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姐姐我都插不上嘴了。”龍庭說罷拉起蒙顏舒,對那知離兒說道,“知離兒,你就陪王爺在此撫琴寄懷,王爺最疼惜你了。”
“走,妹妹,你初次來王府,我帶你到處遊覽一番。”言畢,她已是把蒙顏舒拉至亭外。
不理身後那恢復單手支腮,眸波若水雅顏邪笑之人,與龍庭繞過曲直欄杆,出了拱月門。
半日,她便與龍庭觀賞了整個風俊王府。
奢華至此,難以言喻。
比她榮王府可不知勝了幾籌。
看來皇伯伯還真是皇恩浩蕩,對他的良將謀臣毫不吝嗇。
回到榮王府,才猛然發覺,自家的王府是何其的簡陋。
呵呵,不是自家王府簡陋,而是人家太奢華了。
浮屠在身,行屍走肉啊,這要多少百姓的汗血積累而成!
造孽,真真是造孽!
她本不想再去風俊王府,卻在次日便有丫環來報說一個自稱風俊王府叫知離兒的女子求見。
“知離兒見過公主。”玉舒閣內,知離兒一身煙藍裙裝向她輕福身道。
“不知知離姑娘找本公主何事?”輕挽紗裙,羅帳微啓,她淺笑步出。
“知離兒今天來貴王府是有事想請公主幫忙,不知公主可願否答應?”知離兒垂首有禮,卻未有驚卻之色,。
不愧是風俊王的貼身婢女,一看就是見過世面之人。
“何事,你說。”
“知離兒聽以前府上人說公主善栽紫藍白芍花,而王爺又偏偏喜愛這種花兒,王爺入住王府之後對這花兒亦是思念不已,偏生從原將軍府移栽到王府栽種就是種不活,可能是
知離兒手拙。然,曉月殘影時,王爺常臨窗寄望,幽問知離兒說芍花可否開綻,知離兒見了心碎,便想過來向公主討教這栽種芍花之道,知離兒想只要能在王爺窗前屋後栽上這花兒,王爺可天天見到聞到便能安然入睡。”
見她把過府原因娓娓道來,言語雖淡,神容卻是透着對他深深的關懷,如此細心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就像情人,惺惺相惜。
看來,龍域絕非只把她當一般的婢女。
“你家王爺爲何如此眷愛着這種花兒,你可知曉?”停止思緒,蒙顏舒問。
“知離兒不知,知離兒只知王爺常於夜醒時分臨窗輕吟‘落寂方知離別殤’,而後便問知離兒芍花綻開與否。”
“呃!”她輕應一聲,似頓了頓,便輕移步伐出了屋裡,“我與你一起去風俊王府授你栽芍之道。”
“謝公主!”沒想來她答應得如此之快,知離兒也是怔了怔,面露喜色,便馬上跟了出去。
“這芍花仍南夕特有的紫藍白芍,與我們大宣的芍種不同,她偏喜酸性,對土壤肥力要求頗高,所以栽種之時,要用晨露均拌醋酸水澆灌,芍根掩於土壤兩尺之下。紫藍白芍四季均綻,季季要孕育花蕾,需要養分很高,所以每五天便要施以一次肥料。”
深秋暖陽下,風俊王府慕翰殿外,蒙顏舒親自栽芍示範解說。
知離兒則神情專注,虛心聽取。
半天功夫,到是領着一羣府丁丫環把慕翰殿四周都種上了紫藍白芍花。
蒙顏舒拍拍玉掌,正想躬身起來。
卻忽見一玉樹般的暗紫身影走向這邊,衣袂飄飄,雖俊顏如玉,卻是暗藏陰誨。
心情不怎麼好,呵
,勿惹!
玉樹暗紫身影直接步入慕翰殿,無視滿庭院忙碌之人。
真真是目中無人,蒙顏舒輕奴小嘴,爲自己一個大活人被如此忽視而深深不滿。
‘啪’她還來不及‘惱怒’,一聲瓷器落地的碎響,嚇得她神經緊繃。
“誰打碎了本王的靈木檀香?”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屋內飄出。
衆人只覺一陣寒意蝕骨,募地,滿院子的人紛紛跪下,個個嚇得發抖。只剩蒙顏舒主僕,還有一個,便是知離兒站着。
片刻,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婢女顫顫驚驚地從人羣中爬出,到慕翰殿外,顫抖着聲音說,“王爺,奴婢該死。”
“爲何偏偏打碎本王的靈木檀香,”幽冷的聲音從羅帳內鑽出,“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你。”
他雖不喜處罰下人,可那是他的靈木檀香啊!
那是誰人所贈??!
“奴婢該死!”
羅帳內,負手於背,面若冷霜的男子步出。
“王爺,不怪薇妍,那是知離兒不小心打碎的。”知離兒上前與那叫薇妍婢女同排跪着,“王爺請責罰知離兒便是!”
俊顏,陰冷,再陰冷!
緋脣微嚅,似要說什麼,終是沒開口。
旋身,玉樹身影隱入羅帳內。
“本王的東西,以後不準隨便亂碰。”
幽冷俊言再次響起,卻是讓人鬆了口氣。
小薇妍感激地看着知離兒,那是她今早不小心打碎的,知離兒替她平息了王爺的怒意,她自是感激不盡。
蒙顏舒微揚嘴角,冷笑。
一個四方交好,八面玲瓏的女子!
呵,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