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疼時流淚哭出聲,可以有效的緩解痛感神經。
痛哭時,還能增加一定的力氣——所以女人在生孩子疼的受不了時,可以流淚,更該大聲的喊叫。
高飛還沒有出現時,莫邪徵東沒有哭泣,更沒有喊叫,就這樣緊咬着牙關的堅持着,哪怕產房內只有一個穩婆,她也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出來。
可有些事,該哭就得哭,該叫就得叫,絕不能爲了面子就強忍着,憋出內傷還倒是其次,要是耽誤孩子出生,造成一定的危險咋辦?
所以高飛才鼓勵她在疼的受不了時,那就哭出來,叫出來。
只是高先生的話聽起來有些無厘頭,莫邪徵東只想笑。
看到她又想笑有想哭的樣子很難受,高飛沉下臉來:“怎麼,是不是要我狠狠掐你一下,你纔會哭喊出來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切都是爲了咱們的孩子。”
“你別——你敢!”
當高飛的手放到莫邪徵東的肋下時,她習慣性的一瞪眼。
“嚯嚯,我這人可是被嚇大的,你越是說我不敢做的事,我做的就越高興。”
高飛奸笑一聲,手上開始用力。
“拿開你的手!”
莫邪徵東身子一擡,下意識的就要跳起來,可剛做出這個動作,下面就傳來撕扯的疼,再也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哼。
“對,對,就是這樣,再大點聲!”
高飛連忙鼓勵她。
可他不鼓勵還好,一鼓勵莫邪徵東馬上又咬緊了牙關。
她實在不願意守着人示弱,哪怕是守着她男人。
“喲呵,看你八個不服,十個不忿的樣子,我要是不施展絕招,還不行了。”
高先生大怒,手上猛地一用力。
被人擰着腰間軟肉擰那多疼啊,莫邪徵東沒想到高先生真敢虐待產婦,疼的哎呀一聲叫。
“對,對,就這樣,就這樣!”
高先生再次用力。
莫邪徵東擡手,猛地鎖住了高飛的脖子,喘着氣的低吼:“鬆、鬆開我!”
“不鬆,你就算掐死我,我也不鬆的!”
高飛纔不怕威脅,也瞪大雙眼做出金剛怒吼狀,就覺得的脖子一緊,眼前發黑——原來,莫邪徵東在用力時,促進了孩子下滑,劇痛猛地傳來,讓她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力氣。
俺草,別人生孩子時有丈夫陪着,不該信心百倍歡舞異常的嘛,怎麼到了我這兒就要被掐死呢?
高老闆一着急,左手下意識的去推搡莫邪徵東,卻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掌,疼的他立即嚎叫了起來:“啊——好疼,用緊啊!”
聽到高先生的慘叫聲傳來後,守在外面的陳果果等人都面面相覷,滿眼都是茫然:莫邪徵東生孩子,他叫喚個什麼勁啊?
有心想進去看看,不過想到莫邪徵東那樣愛面子的一個人,真怕擅自闖進去會發生意外,陳果果只能把嘴巴湊在門縫上,着急的問道:“怎麼了,高飛,怎麼了?”
“沒事,都別進來啊……使勁,傻女人,使勁啊!”
既然莫邪徵東掐死都不帶喊叫的,高老闆只能代替她可勁的叫喚,反正大聲的叫,同樣能起到緩解她緊張神經的效果。
“咋了,咋了,我看看呢!”
秦城城湊過來,想從門縫裡向裡看。
陳果果攔住了她:“別看了,莫邪徵東在生孩子,爲了面子捨不得叫,你男人就替代她了。”
後面的解紅顏鬆了口氣,雙手合十喃喃的說:“這也算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嗎?”
高先生以爲,依着莫邪徵東的超凡體格,再加上他的傾情表演,生個孩子那絕對像喝涼水那樣簡單的。
不過,當她發現莫邪徵東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有黃豆大的喊住滾落,穩婆在那兒焦急的嘟囔着卻不敢說什麼時,才意識事情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樣簡單。
這就怒了:老子也算多子多福之人了,可不管是美國的妮兒,還是水兒,還像都很輕鬆把孩子生出來了,也包括秦紫陽。我也就是在果果跟她生孩子陪着了,她倆卻偏偏都事兒多多,這是賊老天故意爲難我呢!
“使勁,喊叫,快點!”
想到這兒後,高先生知道再寵着莫邪徵東不行了,猛地把手從她嘴裡掙出來,用力抓住她肩膀,臉色猙獰了起來,破口大罵:“你這個愚蠢的臭娘們,就因爲愛面子捨不得嚎叫,那就沒力氣生產!你捨不得面子,難道你捨得兒子!行,如果你要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就有本事一直裝啞巴,爲了你女王的尊嚴,別管兒子的死活,草!”
高飛破口大罵後,莫邪徵東楞了下,眼眸中閃過一抹內疚,隨即緊緊的閉上眼,張嘴發出了一聲申銀。
“閉嘴,你給老子閉嘴,你這個笨娘們!”
高飛去捂她的嘴,不許她出聲。
莫邪徵東卻側臉躲開他的手,繼續申銀。
開始時,她叫的聲音還很低,可能是受到高飛痛罵的刺激,更像不甘連叫也比不過他,慢慢地叫的聲音就越來越大,在某一瞬間感覺到隨着她叫聲的增大,孩子就有了明顯下移的跡象,這才驀然驚醒生孩子大聲的叫,是在召喚兒子趕緊出來。
想通這一點後,莫邪徵東再也顧不得什麼女王面子了,擡手堵住高先生噴糞的嘴,下巴仰起大張着嘴巴尖聲喊叫了起來:“啊!”
