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這類的話,可不是開玩笑。
很多事情的真相,都是在多人的反覆討論中,才逐漸找到脈絡,並推理出來的,就像現在高飛他們這樣。
至於西方安歸教,爲什麼要回歸東土,這就更好理解了:隨着西方文明在近代以來的高速發展,西方安歸教在那邊已經沒有了太大市場,他們就想‘落葉歸根’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東方安歸教的勢力,越來越凋零,無法跟他們做對,擋不住他們回家的腳步。
所謂的亞特蘭蒂斯,流波山、美杜莎等神秘組織而言,這些都是爲了西方安歸教迴歸的鋪墊。
迴歸計劃,更是早在數十年前就已經展開了。
要不然的話,世界上也不會有何秀城。
那個時候,東方殺破狼三部中的破軍、七殺兩部門,就已經被西方安歸教所控制,西方安歸王爲了確保自己的利益,更是老早就培養了何秀城這個接班人。
只是七殺首領陳天壽的背叛,給予了西方安歸教幾乎致命的一擊。
更讓西方安歸王憤怒的是:同樣是在數十年前,陳天壽就已經開始佈局,把所有的因緣都集中在了高飛身上。
所以,老杜纔會不止一次的,給高飛灌輸‘輪迴六道’的理論,使他相信自己就是個天人,定要拯救世界啥的……
由此可以看出,陳天壽跟西方安歸王相比起來,他的謀略、手段還有論起眼光長遠,都要比對方強大很多。
只是礙於自己出身的關係,他無法徹底反噬西方安歸教,卻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高飛身上,這纔有了陳果果等人的出現。
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事看起來很神秘,超複雜,尤其是那些年代久遠的,又神秘兮兮的,讓人在追查它的真相時,會情不自禁的抱着忌憚心理、
實際上,所謂的真相說起來很簡單,簡單到讓人髮指。
可毫無疑問的是,這些所謂的傳說,都是具備大智慧的人,才能設定出來的遊戲,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出現錯誤——比方被陳天壽寄予厚望的高先生,要是吃飯噎死,馬上風一命嗚呼了,那麼整盤計劃就會徹底改變。
幸好,高飛熬過來了,正如陳天壽所希望的那樣,成爲了他最想看到的那樣。
當然了,高先生在成長過程中,肯定離不開陳天壽的暗中協助。
只是等他終於成爲棟樑之才,又做了最後的精密安排後,陳天壽才放心的羽化成仙。
好多神秘的傳說,對人們的魅力不亞於一個穿着華服的美女。
一旦美女脫下華服,紅果果的站在人們面前後,就會讓人生出這樣的感慨:唉,也就是臉蛋漂亮,身材好些,氣質獨特些罷了,別的還不是跟一般女人那樣,一個腦袋兩根腿,照樣得吃喝拉撒?
現在亞特蘭蒂斯、流波山等傳說,就是脫光衣服站在高飛等人眼前的美女……說起來,沒意思透了。
他們當前最關的問題,就是該怎麼控制紅塵妖道,先解決守護者們身上的蠱蟲。
唯有先做到這一點,他們才能放開手腳,對西方安歸教展開致命一擊。
當凌晨的霜雪,爲大地蒙上一層銀白的輕紗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桌子上的空酒瓶,多達七八個,菜餚倒是沒怎麼動。
沈銀冰她們早就休息了,喝酒的五個人卻沒有絲毫睡意,一再仔細研究接下來的可行計劃,力爭不會出現一絲漏洞。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反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計劃做好了,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得看運氣了。天色不早了,也該休息了。”
荊紅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問高飛:“我聽說,你家老宅後面的別墅環境不錯。”
“我媳婦早就安排好了。”
高飛拿出一把鑰匙:“我帶你們過去。
楚揚伸手把鑰匙奪了過去,笑道:“你只告訴我們住在幾號別墅就好了,我們自己去。你還是去陪你老婆吧,估計她會有很多話問你。”
高飛也沒矯情,笑着打了個哈哈,送他們出了方家老宅。
關上大門,高飛剛轉身,就看到沈銀冰站在了東廂房門口。
如果沒有高雲華這個大伯哥在的話,沈銀冰肯定捨不得去休息,早就參與其中,發表她各人的看法了,需知道沈狼主的智商,可是比好多人都高的。
“就知道你不會休息。”
高飛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走,先睡覺,有什麼話明天醒來後再說。”
“你明明知道,我是個裝着事情就睡不着的,故意吊我胃口是吧?”
沈銀冰柔柔的笑了下,彎腰蹲在地上,幫高飛除掉了鞋子,賢惠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高飛還真不習慣被這樣伺候,畢竟讓腦袋上戴着一圈光環的沈女士給自己洗腳,哪怕是當老公,也有幾分愧疚感:“說吧,你最想知道什麼?”
沈銀冰慢條斯理的給高飛搓着腳,說道:“你們今晚聊得那些,我都想知道。”
“得說到天亮。”
“我又不困。”
“可我困啊。”
“可我有好多法子,能讓你不困啊。”
“說這種話也不臉紅。”
“爲什麼要臉紅?你是我丈夫。”
“好吧,那我——哎,你是在給我洗腳,還是在蛻皮,又加熱水!”
