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一夢詫異的揚眉,下一刻笑了起來,“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如此就當我方纔什麼都沒說過罷。”說着,轉身便要走。
“等等。”足下一點,雲畫魂已經攔在了君一夢身前,“把話說清楚,方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的事又是什麼?”
君一夢停下腳步,雙手環臂,擡眸似笑非笑的望着攔在身前的人,“怎麼?雲寨主這是打斷逼供麼?就算是要逼供,對象也不該是我罷?”
雲畫魂聞言眸色一沉,心中蔓上無邊的鬱卒,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若是她肯告訴我早便說了還用問你?你不是跟她一起下山去見那什麼九皇子麼,爲什麼白枕濃會跟着一起回來?”
“我是一起去的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雲寨主你真的不該問我,既然你知道阿流不會告訴你,你卻來問我這不是爲難我麼?若事後阿流怪我怎麼辦?我可不想白白的就擔上這樣的罪名。”君一夢聳聳肩,一副*莫能助的樣子。
“你!”雲畫魂氣惱的擰眉,涌起的火氣被強制的壓了下去,“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方纔還故意說那樣的話,君一夢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
“我一直都是這麼無聊啊,現在成了自由身之後#性*小說 *Www.*class12/就更無聊了。”君一夢緩緩開口,一派無謂。
看着眼前那張欠揍的臉,雲畫魂深吸口氣轉身便走。
那抹身影很快消失在視線裡,君一夢收回視線,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還不如不知。”
玉風流好不容易趕走了玉風骨準備練功,就聽到門外傳來吵嚷聲,熟悉的聲音讓她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思忖了片刻終於揚聲開口,“容寂容止讓雲寨主進來罷。”
門外正極力阻攔的兩人愣了一下,下一刻吶吶的收了手,滿臉懊惱,“雲寨主,請罷。”
雲畫魂微微頷首,看着一坐一右開門的兩人一眼舉步走了進去,腳步方纔跨進去便聽到身後傳來的關門聲,擡眸望去在垂落的幕簾後看到一抹隱約的身影,這樣的狀況此刻在雲畫魂腦中形成了無數可能,腳步不由自主的便停了下來,“阿宵你……你在做什麼?我方便進去麼?”
這房間他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覺,房間的每個角落似乎都有她的影子,這樣私密的地方更瞭解一個人,從生活的點滴去觀察。
“我正準備練功,進來罷。”幕簾後傳來玉風流清靈的聲音,得了允許雲畫魂不再畏畏縮縮,終於走上前去撥開幕簾走了進去,觸目便看到玉風流盤膝坐在牀邊,“原來你真的在練功,看來是我打擾到你了。”
“沒打擾。”玉風流微微勾脣,起身走到桌案邊倒了兩杯茶,隨即伸手指了指放茶的位置,“過來坐。”
“嗯。”雲畫魂應了一聲,走過去坐下來端起了茶杯,“阿宵,其實我來是想得到一個答案,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回答,不許編謊言欺騙我,我只想聽到最真實的回答。”
一個答案?什麼答案?玉風流聞言微微蹙眉,下一刻恍然明白過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關於白枕濃的事兒對麼?”
雲畫魂詫異的揚眸,點了點頭。
她早就知道他會來了罷,既然知道爲什麼之前不告訴他。
玉風流低首喝了口茶,這才道,“白枕濃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知道之後要控制點自己的情緒,這件事我連二叔他們都沒說,只有幾個人知道,在沒宣佈之前你也一樣要保守秘密。這要求能答應麼?”
保守秘密?雲畫魂倏地眯起眸子,“我答應。”
只有幾個人知道,白枕濃與她之間能發生什麼事?居然還要保守秘密,她到底在做什麼?白枕濃那個人怎麼看怎麼邪氣,她怎麼就那麼喜歡跟那個人待在一起,還有君一夢口中那所謂的原本就是一家人又是什麼意思?
