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先別擔心,你嚐嚐再說。”
樑寧兒沒有開口過多的去解釋,而是拿了一個小碗盛了滿滿一碗螺螄遞給她。
“這味兒再好,它也就是碗不值錢的螺螄啊。”
劉氏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是手卻接過了樑寧兒遞過來的碗。
冒着熱氣的碗裡,劉氏撿了一顆最上面的放進嘴裡,本能的用力一吸,螺螄殼裡的螺肉和湯汁同時吸進了嘴裡,味道特別的豐滿滋潤,鮮美中帶着一點辣,辣裡還透着一絲甜。
劉氏臉上原本半信半疑的神情登時被驚訝給代替了。
“寧兒,你剛纔燒螺螄的時候,我可是站在你旁邊看着你燒的,你放的佐料不過也就那幾樣,爲什麼你燒出來的螺螄味兒會這般的鮮美呢?”
劉氏不相信,她是真的不相信這麼美味的螺螄是樑寧兒剛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燒出來的。
她自己的廚藝也不賴,螺螄也燒過不少,可卻從來就不曾燒過這麼美味的。
“雖然調料是一樣的,但是下調料的輕重不一樣,先後順序也不一樣,油溫的掌控和翻炒的手法也不一樣,加的水也不一樣,最最主要的是火候也不一樣。
就是因爲有這麼多的不一樣,所以百家飯百家味,沒有兩個人能燒出完全一樣味道的飯菜來。”
對做飯,樑寧兒是頗有心得,對這個爆炒香辣螺螄,她就更有信心了。
這裡現在除了她自己,可沒人再知道她這個拿手的螺螄當年還是比賽得過獎的。
出鍋的螺螄和海棠酥,樑寧兒留了一份在家裡,讓劉氏拿了一份去黃大鵬家,其餘的全都裝進了揹簍裡,準備拿到集市上去。
“寧兒,你的腳還沒好全,這麼遠的路行嗎?”
臨出門前,劉氏和樑根水還是不放心。
“沒事,揹簍也不重,我去了要是談妥了馬上就回,時間不會太長。”
已經背上揹簍出了門的樑寧兒,衝家裡倆老的擺了擺手表示不礙事,說完轉身就走了。
走到村口,遠遠的就看到李鐵牛牽着他家的驢車從打鐵鋪裡出來。
“寧兒,出門啊?”
還未靠近,眼尖瞧見了樑寧兒的李鐵牛就率先開了口。
只是臉上沒像以前那樣露出憨憨的笑容,也沒有露出他標誌性的大白牙,反而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和尷尬。
樑寧兒看懂了,他這是在介意那晚李大娘拉着自己說的那番話呢。
“是啊!鐵牛哥,你這也是要出門嗎?你要是去集市的話,能不能捎我一程?”
李鐵牛不好意思,樑寧兒反倒落落大方的率先開了口,模樣和說出口的話全然表示不在意那晚的事。
其實也不是樑寧兒臉皮厚,那晚被李大娘那樣說一點都不介意,只是李鐵牛和樑家緊挨着住了好些年,兩家的關係算是最好的,但凡家裡有一點事需要他幫忙的,他都是二話不說,擼起袖子直接開乾的。
這平日裡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若是真爲這點小事計較,心裡有了彆扭,往後兩家還怎麼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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