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冷冷地,我怎麼敢問你啊,誰知道哪時心情好哪時心情不好,找不對時間你可是會發火的。”蒙俏睇了他一眼,委屈道。
本王有這麼沒有人情味嗎?龍域心中暗想,不過,回想了一會,覺得好像他就是這樣對蒙俏的,沒想到居然把她嚇得她事事要先揣摩一下他心裡纔敢說話了。
“以後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我不發火。”他淡然說道,轉過身又看起他的地圖來。
“能不能不要去京都?”蒙俏突然說道。
“爲什麼?”他隨口反問。
“因爲京都危險。”蒙俏把頭逼近龍域,看起來有些激動,“我怕你會回不來。”
龍域驟然回頭看她,心中涌起了火氣,一句‘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太小看本王了。’正要脫口而出,但一想起他剛纔才讓蒙俏以後有話直接說,就不得不硬生生把那句話嚥了回去。
“要不……要不你把我一起帶上,萬一有什麼事情,說不定我還可以替你求情。”蒙俏又急道。心想如果龍域真被皇兄抓了,她還可以向皇兄求情,就算皇兄不答應,她還可以求母后,母后最疼她了。
“你肚子這麼大,去不得!”沉靜片刻,龍域漠然丟下這句話。
他知道蒙俏是在關心他,但他不會讓蒙俏一起去,去了也沒用,他不會讓蒙竣抓到,就算他被蒙竣抓到他也不用蒙俏爲他求情,就算蒙俏真求情也沒有用,蒙竣不可能會放了他,帶上蒙俏只不過是多一個累贅罷了。
臨行的前一個晚上,蒙俏便把龍域的衣物都拿了出來,放到牀榻上,一件一件地摺疊着,折了許多,又拿着布包成一個大包袱。
龍域跟下屬商議完正事,走了進來,見蒙俏挺着肚子,行動遲緩,卻是忙個不停。
“你這是何爲?”龍域走到牀榻邊,不解地問着蒙俏。
“陵戴不下雪了,天氣回暖了許多,但京都不一樣,說不定還在下雪呢,我得爲你多準備點衣衫,京都可是比陵戴寒冷得多了。”
蒙俏邊說邊手腳不停,拿了這件錦袍出來覺得不合適又拿了回去,換了另外一件出來還是覺得不合適又拿了回去,雖然已經打了一個大包袱,可她還是覺得不夠。
“本王這是暗地裡去京都,不是衣錦還鄉,你打了這麼一個大包袱,是想告訴全天下的人本王就是風俊王龍域是嗎?”側過頭,龍域是想笑笑不出來,只能化成一股無奈說道。
“我又沒有在這包袱上寫着風俊王龍域幾個字,別人怎會知道呢。”蒙俏睇了龍域一眼,根本聽不出龍域話中的意思,繼續地挑選着龍域的衣袍。
龍域伸手從牀榻上挑起一件淺灰色錦袍,問蒙俏,“你是完全不懂得百姓的生活是吧,你說尋常人哪有穿這樣華貴的衣袍,你這明擺着就是想讓本王泄露身份嘛。”
蒙俏一聽,怔在那兒,覺得他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嘟了嘟嘴,不知道該怎麼爲龍域準備出行的東西了,原來她忙了一個夜晚居然都是在白忙活。
“不用準備了,我們是喬裝打扮成商人隊伍,會讓陶子琴爲我們易容,所以不容易被蒙竣的人認出來,衣物知離兒都準備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龍域平淡地說道。
“哦!”蒙俏無趣地應了一聲,總覺得似乎無論她如何努力,都不如那個知離兒。
兩年躺於牀上,卻都是未能入眠,各懷心事,他想着去到京都不知會不會見到蒙顏舒。而蒙俏心中除了擔心龍域之外,還想着母后和皇兄。
次日一早,龍域剛剛來到議諾堂,準備出行,沒想到議諾堂外面卻出現了一位讓人意想不到之人。
“殷姑娘,你怎麼來了?”一身鵝黃衣衫的殷冷雨含笑走了進來,童墨池第一個驚訝地問出聲來。
除了童墨池驚訝之外,其餘人也是驚訝不已,這殷冷雨不是回南夕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很驚訝嗎?”殷冷雨看着童墨,嘴角一揚笑得略帶挑釁,又側頭看着風俊王龍域,“風俊王,是想去京都嗎?”
“殷姑娘如何知道的?”龍域問道,不知道她是聽誰說的。
“是龍老夫人把我叫回來的,龍老夫人讓我跟風俊王你一起去。”
“那就一起走吧。”他知道母親還是不放心他去京都,就想着多找些人保護他。
“我不會跟你一起去京都。”殷冷雨斷然拒絕說。
“那殷姑娘是……”龍域不解。
“我想叫你跟我去一趟南夕。”
“本王現在沒有時間,以後有時間再去南夕看望舅舅。”
“我不是讓你去看我爹爹,王爺不是要打戰嗎?馬,應該是王爺最想要的東西吧?”
