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盛北被自己爺爺的話給驚着了,“爺爺,有你這麼推銷你孫子的嗎?”
“哼,推銷你算是看得起你了,我問可人的確有點不太禮貌,關鍵在你,可人是個女孩子家,這種事要問你,你什麼時候跟我們可人結婚?”
“爺爺,你彆着急嘛,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
“順其自然?你能順到四十歲去,等到我進棺材嗎?”
鬱盛北抿脣,“爺爺,我向你保證,近幾年之內讓你抱上孫子。”
“近幾年?”鬱老爺子想了想,點頭,“可以,但是你要是讓我抱不上孫子呢?”
“任由爺爺處置。”
“成!”鬱老爺子眯眼,心情大悅,“你們加把勁喔。”
郝可人臉微微緋紅,有些害羞。
鬱父心情鬱鬱寡歡,自從上午開始,鬱母一句話也沒跟他說,他心裡自然是愧疚的,覺得在孩子和老婆眼裡,他的形象一落千丈,但他不知道,這件事,家人早就知道了。
鬱擎蒼坐在這餐桌之上,覺得自己仍然像是個外人一樣,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了,爺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盛北爸爸的另外一個兒子,擎蒼。”
鬱老爺子明知道鬱擎蒼的那些行徑,還是給郝可人介紹了。
“爺爺,我知道他,那次啊,我去乘坐公交……”
還沒說完,鬱擎蒼便突然說,“爺爺,我先回去了。”
鬱老爺子笑眯眯的問,“擎蒼,你要回哪兒去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不了,爺爺,我還是適應住在外面。”他站起來,“我先走了。”
鬱老爺子笑眯眯的點點頭,鬱擎蒼離開。
“可人,說到哪兒了,接着說。”
“是這樣的,有次下班,我坐公車回家,他坐在我旁邊,谷欠行不軌,結果被我一個耳光給扇終止了,第二次也是下班,我回了家裡,他跟着我,走哪兒跟哪兒,又想欺負我,我當時有盛北準備的辣椒水和膠水,噴了他一臉,估計他現在還記恨着我呢。”
鬱老爺子點點頭,“不管是誰,如果想要泯滅一個女性的尊嚴,儘管收拾,這是應該的,我聽盛北媽說了,盛北花了八千萬給你買了個機器人,用來保護你,我對他這個行爲表示很贊,可人,男人花錢這不是目的,關鍵是看他花錢做這件事的目的,說實話,八千萬,我跟盛北媽一點都不心疼,還覺得他做的對,一方面是這個,另一方面,還是因爲你有自我保護意識,從這一點上看,可人,我覺得盛北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郝可人不覺得鬱盛北買機器人是給自己買的,不過是自己這幾個月暫時性的,但她還是在鬱盛北家人面前給足了鬱盛北面子,“是呢,他是個好男人,爺爺,你和伯母有這樣的孫子和兒子,是個天大的好事。”
“瞧這小嘴喲。”鬱老爺子說道,“吃飯,可人,多吃點。”
“恩恩,謝謝爺爺。”
鬱父吃的不怎麼開心,也許是有對比才有不一樣,如果說,同樣是兒子,他的天秤傾向於這邊倆兒子,但是,同樣是兒子,做人的差別又怎麼那麼大,難道是不同的教育和成長環境出來的孩子不一樣,還是天性使然?
晚飯後,一切散場。
鬱父回到臥室,看向躺在牀上的鬱母,將門關上,說道,“老婆,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鬱母坐起身,看着他,“你今天的表現,沒有刻意的去維護他們母子的利益,我還是多少有些欣慰的。”
鬱父有些吃驚,依鬱母的脾氣,沒有大鬧個沒完,根本不是她的性子。
現在不僅沒鬧,還說出這種話,鬱父的愧疚更深了一層,“對不起。”
鬱母開口,“我跟你結婚這麼多年,你在外面跟那個女人來往這麼多年,我是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了,我沒聲張的原因不是因爲什麼,我是爲了我這兩個可憐的孩子,那時候,他們年紀很小,我性子再怎麼樣,也不能男人被別的女人奪走了,孩子也任由別人處置,你也不必對我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知道對不起,你不會跟她來往這麼多年,所以,那次我纔對你說,我發現,能依靠的還是兒子。”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想讓他們母子打擾到現在這邊的生活。”
鬱母回答,“可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你怎麼掩蓋的住,紙是保不住火的,你大概也以爲盛北不知道吧?”