在高先生兩口子嘀嘀咕咕聲中,一隻大公雞彎起脖子,發出了一聲嘹亮的鳴叫聲:“勾勾勾——哦!”
正所謂雄雞一唱天下白。
當公雞領着自己的妻妾,滿院子開始溜達着散佈時,太陽已經爬到了窗戶最上面。
高飛還在呼呼大睡,身邊被窩中的沈銀冰,卻不知道啥時候出去了,只留下滿屋子好聞的幽香氣息。
穆天涯拿起小梅送來的樣品,放在鼻子下面輕輕聞了一下,誇讚道:“味道很不錯啊。我以前所用的那些化妝品,相比起這些來說,就是****。”
穆天涯跟隨趙嫺靜來到方家村分廠上班後,如願以償的成爲了老總助理,兼秘書。
要是換成別人的話,或許會因爲自己不光彩的過去,在分廠那些地道白領面前,會感到自卑啥的。
不過穆天涯卻沒有這種感覺,纔不會忌諱自己的過去。
敢正視自己不咋樣的過去的人,其實才能算得上是強者。
更何況,換上一身白領套裙的穆天涯,顯得是那樣明媚照人——如果高飛能夠看到她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大吃一驚:她,越來越像死去的穆天涯了。
“穆秘書,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啊,彷彿昨天你還沒有這樣靚麗呢。”
化驗室的小梅,是個很會說話的女孩子,懂得在穆天涯這個老總秘書面前,該說什麼樣的話,才能給她留下好印象。
“呵呵,我也是這樣覺得,可能是因爲這段時間以來,始終都用咱們公司生產的化妝品吧?最起碼,皮膚水靈了許多。”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誇,穆天涯也是這樣,擡手用手背輕輕摩挲着下巴,眼裡帶有了陶醉之色。
就在這時,外面走廊中傳來了問好聲,還有清脆的高跟鞋踏地聲。
因爲腳步聲比較紛沓,所以穆天涯跟小梅,都沒有聽出是誰在跟誰問好,只能聽出腳步聲越來越近,明顯是來分廠老總辦公室的。
“稍後再聊,看來有人要找趙總了。”
穆天涯把樣品放在了桌子上,快步走向了門口。
她的助理辦公室,跟趙嫺靜的辦公室門正對着,一般人來找趙總時,都會先跟穆天涯打個招呼的。
小梅也看向了門口,不過在看清楚門外的那個女人後,心兒就咚的一聲跳,趕緊站直了身子,生怕會找出啥毛病那樣。
能夠讓小梅這樣尊敬的女人,除了天涯集團大老闆高飛的老婆沈銀冰外,就再也沒誰能讓人感到緊張了(小梅可是天涯集團的老職工,有幸見過沈銀冰,更聽說過許多關於她的傳說,所以纔會這樣緊張)。
“您是?”
穆天涯卻不認識沈銀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後,微笑着問道。
穆天涯在打量沈銀冰時,後者也在審視她。
就是審視。
那兩道目光好像刀子那樣,彷彿要把穆天涯從裡到外都看個透徹,絲毫不掩飾,這是一種很沒禮貌啥的行爲。
穆天涯黛眉微微皺起,正要再說什麼時,跟隨沈銀冰過來的高凌,就淡淡的說道:“這位是我們的沈總,也是高飛高先生的夫人。”
“沈、高夫人?”
穆天涯一呆,隨即醒悟過來,趕緊後退一步,微微彎腰行禮:“沈總,您好,我是趙總的秘書穆天涯,歡迎您來分廠視察工作!”
這時候,對面的房門也開了,趙嫺靜走了出來。
看到沈銀冰竟然大駕光臨後,趙嫺靜也有些意外,還有些忐忑(她是擔心沈銀冰看自己不順眼),趕緊熱情的打招呼,請大老闆夫人裡面坐。
“趙總,你好,我今天來就是有點小事情。”
對趙嫺靜,沈銀冰倒是沒拿捏出大老闆夫人的嘴臉,笑面如的說明了來意。
等沈銀冰帶着高翠、高凌倆人進了辦公室後,趙嫺靜給進來忙着倒水的穆天涯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大老闆夫人來了,趙總怎麼着也得親自滿茶倒水不是?
穆天涯也很知趣,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伺候大老闆夫人,謙恭的笑了笑後,正要走出去,卻聽沈銀冰說:“穆天涯,你留下,我有些話要問你。小凌,去關上房門。”
穆天涯只是趙嫺靜身邊的一個小秘書,剛來分廠上班沒多久,像沈總這麼大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有話問她呢?
在趙嫺靜的納悶中,高凌已經快步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接着站在了門後,眼神冷颼颼的看着穆天涯,這是擺明了她別想再出去的意思。
高凌毫不掩飾的敵意,讓趙嫺靜很吃驚,也很納悶:“沈總,您這是……”
沈銀冰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看着穆天涯淡淡的說:“你就是穆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