玉風流見狀點點頭,“既如此我便告訴你,白枕濃他其實……唉,這件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我只撿最主要的說,你知道就行旁枝末節就不要過問了。白枕濃其實不是白枕濃,他的真實身份是我哥哥玉風骨,你也知道我前幾日下山是爲了什麼罷,我哥哥與我沒有血緣關係,而他的身份是天蘭國九皇子,也就是我前幾日下山去見的人。好了,事情就是這樣。”
雲畫魂震驚的瞠大雙眸愣在原地,眸中盡是不可置信,“你是說……白枕濃是你哥哥易容假扮的,你哥哥的真實身份是天蘭國九皇子?這……這怎麼可能?你哥哥不是在京都的時候失蹤了麼?他怎麼會……”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當初玉老寨主會讓他與阿宵定下婚約,那時他只說他有他的道理,他看出了他有難言之隱卻沒想到盡是這樣的事實。那時玉老寨主就知道了玉風骨的身份罷,所以才讓他來守護阿宵守護靈狼山。
“我知道突然告訴你這麼多消息的確難以接受,不過這就是事實,雲畫魂我相信你纔將事情告訴你,我將你當成朋友。”玉風流說的認真,也意有所指。
“朋友?”雲畫魂聞言一怔回過神來,脣角勾起一抹苦笑,“阿宵你忘了我們之間有婚約麼?我雖然答應了你要贏得你的心,但我同樣沒有忘記婚約,到現在在你心裡還是隻將我當成朋友麼?”
玉風流凝眉,無奈的嘆了口氣,“爲什麼話題又繞到了這裡,雲畫魂我們現在不談這個好麼?不管是你,還是哥哥,在靈狼山生死存亡的時候我不想談這些,也沒有心思談這些。”
雲畫魂倏然眯起眸子,“你說什麼?你哥哥?”
玉風流愕然,這才發現自己方纔說了什麼。
糟了,這下還不亂成一鍋粥了。
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良久,雲畫魂低低的笑了出來,“阿宵,我該感嘆你的魅力太大了麼?居然連你哥哥都喜歡上你了,怪不得你爹會在那樣草率的情況下定下你我的婚約,原來除了你與靈狼山之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玉老寨主早就知道了罷。”
怪不得之前的白枕濃總對他敵意那麼深,原來因爲他是玉風骨,真不敢相信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會變成如今的樣子,還不顧倫理*上了自己的妹妹。
玉風流聞言一震,眸色暗了下去,“原來這就是爹定下婚約的原因麼?現在看來沒有什麼用……”
“是沒用,因爲他根本就沒將這婚約放在眼裡。”雲畫魂緩緩開口,頓了頓又道,“但是這個婚約我不會放棄,這是玉老寨主的遺命,我想即便是他玉風骨也不能大逆不道罷?阿宵,我說過終有一日你的心裡會有我的存在,你記住這句話,永遠記住。好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不打擾你練功了,注意休息,我先走了。”
“雲……”玉風流還想說什麼,看着那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將剩餘的話吞了回去。
容寂容止探頭看了一眼,見氣氛不對又將門關上了。
房內再度安靜下來,玉風流伸手撫上眉心,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一樣。
雁回不辜衆望,半個月後帶着飛鷹隊夜半三更回到了靈狼山,三日後玉風流率領衆人在山上秘密召開了作戰大會,研究之後各司其事,當日夜裡發動進攻。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只等天色暗下來,開完會之後便不見了玉風流的身影,找了很久終於在祠堂屋頂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味道隨風傳來,玉風流一怔轉頭望去,“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原本想享受一下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玉風骨徑自躺到了玉風流身側,觸目便是漫天的晚霞,夕陽被山峰遮住了大半,光芒如血,美的令人屏息,“宵兒難道忘了麼,小時候我們就經常爬到屋頂看日落,這裡的屋頂視野是最好的,但因爲是祠堂所以爹不准我們來,我們偷偷來過一次卻還是被爹發現了,那次罰我們在祠堂裡跪了一夜呢。”
玉風流聞言眸色一暗,記憶已經模糊,他說的一切讓她如此陌生,陌生……是啊,因爲她不是她。雖然承載了大部分記憶,很多東西卻還是缺失了,而缺失的那部分永遠也找不回來。
她恍然清醒過來,一直以來他守護的喜歡的都是原來的玉風流,不是她。這一切都不屬於她,這麼一想好像是她搶走了別人的東西一樣,這段時間以來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心裡的*,*到瘋狂,這份*在繼續,只會越來越深,而人卻不是原來的人了。她該早點將真相告訴他麼?或許她可以隱瞞一輩子,可她不能,對他不公,她也不要不屬於她的東西。
*是純粹的,容不得半點虛假,*也自私的,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
“宵兒你在想什麼?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着關切,玉風流一怔下意識的開口,“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