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稀奇的?我有一朋友的女兒,跟她老公結婚三天就離婚了哩!”那男教授說完,還開玩笑,“我們那會兒,都覺得份子錢白隨了,還有奇葩找他們要份子錢的呢!”
女老師搖搖頭,說,“這個性質不一樣。”
男教授追問,“怎麼個不一樣法?”
“我聽我女兒說,新娘懷孕了,新郎跟新娘都選好了結婚的日子。哪知婚前的那個晚上,新郎跑去酒吧參加了一個很淫,亂的聚會,結果被警察逮去了公安局。第二天,那個新娘穿着一身紅,跑去警局找自己的男朋友。好在那女孩也硬氣,看清了對方的真面目,跟男朋友分了。”
“嘖嘖…”聽她這麼一說,大家都露出鄙夷地眼神,“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都有孩子要結婚的人了,還去那樣亂的地方。”說完,這說話的男教授看向魏舒義,嘆道,“我們魏老師就是個好青年,從不亂來,那些不正經的人都有老婆孩子呢,魏老師咋還沒有成家談戀愛?”
從不亂來的魏老師選擇不說話。
此刻,他心虛着呢。
他這會兒就無比感謝那晚吳佳人用身子將他的臉擋了起來,否則,改天這些老師在報紙或手機新聞上看到他的臉,指不定會多驚愕呢!
見魏舒義不說話,男教授還特意問他,“你說是吧,魏老師?”
魏老師淡定地點點頭,回答他,“王老師說得對,要結婚的男人還跑去那種地方,活該新娘甩了他。”
“我們魏老師的三觀就是正。”男教授又忍不住感慨,“現在啊,好男人都沒人要,痞子流氓倒是成家立業得早。”
魏舒義忍不住糾正王老師這話,“我也不是沒人要…”這話剛開口呢,就被王老師給出言打斷了,他問,“上次來找你那姑娘,最近這麼沒來了?”
聞言,魏舒義還沒來得及搭話呢,女教授就說話了,她憂心忡忡地問魏舒義,“是不是吹了?”
魏舒義:“…”
“我去洗個手。”
他迅速起身,以落荒而逃的速度跑去廁所洗手。
寒冬臘月的,冷水澆在魏舒義手背上,他心裡卻涼透了。跟一羣大媽大爺呆在一個辦公室,就是這點不好,個個都爲他的感情生活愁白了頭,哎!魏舒義搖搖頭,手機又響了。
他打開微信,看到吳佳人發來消息。
吳佳人:【我想跟你說的第13句話:魏老師你會做飯麼?】
魏舒義想了想,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會。】
傾城佳人:【是麼,我明天休息,今晚也不上班。】
【所以?】
傾城佳人:【上次我做了你的擔保人,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飯?】
【我記得,我是被你逮進去的。】
傾城佳人:【微笑。】
傾城佳人:【我也記得,你是因爲聚衆嫖,娼才被我抓進去的。】
魏舒義一頭黑線。
他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周圍,沒瞧見有人進來,才放下心來。他這才發語音,問吳佳人,“我能不同意麼?”
傾城佳人發消息說:【可以啊,那我就去學校找你…】
魏舒義:【來吧!明天中午上我家吃飯。】
傾城佳人:【…我本來想說,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去學校找你,請你吃飯。不是,你在心虛麼?怕我去學校散播你嫖的事?】
魏舒義連發三個感嘆號。
【老子不是去嫖的。】
傾城佳人:【嗯,你只是差點被嫖了。】
魏舒義趕緊退出微信,他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對一個女生破口大罵,尤其這個女生還是人民警察,雖然,是個不太正經的警察。
因爲要請吳佳人吃飯,魏舒義下了班,就先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第二天早上提前將一些菜醃製好,等上午上完課,回家就直接做。
第二天,他下了課,收拾東西打算走。
這時,王教授說,“魏老師不去食堂吃飯?”
“不了,今天約了朋友上家吃飯。”
“哦。”
他們只以爲是普通朋友。
一羣人一起出辦公室,剛走到辦公樓下面,就看到大門口斜靠着一個戴白色針織帽的女生。那女生穿一件格紋襯衫,外面是一件黃色鹿茸皮的短外套,下身穿了條厚款a字長裙,長裙下露出一雙黑色的平底靴子。
這乖巧的裝扮,一時半會兒,沒讓魏舒義將她跟吳佳人聯繫到一起。
聽到講話聲,吳佳人擡起頭來,朝魏舒義招招手,還喊了聲,“魏哥哥,我在這裡。”
所有人老師都擠眉弄眼地朝魏舒義拋來疑惑目光,只有他們辦公室的兩個老師認出了吳佳人就是上次來辦公室找魏舒義的人,他們笑着說,“喲,美女來找魏老師?”
“是啊。”吳佳人囅然而笑,走過來,拉了拉魏舒義的衣袖子,像是小女孩撒嬌,跟他說,“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魏舒義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他朝同行們歉然一笑,“我下班了,明天見。”就領着吳姓小可愛走了。
“你開車來的?”魏舒義問吳佳人。
搖頭,吳家人說,“坐公交車來的。”
“哦。”
魏舒義便領着她朝車庫走,路上,他嚴肅的教育吳佳人,“以後喊我名字或者魏先生就行,別喊魏哥哥。”頓了頓,他說,“肉麻。”
吳佳人說,“魏先生叫起來生分,魏舒義喊起來不禮貌,要麼魏哥哥,要麼哥哥,不然…”吳佳人笑意盈盈看了眼魏舒義,才說,“叫你親愛的,也是可以的。”
魏舒義腳步一頓,回頭,目光灼灼盯着吳佳人,那樣子,像是在凝望自己最深愛的"qingren"。
吳佳人心頭一顫,“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魏舒義左手抱着他的公文包,右手插在兜裡,他步步緊逼吳佳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頓時縮短到咫尺。
吳佳人甚至能聽到魏舒義的呼吸聲。
魏舒義想嚇唬嚇唬吳佳人。他右手從兜裡拿出來,拇指落在吳佳人脣上,揉了揉。
吳佳人下意識吞口水。
“要親我?”她問他。
魏舒義故作邪惡,他挑挑眉,問,“你不是喜歡我麼?”他將自己扮演成一個紈絝壞男人,故意裝的浪蕩不羈,他說,“喜歡我,讓我親一次,沒問題吧?”
