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西裝,幾乎是專業保鏢的標配。
富蘭克林的體型高大,站到人前,會無形間散發出壓迫力,僅從外觀而言,是最契合保鏢身份的旅團成員。
信長的身材中規中矩,身高也達標了,套着一身黑色西裝,看上去頗有風範。
四人之中,恐怕就俠客最委屈了,那身高以保鏢的身份而言,連合格線也沒達到,相比之下,庫洛洛好歹勉強踩過線。
派克諾妲挽着光頭男的手臂,臉上維持着淡淡的笑意。
兩人走在前面,而作爲保鏢的旅團四名成員跟在後面。
那光頭男,已成爲被俠客操控的傀儡,也是旅團五人組混入鑑賞大會的關鍵。
守在大門前的保鏢人數,增加到了二十名,排在門外,散發出不弱的氣勢。
其中,一個壯碩的門衛大步向前,攔住了庫洛洛一行人。
光頭男面無表情的從口袋裡拿出小巧精緻的請帖,遞給了那名門衛,後者接過請帖檢查起來,確認無誤後,第一時間給予放行。
一行六人,穿過大門,登上了敞篷遊覽車。
“普通人。”
庫洛洛默默盤算着。
正門前,除了明面上的二十個門衛,暗地裡還有五十個人左右,其中沒有念能力者。
在正門投入將近七十個人,以這個數值當做參考因素,奧哈拉博物館的守衛人數將不少於這個數值的十倍,這是最低估算。
“從一開始,就沒有強攻的餘地嗎…”
庫洛洛稍微偏頭,看着從路旁延綿出去的大片綠意,嘴角微挑。
人數再加上武裝,是能夠引起質變的,在有得選擇的情況下,強攻實爲不智。
不見不說,這個私人性質的博物館確實有獨到之處,能讓俠客查不到真正的底細,能讓當地執政同意落放那麼多武裝守衛,說是難啃的骨頭也不爲過。
遊覽車行駛了五分鐘左右,庫洛洛看到了遠處由三棵古樹築造而成的博物館,其中一棵比較高,是主館,也是置放古書的地方。
看到博物館,庫洛洛眼瞼微垂,掩去一閃而逝的光芒。
遊覽車在中途停下,一支手持精良槍械的隊伍靠攏過來,爲首之人禮貌道:“請配合檢查。”
光頭男下車,庫洛洛幾人也是淡定下車。
這個流程,來之前已知曉,倒無多少意外,信長甚至連他的刀都沒帶過來,就是爲了避免沒必要的麻煩。
“滴滴…”
檢查設備發出應有的響聲。
帶隊之人平靜道:“請繳械,也請各位放心,奧哈拉博物館的防衛有目共睹。”
光頭男擺了擺手,庫洛洛幾人抽出手槍遞給了武裝隊伍。
“感謝配合。”
帶隊之人客氣道謝,隨後讓開。
衆人上車,遊覽車繼續開動,向着兩棟宮殿式建築而去。
由於遊覽車司機是奧哈拉博物館的人,在車上時,旅團成員彼此並沒有交流。
以旅團的實力,是沒必要依靠槍械的,之所以在身上配槍,僅是爲了掩飾保鏢的身份。
奧哈拉博物館沒有在正門處檢查器械問題,到了中途才突然將人攔下,這樣的做法或許有所含意,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遊覽車在佔地最大的那棟宮殿式建築前停了下來,衆人紛紛下車。
一名管家過來爲庫洛洛一行人帶路,直接前往宴廳。
正午十二點,是克洛巴對來賓們的高規格宴請,等用餐結束後,便移步到博物館。
進了宴廳,旅團一行人被分開。
被控制的光頭男與派克諾妲進入正席,而保鏢則被安排到偏廳,雖然也能看到正廳的情況,但也側面表明了身份高低的結果。
保鏢席是十人一桌,庫洛洛和俠客坐下後,立即引來其他保鏢不屑的注視,顯然是習慣以貌取人的保鏢,而當富蘭克林坐下後,他們紛紛安分的收回目光。
庫洛洛如何會理會同桌的幾個小丑,他向着四周看了看,默默將護衛分佈的位置記在腦海裡。
“一路而來,看到的人基本攜帶火力較大的自動步槍,宴廳裡的護衛人數不少於兩百個,但沒人佩戴顯眼槍械,從鼓起的衣物判斷,只帶了手槍。”
“很注重安全,同時講究表明功夫。”
“有必要,以及沒必要的區別嗎…”
庫洛洛收回目光,指尖輕輕撫過刀叉,在心裡自語,這般看來,在盜物時,關鍵還得看窩金他們引發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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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如此多的室內,旅團成員並沒有貿然用出凝,因此無法判斷室內這多達千人的宴廳裡,究竟有多少念能力者。
時間流逝,指向十二點時,交響樂響徹宴廳,卻是樂團奏響了樂器。
在磅礴大氣的演奏裡,一名穿着正服的男人從主桌上起身,卻是克洛巴,向着樂團一側的舞臺走去。
薩玲入座的位置就在主桌附近,可見克洛巴對薩玲的重視,這也是薩玲與克洛巴這兩天接觸的成果。
那張桌子,落座八人,米奇和安吉也在此座,薩玲身旁,是一個長得像是張飛的粗放男人,膚色黝黑,與周圍的來賓格格不入。
“你就不能帶一張過得去的面具嗎?”薩玲輕俯男人耳畔,低聲自語一聲。
“我也想啊,問題是沒有。”
張飛式男人瞥了眼薩玲,隨即將目光放到舞臺之上,準確的說,是克洛巴身上。
極爲重要的合作人,當然,前提是能談成。
這個相貌粗獷之人,卻是及時趕到奧哈拉博物館的羅,在衆多面具中,他挑選了一張看得過去的,爲了配合那臉皮,甚至調整了聲音。
薩玲聞言輕嘆一聲,也是看向了舞臺。
她和羅看似親暱的舉動,被同桌的米奇和安吉看在眼裡。
有着挖牆角打算的米奇,不動聲色觀察着羅。
安吉則在心裡嘲笑着薩玲的審美觀,在她看來,羅是薩玲的頂頭上司,估計也有另一層路人皆知的身份在裡面。
動聽的音樂突兀而止,一道略顯沙啞的成熟男聲進而響起,引去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保鏢們。
“感謝大家的到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上臺只爲表示一下,無用的話也不說了,就用一首歌來替代,獻醜了。”
克洛巴身體站得筆直,擡手打了個響指,樂團立即演奏起來。
伴奏響起的那一刻,羅分明注意到周圍的多數來賓的臉色有異,包括同桌的人,也是如此。
難不成…?
羅若有所思,緊接着,克洛巴那折磨別人耳朵的歌聲通過麥克風放大傳到了全場。
打擾了…
羅張了張嘴巴,看着臺上演唱動作和表情十分到位的克洛巴,就是那殺豬般的歌聲,實在是不堪入耳。
“這歌聲,怕是比窩金還要恐怖。”
偏廳某一桌。
庫洛洛、俠客、信長、富蘭克林對視了一眼。
“比窩金還恐怖的歌聲。”
通過眼神交流,同時得出了這個結論。
一公里外的建築裡,有人打了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