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王爺最近正跟屬下等討論遷移府邸之事,陵戴那邊的府邸比孤君府好,那邊屬下已命人簡單重修了一些。屬下想遷移府邸和王爺的婚事一起辦,王爺的婚事不必奢華,但我們可簡單晏請陵戴城百姓一起爲王爺慶祝。”童墨池想了一會,便站出來這樣對龍老夫人說道。
龍老夫人一聽覺得主意不錯,連連點頭,“好,這事墨池你安排就好。”
蒙俏坐在窗前的案几邊,望着外面的覆地白雪,窗外幾枝殘枝光禿禿,被厚重的白雪壓得彎了腰枝。沒有什麼景色可賞,更沒有半點生物的氣息,她單手托腮百無聊賴。
看了窗外良久,覺得托腮之手有點痠麻了,便懶洋洋地伸了腰,站起來在屋內踱步,伸手摸着自己還尚未凸起的肚子,心中頓然便惆悵起來,嘟嘟嘴,便站到窗外,魂不守舍地發呆着。
他風俊王是答應娶她了,她應該高興纔對。可她此時卻是半點精神也提不起來,他並未愛過自己,成了親又如何,憑他的鐵石心腸,成了親會不會把自己撇在一邊不聞不問了都不知道。
“公主,您在發什麼呆呢?”此時,一名婢女端着早膳走了進來,把早膳放到案几上又對她說道,“過幾天便是您和王爺的大喜日子了,公主您現在應該高興纔對。”
蒙俏緩緩地回頭看那名婢女,神色凝重,“外面的天氣怎麼樣,我想出去走走,裡面悶死了。”
“昨晚雪是下得不小,不過東邊有太陽出來,暖暖的,很舒服。”
“那我去曬曬太陽。”蒙俏說完便毫不猶豫地向外走去。
那婢女急了,忙叫道,“公主,您還沒有用早膳呢!”
“不吃了!”蒙俏語聲未落,人早已消失在那名婢女面前。
出了房間,果真見霞光破曉,柔柔和和,沐浴在霞光之下,整個人頓然神情舒爽起來。那霞光照在白皚皚的雪地上還反射出閃亮的光芒,很好看!
蒙俏在屋外的雪地裡攤開雙手,轉了兩圈便自己嬉笑着向殘枝下的小徑走去。
結了冰的小湖,白雪覆蓋的假山,永恆孤立的涼亭,在晨曦的陽光下都顯得是那麼的安靜好看。蒙俏心情大好,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居然來到一小座山丘前,山丘下面有一處涼亭,亭外是一面湖泊。
看來是走到孤君府的後院來的,因爲孤君府是依山而建的。這個地方要是在春天或是夏天應該會很漂亮的,她看了看四周,覺得現在也不錯,另有一番韻味。
她兀自點點頭,表示對這個地方很滿意,正想走入涼亭內歇息一會,因爲走了那麼遠,她也覺得累了。
“俏兒公主怎麼到這邊來了。”有個女子的聲音在說話。
背後突然有人說話,蒙俏倒是嚇了一跳,怎麼會有人跟自己一樣來到這兒,而且比自己還早?她馬上轉過身去看,是一位穿着粉色衣衫髮鬢如流雲的女子。
居然是知離兒!蒙俏驟然便臉色一沉,挑眉問道,“怎麼早你不伺候風俊王
來這兒幹嘛?”
知離兒一聽便巧笑起來,“王爺受傷其實還未完全康復,這山丘上有幾叢寒梅,梅仍是花中四君子之一,自有一番傲骨。”
“這跟風俊王的身體有什麼關係?”蒙俏冷冷地問道。
“公主有所不知,知離兒在邊關的時候曾聽人說過,將覆在寒梅枝上的雪花刮下來,待雪花融成水的時候拿來給病人煎藥,這雪水便吸收了寒梅的靈氣,病人喝了用這雪水熬的藥會好得更快。”知離兒說完,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託着的一個盤子。
蒙俏也注意到了,可她手中的盤子卻是空的。於是,不解問道,“你不是來採雪花的嗎?怎麼盤子是空的?”
“奴婢來這兒採了十幾天了,今天來得太晚了,突然想起王爺也該是這個時候醒來,奴婢得先回去伺候王爺,晚些再來採,就怕太晚來這雪花都融了,採不到。”知離兒說完,神色顯得有些緊急起來,匆匆走下涼亭,邊走邊說道,“奴婢先告辭了。”
看着知離兒消失在白雪小徑上,蒙俏偏着頭,對知離兒剛纔說的話將信將疑。
寒梅枝上的雪花真能治病嗎?她小聲地嘀咕着,不過,再一想肯定是真的,知離兒纔會每天早早來這兒採雪花。要是知離兒待會兒來晚了,這雪花都融了,那風俊王的病豈不是又要耽誤一天了。
想到這兒,她就看看面前的山丘,便決定自己爬上去採雪花。
這山丘不高,要是平時倒是不難爬上去,不過現在覆滿了雪花,她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上面。
上面還真有幾叢寒梅,均被雪花壓得彎了身枝,蒙俏一站過去便唾手可得,她很高興,伸手欲採時,才猛然想起自己沒有東西可裝。
靈機一動,她便從身上扯下一塊衣布來,把那塊布放到寒梅枝下,她輕抖着那些寒梅的樹枝,那些樹枝上的雪花便全部掉在布上。
蒙俏包了滿滿一包雪花,正興喜地想走下山丘回去,可就在這時,突然感覺背後有股力量推了她一把,她一時失蘅,整個人便從山丘上滾了下去。
山丘覆着厚厚的一層雪,這樣滾下去倒是不會受傷。不過山丘下便是那個涼亭,蒙俏滾落一半,睜眼看到那個涼亭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她這一滾下去,速度極快,撞到那個涼亭必死無疑!