“馬?”龍域一怔,又問道,“南夕有馬?”
他現在的確想買馬,只不過這南方馬少,有的馬又不夠強壯,他正爲去哪兒買馬而發愁呢。
“你現在不缺兵,但你缺馬,更缺銀子!”殷冷雨挑眸看着龍域,一語中的地說道。
“殷姑娘是想回來幫本王嗎?”他心中佩服着這個殷冷雨,她很會分析局面。
“談不上幫忙,我只是愛管閒事,你跟我去一趟南夕,我保證你有馬有銀子!”
“好,本王相信殷姑娘,但殷姑娘要等本王從京都回來之後再去南夕!”
“唉,機不可失哦。”她看着龍域,“王爺應該知道孰輕孰重吧,我剛從京都回來,王爺除了想把你姐姐救回來之外,應該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想見見某個人吧?”
“原來殷姑娘剛從京都回來,那可有郡主的消息。”一聽殷冷雨從京都回來,童墨池便急着問道。
殷冷雨瞪了童墨池一眼,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激動,“你口中的郡主就是大宣的皇后是吧?”她冷然一問,又說道,“這個你們放心,這個皇后死不了,她沒事,顏公主把她安置得好好的。”
“殷姑娘能詳細說一下嗎,不知道本王姐姐現在如何?”龍域擔心問道。
“我不說相信風俊王很
快也會得知消息,竟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免得你的情報失去了意義。”殷冷雨壞壞一笑,又問龍域道,“怎樣風俊王,跟不跟我一起去南夕?”
“好,本王跟你去。”龍域爽快答應。
殷冷雨做事帶點江湖氣息就是這樣不着調,不過龍域相信她,戰馬和銀子對以後的戰爭來說至關重要,他知道殷冷雨在幫他,他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我有條件。”殷冷雨又挑眸說道。
“你說!”
“在南夕你都得聽我的。”
“只要本王做得到,本王都聽你的。”
“好!”殷冷雨爛然一笑,顯得非常滿意。
京都之行改成了南夕之行,龍域就帶了韓創生、左衛德、陶子琴、洛費景、楊柯單、童墨池、知離兒七人,殷冷雨帶路。
殷冷雨、知離兒和陶子琴三人均是扮成男子。
“殷姑娘,你說的馬和銀了,是怎麼一回事?”幾個人騎馬前行,快到南夕邊境的時候,龍域把一直纏繞在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
“我們南夕邊境有一處平原,那兒有許多牧民,那兒的馬兒特壯,但那裡一直被一個有財力的霸主給霸佔了。”殷冷雨說。
“難道殷姑娘是搞不定那個霸主,把我們王爺拉下水來替你解決這件事。”童墨池損她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可從來沒想過要把這個人如何,只是我覺得他空有銀子和馬兒,藏着浪費,所以讓他爲風俊王你出點力也不錯。”殷冷雨說完瞪了童墨池一眼,不滿道,“你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突然走了又回來,還好心帶我們王爺來尋馬和財寶,我還真對你不放心。”
“怕我把你們王爺騙去賣了?”殷冷雨騎在馬上搖搖晃晃,對童墨池的話頗爲不屑,“你說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會對你家王爺怎麼樣,那是不是證明你們這一夥人都太沒用了。”
“我說殷姑娘,你跟童公子兩人的恩怨情仇可別把我們都拖進去啊,我們可沒招惹過姑娘您。”楊柯單也開玩笑道。
聽着殷冷雨和童墨池一人一句,龍域淡然笑了起來,回頭問道,“殷姑娘,是不是哪一天本王得做回月老,幫你們牽牽紅線?”
“風俊王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要從我這兒把紅線牽給誰呢?我可告訴你,本姑娘這條紅線可不是好牽的。”
聞言,龍域淺笑,心想這殷冷雨還真不像一般女子羞答答的,這種率真他喜歡。
“墨池,殷姑娘這條紅線你想不想牽呢?”轉了頭,龍域壞笑着問童墨池。
童墨池忙把剛纔言笑的表情收了起來,嚴肅道,“王爺切莫亂言,毀了人家姑娘的名節。”
殷冷雨看着前方,不以爲然道,“我說童公子,你想毀我名節,也不見得我殷冷雨就讓你毀。”她突然又回頭看着身後的幾名男子,笑言道,“還是我來幫你們牽條紅線吧。”
“殷姑娘也想當媒人?”韓創生好奇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