說罷,他俯下頭,作勢要去親吳佳人。
吳佳人毫無畏懼,就看着他的頭傾下來,整個過程中,她甚至還保持着淺然淡定的笑。
眼瞅着就要親到了,魏舒義見吳佳人不避不躲,在心裡暗罵自己有病。
他是神經了!
魏舒義不打算嚇她了,他直起腰來,轉身就要走。就在這時,吳佳人迅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直接一口,親在他的脣上。
魏舒義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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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了還不算,吳佳人還撬開了他的牙齒,鑽了進去。
她的吻,與她的人一樣,霸道、不可理喻。
女人的舌頭在他口腔內一陣狂掃,如同龍捲風,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片刻,吳佳人鬆開魏舒義,她腳跟落地,挺得意地朝一臉錯愕地魏舒義拋了個媚眼,然後說,“少嗶嗶,要親直接上。”
魏舒義眯着眼看她。
那眼神,倒叫吳佳人感到不安。
“怎麼?”她一挺胸,問魏舒義,“我吻技不錯吧?”
魏舒義說,“你剛纔把我嘴皮磕碰出血了。”魏舒義說話的時候,嘴裡都是一股血腥氣。
吳佳人有些尷尬,“那對不起,沒注意到。”
魏舒義卻問,“這是你第一次跟人親嘴?”
吳佳人越發尷尬,胸脯就挺得更高。“胡說!”她睜眼說瞎話,“我貌美如花,當年警校一枝花,追求者無數,我初吻早就沒了。”
“是麼?”魏舒義摸了摸被撞破的嘴脣,也說,“還好,這也不是我的初吻。”
吳佳人卻露出危險目光,“喲,初吻給誰了?”
魏舒義說,“豬。”
吳佳人愣了愣。
隨即,就明白過來,她就是那頭豬。
魏舒義闊步走向他的車,不再搭理身後的吳佳人,他現在腦子有些亂,他設想中的初吻,是在一個浪漫的地方,與自己心愛的人發生的。他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是那時候年輕人都愛看的韓劇,叫《iris》,那裡面男女主那個糖果之吻,一直都是魏舒義嚮往中的接吻的樣子。
結果倒好,橫空殺出一個吳佳人,直接將他的親吻給奪了。
這感覺很憋屈。
走到自己車身旁,魏舒義看到那車子,腦子忽然跳出那天吳佳人說的那些輕薄之語…
魏舒義扶額。
吳佳人有毒,近身就會中毒。
吳佳人已經追了上來,見他臉色沉沉的,就說,“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知道那是你初吻…”她沒看出來,魏老師竟然這麼純情。
魏舒義打開車坐進去,吳佳人趕緊往副駕駛座。
魏舒義看了一眼副駕駛。
這位置,也是他爲未來太太準備的。
“下車。”他說。
吳佳人一愣,“你讓我坐公交車去你家?”
魏舒義解釋,“坐後面去。”
吳佳人眨了眨翹卷狹長的睫毛,露出了複雜的眼神,“我遲早會坐到這個位置上。”說完,她跳下車,憤憤然坐到了後面的車位上。魏舒義這纔開車,帶着這個厚臉皮客人回家。
儘管,這個厚臉皮在一個鐘頭前把他的初吻給奪了,但魏舒義承諾的要請她吃飯,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他做了很多菜,卻發現吳佳人獨愛他做的那道爆炒豬肝和豬腰。
做法其實挺簡單,就只放了蔥和幾絲薑絲,跟一些切碎了的小米椒,撒了點兒大蒜葉。吳佳人特別能吃,還不怕辣。魏舒義眼睜睜看着她幹掉兩碗米飯,還在心裡琢摸着飯到底煮的夠不夠,這時,吳佳人終於放了碗。
見她吃飽了,魏舒義挺冒昧地問了一句,“你吃這麼多,怎麼維持身材的?”吳佳人的身材自然不錯,敢穿露臍裝的人,身材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吳佳人說,“我每天早上都要跑步六公里,每天吃晚飯後要做八十個仰臥起坐,五十個俯臥撐,每週六還要跟師兄一起練拳擊。”吳佳人瞥了魏舒義一眼,問他,“你嫌我吃得多?”
魏舒義搖了搖頭,“運動量這麼大,並不多。”
吳佳人目光在魏舒義的上身掃來掃去,魏舒義總有一種,她在隔着毛衣用目光打量他衣服下身體的感覺。看了半晌,吳家人說,“你身材保持的還行,經常鍛鍊吧?”
“嗯,每週去三次健身房。”
“嗯,現在懶漢越來越多,像你這樣生活有規律的人少了。”吳佳人心想,不愧是她看上的人。長得好、潔身自好、會做飯、會運動…他哪裡都好,就是對她態度不好。
挺愁人的。
吃完飯,吳佳人賴在他家不走。
魏舒義也不好意思開口趕她,即便是冬天他也有午休的習慣,他坐在沙發上強撐着看書。對面,吳佳人手裡捧着手機看電視劇,等魏舒義大了瞌睡擡頭看去,卻發現吳佳人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