蒙俏不會武功,不知道如何自救,眼看那涼亭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緊閉眼睛大呼救命,怎奈四周靜悄悄無人迴應。
只差一點距離蒙俏便要撞到那涼亭的石塊上,山丘之上的人不禁一陣陰笑,認爲蒙俏這次必死無疑。可奸眸一閃之際,涼亭上面突然就躍下一個身影來,一出手便將蒙俏的身子拉住,定在那兒。
又是你,殷冷雨!
山丘之上的人一陣咬牙切齒,殷冷雨武功不弱,千萬不能被她發現,於是轉身便想離開。
殷冷雨欲把蒙俏拉起來,發現她已經嚇暈了,乾脆她便讓她暫時躺在那裡。眼眸一揚便看到山丘上面
的人正欲逃跑。
這次非把你捉住不可!殷冷雨冷笑,雙腳一點,便飛身上了山丘,伸手一抓便抓住那人的肩膀,並冷笑道,“知離姑娘,做了事情別跑得這麼快嘛!”
知離兒臉色一沉,並未回答,驟然便轉身陰狠地瞪了殷冷雨一眼。
知離兒的眼光陰銳得足以殺人,殷冷雨不禁一怔。這一閃神,知離兒左手便已暗中勾起蘭花指,從袖口中放出一根銀針,蘭花指一彈銀針便直飛殷冷雨面門。
兩人距離很近,殷冷雨又毫無防備,忙側頭避過,可那銀針還是擦臉而過,把她的左臉劃出一小道血跡來。
她手掌一鬆,知離早已跑得不見。
沒想到這個知離兒會武功,而且還是這種邪門的功夫,真是好陰險的一名女子!
殷冷雨冷瞪着知離兒離去的背景,竟生氣又憤怒。
殷冷雨走回涼亭邊,看着蒙俏,搖了搖頭,心想這麼一個心無城府的公主嫁給了風俊王,以後不被知離兒害死也得被她折磨得夠嗆。
殷冷雨嘆了口氣,將蒙俏拉起來扛在肩膀上往來的方向走去。來到蒙俏的房間,兩名守在門口的婢女一見都嚇了一跳,一人忙推開門讓殷冷雨把蒙俏帶進房屋,另一人忙去稟報龍老夫人。
殷冷雨把蒙俏放到牀上,轉身便想離開房間,那名奴婢有些着急,忙說道,“殷姑娘,我們公主是怎麼啦?您得留下來,待會老夫人問起來奴婢不知道怎麼說。”
“問你們公主自己,她知道。”殷冷雨頭也不回,說完人就消失在門口。
殷冷雨來到龍域居所,剛走進院落就見到知離兒從龍域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她緩緩走近知離兒身邊,擋到她的面前。
“風俊王在嗎?知離姑娘。”
聞言,知離兒揚頭看她,眸光閃過一絲陰冷,冷冷說道,“我們王爺不在。”
殷冷雨揚嘴一笑,身子再向知離兒移近幾步,靠近她壓低聲音笑道,“我就知道風俊王這會不在,那你劃傷本姑娘的這筆帳現在本姑娘就來跟你算算。”
“殷姑娘,奴婢就算得王爺的寵愛,但奴婢也只是一名婢女,你何苦對奴婢苦苦相逼呢?”知離兒眸光一轉,變爲一臉無辜之色,並大聲說道。
“廢話少說!”殷冷雨說罷,揚起右手手掌便向知離兒面門拍去。
這會殷冷雨注視着她的手掌以防她再出暗器傷人,誰知知離兒卻沒有還手,身子一直往後退,驚駭不已。
“殷姑娘,就算您也愛王爺,但您也不能嫉妒奴婢要害奴婢呀,奴婢只是一名婢女而已!”知離兒大喊,怯怯弱弱往後退,突然腳下一個趔趄便往後摔坐在雪地上。
“你胡說什麼!”
真是莫名其妙!殷冷雨更爲憤怒,左手又起,正想向地上的知離兒打去。手才揚至半空卻被一隻手抓住。
她頓然擡頭,見是風俊王站在她面前,正瞪着幽冷的眼眸看着她,他揚起的右手正抓着自己的左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