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尋國毅康四年三月初九——
朝中文武百官聚齊,分爲兩排站在金欒殿殿外,蕭越寒一身漆黑的盤旋着九條金龍的龍袍,正襟危坐的坐在龍椅之上俯視着那些身穿朝服的大臣,目光如炬,眼神清冷。
直到已經出宮幾日的暗影忽然回來,走到他身邊。
“皇上,事情已經辦好……”暗影俯下身,在蕭越寒身邊耳語幾句。
蕭越寒一挑眉,淡淡笑了一下,轉眼看向恭敬的站在百官首位的左丞相,直到德妃聖裝於身的姍姍來遲,蕭越寒才又露出一絲薄薄的笑意。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左丞相之女,朕之德妃,賢良淑德,經朕之觀測,實乃主持後宮之風範,隧於今日封爲秦皇后,替朕分憂後宮之事,欽……”
就在蕭越寒嘴邊的笑意隨着德妃與左丞相臉上的笑意一起加大之時,忽然……
“等等!”
花想容的聲音頓時從前方傳來,身後還跟着寧兒珠兒,還有一個被兩個侍衛綁着,遍體鱗傷的小燕。
左丞相與德妃同時轉過頭看向她們,一看到被綁着的小燕時,德妃瞬間瞪大眼:“小燕?”
“大膽花想容,犯了殺人之罪竟不思悔改,擅自越獄出逃,你該當何罪?來人吶,把花想容拉出去亂棍打死!”左丞相頓時轉身,目光兇狠,似乎是急於把她弄出去,不想她壞了他們今日的大事。
“皇上,德妃娘娘配不上皇后之位!她栽贓陷害罪名屬實,若是這等女人主掌後宮,定會後宮大亂,以至於其父親也會藉着她得到的權勢更加平步青雲,後果不堪設想!”
按照寧兒昨夜傳來的蕭越寒的話,花想容毫不畏懼的大步上前,寧兒與珠兒恭敬的走在她的身後,而被侍衛綁着的小燕也頓時被人帶了上去。
“花想容,你說什麼?誰栽贓陷害你?!!!”德妃頓時轉身,一身曾經與花想容假死之時穿過的鳳紋明金皇后錦袍,讓花想容有些刺眼,眼睛卻越加的冰冷,冷冷的看向怒視向自己的德妃。
“你這個刁婦!一個帶罪之人!不僅曾經偷竊國寶,現在更是犯了殺人之罪,有什麼資格在我這裡叫囂!”德妃冷冷的回看向花想容,卻是在看到被綁着上來的小燕時,心中大感不妙。
她一直沒敢告訴左丞相,花想容殺人的事情是她陷害的……她以爲這事不會有人知道,不會影響什麼……
“皇上,請速速派人把花想容拖下去亂棍打死……”左丞相隨即也轉身,恭敬的抱了抱拳。
蕭越寒卻是忽然挑眉:“朕正好忘了,前幾日花想容殺害浣衣局李嬤嬤之事,因爲這幾天朕太忙而一直忘記審理,正好,既然都在場,那便一起審了吧,也好讓滿朝文武看看,究竟……誰是誰非。”
“花想容,你可要知道,若是今日你罪名真的就定下了,朕可是無法再寬恕你!死罪難逃……”似是警告一般,蕭越寒眯起眼,讓人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他與花想容之間此時少有的默契。
“皇上!這……”
“皇上!”德妃也氣的轉身:“明明就是花想容殺的人,她現在就是搗亂朝綱,想置臣妾於不義,陷害臣妾!因爲她曾經做過皇后,所以現在嫉妒臣妾容得聖寵……所以……皇上……”
“愛妃既然這麼想讓花想容定罪,那爲何就不能正好在此時,讓一切塵埃落定,讓朕查個水落石出?”蕭越寒扯開一絲邪佞的微笑看向德妃那有些慌亂着急的想要遮掩什麼的眼眸。
“我……臣妾……”
“花想容,你有何話要解釋?”蕭越寒忽然站起身,緩步走上前,站在龍梯之上,看着下邊跪成了一排的幾個人。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殺人之事確實不是奴婢做的,而是德妃娘娘栽贓嫁禍於我!請皇上明查!”
“誰栽贓你!花想容你這濺婢可不要血口噴人!”德妃頓時大叫。
“說下去。”蕭越寒淡淡的看了看她們,神色平靜。
“回皇上,奴婢近幾日已經暗中跟蹤德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小燕几日,看到小燕近日來與浣衣局新任的嬤嬤關係莫名奇妙的好,原來新嬤嬤是小燕的姑姑,入宮數十年也沒升上來,正好李嬤嬤剛死,那位新嬤嬤就上任了!”寧兒搶先接過話:“而且,小燕也曾與新嬤嬤在屋子裡提到李嬤嬤被殺害的事情,奴婢聽見了,是小燕自己親口說的,是德妃娘娘指使她殺人,然後嫁禍給花想容!”
“哦?”蕭越寒頓時挑眉:“愛妃,這話可是屬實啊?”
“皇上,您不要聽一個奴婢這妄加菲薄之言!臣妾怎麼會害人,又怎麼會嫁禍於人?”德妃頓時一臉緊張的跪了下去:“當日皇上您看得清清楚楚,是花想容殺了李嬤嬤!人證物證皆在,而且她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殺人,怎麼只是聽信一個宮女的話就可以誣陷臣妾?”
“皇上,宮女小燕已經認罪!皇上您可以聽聽小燕的說法……”花想容擡起眼看向蕭越寒。
蕭越寒點了點頭,珠兒連忙轉身將小燕嘴裡的白布拿了出來。
小燕用力咳了兩聲,有些害怕的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正冷冷的滿眼殺意的看着自己的德妃。
確實……她現在即便是站在德妃的方向說好話,繼續說是花想容殺人,即便是她以後還能跟在德妃身邊,估計以德妃的性子也絕對會殺了自己滅口,以免招惹以後的是非。
於是,小燕擡起頭:“皇上,奴婢確實是被德妃娘娘指使……去殺害李嬤嬤,陷害花想容……”
“大膽濺婢——”德妃頓時暴躁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