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盛西瞳子裡迸發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氣息,從他的眼神裡,郝可人看到了壓抑的痛楚。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江月,而是菜單遞給一旁的郝可人,“你想吃什麼甜品?”
郝可人接過,點了一份黑森林蛋糕,然後將菜單放下。
江月托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鬱盛西,“吃飯的時候愛吃甜點這是我的習慣,看來你還沒忘。”
郝可人一怔,驀然衝對面的江月一笑,“你多想了,剛纔來的時候啊,我告訴盛西想吃甜品,看來讓你誤會了……”
江月的臉瞬間掛不住了,鼻音裡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正好服務員端着菜過來了,李姐趕緊說道,“菜來了。”
服務員一一將菜擺在桌子上,鬱盛西拿出筷子遞給郝可人,她坦然的接過,兩個人開始吃了起來。
李姐訕訕的看向一旁的江月,她太清楚兩個人的來龍去脈了,作爲旁觀者,她也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好,索性什麼也不說罷。
江月坐在那裡,也不拿筷子,也不吃飯,就那麼託着腮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鬱盛西。
從她的舉動,郝可人看出了她是什麼性子的人。
鬱盛西似乎沒有看見江月的目光,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神色平靜如初,只有郝可人知道,他放在輪椅上的左手,握的有多緊。
這頓飯,郝可人吃的並不自在。
但總算半個小時的時間,給吃完了。
這半個小時,安靜的過分。
鬱盛西擡起手腕看了看錶,然後柔聲相問,“可人,吃好了嗎?”
“吃好了。”
菜都沒怎麼動,尤其是她面前的菜。
鬱盛西當然知道她沒吃好,便對李姐說,“將這些打包起來。”
李姐徵楞,隨後便立即說道,“好。”
這是鬱盛西第一次打包菜,卻是爲了郝可人。
李姐起身離開,郝可人擦了擦嘴,站起來,谷欠推着鬱盛西離開,豈料江月終於憋不出爆發了。
“盛西,你這是不打算理我了嗎?我聽說你來了這裡,趕緊激動的跑來找你,怎料你會是這個態度?”
“我有讓你找我嗎?”他清淡出聲,“如果你不來,你的面孔我都想不起來了,看到你,讓我很不愉快,影響了我跟我未婚妻的用餐心情,你真是罪過。”
郝可人站在那裡看着他,又看向江月,恰好,她的視線也落到了郝可人身上。
“你……”她臉色慘白,“你竟然說……”
後面的話她再也說不出來。
站在那裡足足有兩分鐘,氣氛很僵硬,她才衝鬱盛西吼道,“我的面孔你想不起來了是吧,看見我,讓你很不愉快是吧,影響了你跟你未婚妻的心情?鬱盛西,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不曾騙過任何人,包括你,我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是寶,我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她就是草。”
說完,他的語氣急速轉變,雖然還帶着剛纔話語的寒冷末梢,卻多了幾分溫度,“可人,我們回家。”
“好。”她推着他緩緩地經過了江月的面前,朝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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