外面的陳果果等人,聽到莫邪徵東的叫聲後,再次面面相覷:不就是生個孩子嘛,有必要喊的跟殺豬那樣?
人家莫邪徵東可是絕頂的內功高手,可勁兒的喊叫起來時,別說是在產房門前的陳果果等人了,就連王宮外面的廣場上都能聽清楚。
聽到女王殿下這樣的叫聲後,那些大臣侍衛平民啥的聽到後先是一呆,接着就有人明白咋回事了,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名詞:難產。
話說地下樓蘭雖說是世外桃源,秉承漢制,儒教昌盛,國泰民安的,可是醫療水平卻很落後,尤其是女人生孩子,從沒有剖腹產這麼一說,完全就是從鬼門關走一圈,難產的機率很高。
在這種情況下,難產就代表着死亡。
上次陳果果難產那事兒,知情者還記憶猶新。
平民百姓還倒是罷了,誰家女人出事了也就是親屬悲傷欲絕的,可要是女王殿下有個啥三長兩短,那麼之前隨着小王即將降生給國民一個正常王室的希望,那可就徹底破滅了。
說白了,莫邪徵東能否順利生產,這可是關係到國運的,真正的她好大家好,她要是出事了——後果沒誰敢去想。
所以在聽到莫邪徵東如此痛苦的大叫後,大家心裡頭直冒涼氣,不知道是誰忽然跪了下來,對祭天的祭臺那邊行禮,口中高呼:“願蒼天保佑我們女王殿下母子平安,國運昌盛……”
隨着這個人的跪下,現場數千人都跟着紛紛下跪,一起向上天祈禱,保佑女王殿下的平安,更有白髮蒼蒼者,更開始痛哭流涕,說什麼天不佑我樓蘭啥的。
這時候長街上又響起雜亂的馬蹄聲響,卻是拓拔千鈞護着王主任她們來了。
老遠的,拓拔千鈞就聽到了大家的祈禱聲,還以爲莫邪徵東又‘複製’了陳果果難產的一幕,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甩動馬鞭,大聲吆喝:“閃開,閃開!”
其實就算他不甩馬鞭驅趕,國民們也很自覺的閃開了一條通道,讓馬車直接駛到了大殿前。
馬車還沒有停下,拓拔千鈞就從馬上一躍而下,掀開馬車簾子,連聲催促王主任下車。
一路趕來,王主任倆人多少清醒了許多,不過當她們看到數千身穿漢代服飾、巍峨的古代宮殿後,仍舊有種拍電影的錯覺,甚至不知道怎麼被侍衛們攙扶着走進大殿的,等她們好不容易喘勻和氣時,已經來到了產房前。
“女王殿下怎麼樣了?來大夫了,快讓她們進去!”
拓拔千鈞趕緊問陳果果。
陳果果卻擺了擺手:“先等等再說。”
“等等?”
拓拔千鈞一呆,提起的心咚的一聲落了下來。
剛纔看到國民們爲莫邪徵東祈禱時,他馬上就想到了陳果果難產那事兒,所以纔會心思大亂。
不過,等他注意到陳果果等人面色平靜後,才發覺莫邪徵東的喊叫聲是那樣的嘹亮有力,沒有丁點奄奄一息的樣子。
可她咋叫的這樣大聲?
拓拔千鈞很疑惑,卻又不好意思問,只是低聲說:“這是駙馬請來的婦科大夫,要不要先讓她們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產房內莫邪徵東的叫聲忽然猛地一提,接着嘎然而止。
死寂。
接下來的瞬間,無論是產房前的陳果果等人,還是外面廣場上的臣民們,再也沒有誰說話,潛意識內都意識到有大事要發生了。
難道女王殿下……
不但臣民們這樣想,就連陳果果都想到了不好的那方面。
接下來的十幾秒鐘內,時間好像凝固了,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就在解紅顏受不了這種壓抑,剛要有什麼反應時,產房內有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哇、哇!”
生了,大人怎麼樣了?
陳果果聽到嬰兒哭聲後,再也顧不得什麼了,抱着孩子推門就跑了進去。
解紅顏、秦城城還有水兒,也緊隨其後,還拽着王主任倆人。
拓拔千鈞下意識的也想進去,卻被宮女及時擡手擋住了:“大祭司!”
“哦,哦!”
拓拔千鈞這才猛地醒悟過來,老臉一紅,趕緊轉身來到了走廊中,卻又不敢走的太遠,只是在原地來回的兜圈子,雙手疊放在一起,不住的捶打。
說起來,在地下樓蘭中,沒有誰比拓拔千鈞更加關心莫邪徵東能否生個正常孩子了——解開莫邪王室身上的邪惡詛咒,這可是歷代大祭司畢生所求的。
本代樓蘭王終於有機會打破這一詛咒,他拓拔千鈞在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如果成功,那麼他將在樓蘭‘名垂青史’。
可是現在——就在拓拔千鈞熱鍋上螞蟻那樣的轉圈時,水兒跑了出來,喜滋滋的叫道:“生了,生了,小王子,是一個小王子,母子平安!”
未完待續N13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