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到花想容身體裡隱藏着的寒毒時,白若水又直接感覺到了公孫長卿正在花想容的身體裡灌輸的熱量。
白若水神色一黯,放下花想容的手,手下也隨着公孫長卿一起順着她的手心給花想容灌輸着熱量,擡起眼看向公孫長卿那蹙緊的眉:“怎麼辦?她身上的寒毒足足有十六年之久,根本不可能用武功給化解掉……”
“寒……寒毒?”花想容隱約的聽到白若水的話,不解的轉過頭,可是腹部又是一陣難耐的抽痛,她痛吟一聲,轉頭就要咬住嘴脣。
公孫長卿忙伸手將手塞進花想容的嘴裡,花想容不管不顧的直接狠狠咬了下去。
當公孫長卿手上被咬出的血一點一滴流進花想容的嘴裡時,公孫長卿一頓,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頭看向小白:“去拿碗來。”
“碗?”小白一愣,卻看到公孫長卿眼中的堅持,也不敢多問,忙轉身跑了出去。
沒多久,小白拿着碗走了回來。
公孫長卿接過小白拿來的碗,鬆開摟在花想容腹部的那隻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裡,忽然,自他袖中滑落出一支匕首。
白若水眼看着公孫長卿用匕首狠狠的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一劃,鮮紅的血噴射而出滴落進碗裡,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長卿……你……?”
“我三歲那年大病了一場,養父說是有人給我服下了千年靈芝才救回了這條命,血中混合了靈芝的藥性,從此以後百毒不侵,只是不知這血能不能暫時緩解她這種痛楚。”說着,公孫長卿拿起那半碗的血放到花想容嘴邊:“容兒,喝下去。”
“不要……”花想容聽得清清楚楚,轉開頭死活不喝。
她不懂什麼千年靈芝,更不懂什麼寒毒,什麼百毒不侵的,讓她喝人血,怎麼可能?何況還是公孫長卿的血……
花想容瘋了一般的搖晃着頭,好不容易滴了半碗的血又灑出去了不少,眼看着那碗落地,白若水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手下捏着花想容的手的力道加重。
聽到花想容的痛吟,公孫長卿擰眉看了一眼白若水,白若水神色一緊,恢復了原先的力道。
“容兒,別掙扎。”公孫長卿也不再去管那碎了的碗和血,直接又在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刀,不顧小白和白若水的驚叫,直接將滴着血的手腕放到花想容的嘴邊:“容兒,喝下去。”
“不要……不要……”花想容滿眼是淚,還混合着公孫長卿落在她臉上的血,痛苦連着心痛一起交織着,花想容大口的呼吸,想要拒絕,可是公孫長卿一手按着她的肚子幫她的身體傳着熱流,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嘴邊強硬的將血滴進她的嘴裡。
“不要……長卿……不要……”
這種非人的折磨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不要……”眼淚滴落,落到公孫長卿雪白的衣服上,悄悄的滲了進去。
有一種東西漸漸的在心裡滋長,隨着他將他自己的血灌輸到她的身體裡,花想容整個人也漸漸無力,又掙扎了許久後,頭一歪,滿眼是淚的暈了過去。
“容兒?”公孫長卿擰眉看着她。
“你的血對她有用,她應該是沒剛纔那麼痛了,否則她想暈都暈不了。”白若水淡淡的看着公孫長卿的胳膊,讓小白過來,讓她用內力給花想容灌輸熱流,然後走到正緊緊抱着昏過去的花想容的公孫長卿身旁,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幫他將胳膊上的傷還有手上被咬壞的地方包好。
“謝謝。”公孫長卿垂下眼,看着被包好的胳膊,對着白若水淡淡道。
白若水勉強的扯脣笑了笑,復又站起身看着花想容下身的血跡:“長卿,我和小白幫她換衣服,你先去外邊等等。”
公孫長卿點了點頭,輕輕的將花想容平放到牀上,轉身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白若水打開房門示意他可以進去了,這才緩步走進去。只見花想容已經靜靜的躺在乾淨的牀上,那些沾了污血和水跡的衣服和被子都已經被換好,小白坐在牀邊正拿着溼抹布輕輕擦拭着花想容慘白的臉。
“你胳膊上的傷應該好好包紮,否則……”白若水走到公孫長卿身後。
公孫長卿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說下去,他自己會處理。白若水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看公孫長卿的背影,隨即苦苦一笑:“小白,我們走吧。”
“哦……”小白乖乖的將手裡的抹布交給站在牀邊的公孫長卿,然後隨着一臉黯然神傷的白若水走了出去。
在白若水和小白離開後,公孫長卿微微側過身看了看她們在門外離去的背影,嘴邊吐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移動腳步,坐到牀邊看着花想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臉。
“容兒……”公孫長卿輕輕撫摸着她冰涼的小臉:“你不會有事,不會的……”
門外並未離開的白若水,神色黯然的站在滿是桃花香的風中,嘴邊泛起一絲苦笑。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