高飛。
廖無肆不愧是廖無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判斷出了他該做些什麼:高飛既然識破了謝小雯的真實身份,那麼肯定就不會留情,會全力以赴的制伏她。
謝小雯雖然作風狠辣,近身格鬥本領不讓鬚眉,可廖無肆卻清楚,她根本不是高飛的對手,被制伏生擒是唯一的下場。
廖無肆已經推斷出謝小雯纔是‘驚天計劃’中的那個內奸,是他原則上的敵人--但,也是他唯一所愛的女人。
假如謝小雯被高飛生擒活捉了去,謝小雯再也沒有活命的可能。
廖無肆不想讓謝小雯死,以前不想,現在也仍然不想,因爲這是他愛的女人。
瞬息變化中,廖無肆已經想了太多,撕下襯衣蒙在了臉上,在高飛即將出手生擒謝小雯時,及時出手阻止了他。
逼退高飛後,廖無肆不敢戀戰,拉起謝小雯就衝進了人羣。
剛進人羣,廖無肆反手就抓起一個看熱鬧的屁孩子,頭也不回的甩了出去。
騰身追過來的高飛,只能雙手接住那個好像在做夢一樣的屁孩子,隨手放在一邊再準備追上去時,謝小雯倆人已經衝出了人羣,直接衝進了一家商場內。
見狀,高飛輕輕嘆了口氣,止住了腳步。
剛纔廖無肆在偷襲他時,雖然只是偷襲,只是一個動作,可高飛卻在看到他拉着謝小雯逃走的瞬間,知道他是誰了。
同樣,高飛也知道廖無肆和謝小雯的關係,這時候就算他追上去,廖無肆也不許他傷害謝小雯的,如果他硬來,那麼倆人只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所以才停止了追擊。
不過,既然謝小雯已經暴露了身份,某些事情都已經有了答案,追,和不追,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啊,蛇,有蛇!”
就在高飛望着謝小雯倆人逃走的商場嘆了口氣時,人羣中忽然有人發出一聲驚叫。
高飛下意識的看向驚叫傳來的方向,臉色頓時一變: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數條花花綠綠的蛇,在看熱鬧的人羣腳下蜿蜒爬行,耳邊也傳來幽幽的笛聲。
“燕魔姬!”
高飛馬上就想到了這些蛇從哪兒來的了,同時也看到更多的蛇,正從路邊一輛依維柯旅遊車內緩緩爬出,被忽左忽右的笛聲驅趕着鑽進人羣中。
本來,人們就對蛇兒這種冷血動物,有着與生俱來的恐懼,再加上這是在大都市京華,習慣在這兒生活的人們,更是很少見到這種東西。
此時,至少數百條的蛇兒忽然出現在鬧事,不引發人們的恐懼才奇怪呢。
“啊,蛇,蛇!”
一條蛇在爬上王晨的腳面時,她動也不敢動,就知道舉起雙手悽聲喊叫。
“吱!”
忽左忽右的笛聲忽然急促的響了一聲,所有的蛇猛地昂起了腦袋,張大了嘴巴。
王晨看着腳下那條蛇,昂起腦袋繃緊身子彷彿要竄上來咬斷她喉嚨的樣子,頓時就被嚇得眼前一黑,身子軟軟的往地上癱倒。
高飛及時衝了過來,前伸的左手一把托住了她的腰,右手已經電閃般的鎖住了那條蛇的七寸處,猛地隨手甩了出去。
等他站起身時,已經把王晨抱在了懷中。
羣蛇昂起頭後,卻沒有進一步的攻擊人們,只是隨着笛聲的忽高忽低,左右搖晃着,好像在跳舞那樣。
但沒有幾個人喜歡站在羣蛇中看它們跳舞,人們紛紛尖叫着跳着躲避,四散奔跑。
那些蛇兒尊隨着笛聲,根本不理睬那些圍觀者,開始緩緩向高飛面前聚集。
如果王晨沒有被嚇昏過去的話,高飛纔不會在意這些蛇,早就隨着笛聲去找燕魔姬了,不過爲了王晨的安全,他只能擡腳踢飛幾條蛇,轉身向停車的方向疾奔。
通過羣蛇只圍攻自己的動作來看,高飛就知道燕魔姬是要迫使他離開現場。
他不想走,但不走又不行。
果然,隨着高飛的飛快離開,羣蛇開始滿街的爬行遊走,用它們唬人的外表,嚇跑了所有圍觀者,比城管驅趕小販還要更麻利--如果城管領導得知這一幕後,不知會不會訓練一批蛇城管,肯定會起到想不到的效果。
眨眼間,這地方就成了一片空白地段,人們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就在這時,兩輛蒙着牌照的汽車飛奔而來,吱嘎一聲緊急剎車停在了現場,下來七八個黑衣、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七手八腳的把韓剛等人拖到車上,眨眼間就跑沒影了。
笛聲再次悠揚起來,下車逛了一圈的數百條蛇兒們,也都如歸巢的鳥兒那樣,紛紛爬到了那輛依維柯汽車上。
車子啓動,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深處。
鬥毆的現場,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
遠處,傳來了警笛的呼嘯聲。
王晨醒來的時侯,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家裡客廳的沙發上了,她所認識的高飛,正在飲水機前給她接水。
“啊,蛇--蛇呢?”
睜眼愣了片刻後,王晨猛地從沙發上翻身坐起,雙手抱着膀子全身發抖。
“蛇都走了,你已經回家了。”
高飛端着杯子走了過來,遞給了她:“喝杯水壓壓驚吧。”
王晨這才發現,她已經在家裡了,眼裡的驚恐少了很多,接過了水杯。
水溫正好,不熱不涼,王晨一口氣喝乾。
長長鬆了口氣後,她的精神纔有了明顯好轉,直直的看着高飛,嘴巴動了好幾下後,才啞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
“他是高飛,貨真價實的高飛。”
一個聲音從沙發後面傳來,王晨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劉小龍。
劉小龍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站在那兒手裡拿着一瓶啤酒,用少有的正經語氣說:“你還記得早上要出門時,你的電話響了後,我就開車出去在外等你吧?就是那時候,高飛上了我的車子,和換了過來。”
把真實情況說了一遍後,劉小龍舉了下酒瓶子:“事實就是這樣了,我總算是卸下了身上的擔子,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王晨這才明白過來,看着高飛:“你真的是高飛?”
“我就高飛。”
“你怎麼證實你就是真的高飛?”
“身份證算不算?”
高飛開了個玩笑,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開始脫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