鬱父點頭承認,“我覺得他那性子若是知道……”
“他早已知道了。”
鬱父躺在她身側,沒再說話,房間裡安靜了下來,鬱母不聲不響的落淚,心裡難受至極。
***
張翠菊聽見門的動靜,便將電視給關了,鬱擎蒼走進來,整個人帶着十分不爽快的氣息。
“下午上了香,又在那吃過晚飯回來的?”
“晚飯沒吃完,我就回來了。”他悶悶不樂,“人家是一大家子人啊,就連鬱盛北的那個女人在爺爺眼裡都比我重要。”
張翠菊嘆了口氣,“這步棋子不知道走的是對還是錯,但是,走這步棋我不後悔,如果這個時候不說,等老爺子沒了,那個家你更融入不進去了,擎蒼,你現在年輕,一定要沉得住氣,你看看那鬱盛北,做什麼事都不形於色,你爺爺和你爸看重他,一是他有能力,二來,他是個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男人,就要學會不動聲色,還要學會察言觀色,所以,我們不着急,慢慢來吧,你也看到了,今天你爺爺說的那些話,現在你想分走三分之一的財產,不太可能。”
鬱擎蒼眸子裡泛起一層火焰,“我爺爺的態度先不說,你沒看我爸的態度嗎?一句關鍵的話都沒說,我都懷疑,他還是鬱氏的董事長嗎?既然是董事長,爲什麼要看鬱盛北的臉色?”
“有媽在,媽會想辦法的,咱們從長計議。”
“有你在,爺爺都不讓你去鬱家了,如果我爸不來,你能有什麼辦法?”
張翠菊自信的說,“你爸不會不來的,他肯定來的,對了你爸不是也說了,讓你進鬱氏嗎?即便從底層開始做起,那你也去,幕氏畢竟不是咱們的目標,而且,幕水青她爸也是看在你爸的交情上才讓你升級的,只是暫時在那裡,現在新聞上雖然只簡單報道了,你也是鬱家的兒子,但這也算足夠了,幕家的乾兒子,鬱家的親兒子,擎蒼,雖然你現在沒有實權,但也不得了了。”
“我覺得,鬱盛北給我安排的職位不會是什麼好職位。”
“有你爸在,他還敢胡來?”張翠菊冷哼一聲,“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給你爸告狀,次數多了,你爸就反感他了。”
“明天看看吧。”
***
一場奮力的戰鬥之後,兩個人氣喘吁吁的躺在那裡,郝可人下牀簡單衝了個澡,裹着浴巾鑽進被窩。
“你身上好暖,跟火爐一樣。”她欣然的抱住他,“給我暖暖。”
“你這兩個包子挨着我真舒服,我覺得在我的不斷攻勢下,它們變大了。”
“……”郝可人兩眼一閉,不跟他胡扯,“我困了,睡了。”
“隨你。”
郝可人真的什麼也不去想,安靜的入睡,許是睡前運動了一番,兩個人都睡得很沉。
郝可人今晚卻並不是那麼一夢到天亮,她夢中一直在跑,望着天不停的在跑,縱然累的氣喘休息,也不停止,彷彿有什麼在牽引着她。
直至看到天上浮現李熠彤的臉龐,她激動的無以復加,一聲吶喊響破空際,“熠彤!”
突然腳下一懸,她掉進了一口井裡,李熠彤卻從她的頭頂上空不見了。
她死死的抓住了什麼,不停地往井口上爬,原本井壁是滑的,她不知怎麼的就爬上去了。
正當她四周再去尋找李熠彤的身影時,什麼都沒有了。
她蹲在地上放肆大哭。
哭着哭着就醒了。
睜開眼,眼淚滑落,望着這周圍,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夢。
再一發現,自己竟然掐着鬱盛北的胳膊,但看他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稍稍安了下心,下牀洗了把臉,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半。
冬天夜長日短,此刻,天只是灰濛濛的。
穿着睡衣走向陽臺,冷風吹來,打醒了她略有惺忪的臉。
望着值班的黑衣人。
郝可人想起做的夢,這才發現,她有多久沒有夢見過李熠彤了,有多久沒有因爲他哭了。
難道只有這樣,自己的日子纔好過點。
她不知道,時至今日,這麼久過去了。
依舊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對她而言,她寧願相信他還活着,在某個地方活着,興許是暫時回不來了。
僅此而已,心裡有份寄託,總歸是好的。
牀上的鬱盛北睜開眼,剛纔睡夢中她的那一嗓子,將熟睡的他給驚醒了。
他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夢,會那麼激動,但他可以斗膽猜測,是夢見李熠彤回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