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秦曉偉在驅蚊草燃燒的氣息安穩的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勿勿的吃過早飯之後,他就換上新買的mí彩服,帶上趙飛借來的裝備就跟老刀把還有王傑一起進了山。
原本他進山是打算給不久之後的美食大賽找點好點的食材。可聽昨天晚上老刀把的說法,近一個月來山裡經常有野豬出來禍害。
雖然剛打了兩頭,可是明顯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所以,在聽說秦曉偉想要進山之後,立時就想到了對方那一箭能爆水黑魚頭的過人箭術。
也不能怪,這年頭不是和諧嗎,村裡以前的那些獵槍、火槍之類的早就被收繳的一乾二淨。即便老刀把這個好獵手再牛掰,面對野豬這麼個蠻貨有時候也實在是巧fù難爲無米之炊。
上次那兩頭半大不xiǎo的野豬,也是自己個兒倒黴掉陷井裡掛掉的。按他的說法,這種手段對於那些成年機警的老野豬來說屁用沒有,所以,才把希望寄託在了秦曉偉的箭術上。
當然了,要說這箭術老刀把身爲一個十里八鄉有名的獵手自然不可能不會,只是要做到一箭shè深水的黑魚,而且還是爆頭的話,他自問做不到。
而且這位祖上早就已經習慣了槍獵,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弓獵的本事,老刀把還真不見得那些經常進山用箭打野味的專業玩家來得好。
畢竟這人,也不可能是萬能的不是。所以,這一次這位可是打算藉着進山的機會,好好見識一下當初從旁人嘴裡聽說的“那一箭的風情”。
當一行三人外加一條華田園犬(土狗)往山裡進發時,深秋的太陽沒遮攔地照在身上,煦暖得居然給人一種陽chūn三月的感覺。
一路上踏着軟軟的衰草,一會兒走田埂,一會兒走溝畔,彷彿郊遊踏青一般,心情很是舒暢。
田野裡很靜,高粱秸豎成攢,像一座一座的尖塔;收穫的莊稼堆成垛,像穩穩矗立的xiǎo山。成羣的斑鳩在路上啄食,頻頻地點着頭,咕咕咕呼喚着,靜地挪動着腳步。
這些鳥一點也不怕人,只是在人和狗走近的時候,好像讓路一樣,哄的一聲飛起,然後打一個旋兒,又唰的一聲在遠遠的前面落下。
雖然時間尚早,可是在村邊場園裡,曬豆的,打芝麻的,剝包米的,三個一羣五個一夥,到處都是有說有笑,一派熱鬧的豐收景象。
等三人一狗穿過大王村,順着山間xiǎo道來到緊靠村那座山頭的半山腰時,回去望去,山與水還有錯落有致的隱藏在田野之間的農宅,映dàng着飄零的美。
山坡上明顯是後來人工補種的白樺樹、樟鬆、雲杉、柞樹林那密密匝匝的濃蔭疏空了,擡頭可以望見寶石藍的天空和一行行偶爾路過的南飛羣雁。
行走在樹林間,秋日的陽光如一縷縷金湛金湛的光箭,透過枝的縫隙直shè而下,溫暖而mí人。秋風是神秘的,從草叢與灌木間飄來,帶着陣陣濃烈的草木與泥土的芬芳。
搖曳着樹枝,兒跳動着霞光,彷彿帶着短暫一生的思索,沉甸甸的、一片片、一簇簇,隨風飄繞下墜,鋪滿林間每寸豐沃土地。
一路之上,只要發現一些美景秦曉偉就總會拿出相機將之收藏起來,讓早就看習慣了的老刀把與王傑二人,很是不解這最普通不過的山景有啥好留戀的。
隨着慢慢往山裡進發,這大王村的偏僻就顯出了好的一面。樹林間、草叢經常能看到野兔、山jī、斑鳩還有松鼠等等之類的野生動物。
而對於這些xiǎo東西,不光是老刀把父倆沒動手的興趣,就連秦曉偉也是懶得出手。至於那條叫瓜皮的華田園犬,則一轉眼的功夫就晃沒了蹤影。
原本還擔心這xiǎo東西會出什麼意外的秦曉偉這麼一說,結果老刀把笑着回答道:“現如今進山的次數也少了,就隨它跑着玩吧,要是有情況瓜皮會提醒的。”
經過一路上的閒聊,按照老刀把的話說,要不是後來進山的人多了,這片山林裡的好東西還要更多。什麼狐狸、黃鼠狼、山麋、野羊、果狸等等之類的野物可是隨處可見。
甚至很早以前還聽村裡的老人說這山上有草豹、野狼羣甚至是野熊出沒。可隨着一段時間過度的捕獵與砍伐,這些東西不是被獵殺一空,就是沒了生存地躲進了深山。
即便是後來政fǔ採取了補救的措施,可要是想讓這片山林能夠恢復到以前那種自然的生態環境,這短時間之內也是不用想了。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當時間已經臨近午,在老刀把的帶領之下,即便不用辨識術,秦曉偉也認識了很多可以食用與yào用的野生植物。
當秦曉偉有些擔心在樹林裡動火不安全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瓜皮歡快的叫聲。沒多會兒的功夫,眼前茂密的樹林突然一空,就見一條三米來寬的山澗出現在眼前。
一聲呼哨將瓜皮喚跟前拍了拍它的腦袋瓜,將隨身的東西往溪邊一塊向陽的空地上一放,老刀把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趕了半天的路,午就在這裡生火做飯,吃過之後休息一會兒我們再往裡走。”
雖在xiǎo時候秦曉偉也曾在老家偷跑進山裡玩,可那時最多也只是進到臨村的山頭而已。長這麼大秦曉偉還真是頭一回體會這深山之的野營趣味。
於是好奇的他拿着手的照相機,東瞅瞅西瞧瞧,嘁哩喀喳一陣luàn拍,將整個山澗xiǎo溪所在的這塊xiǎo山谷風景全都收藏了起來。至於瓜皮,則又跑進林裡撒歡不見了蹤影。
拍完照的他突然看到老刀把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卷帶着亮晃晃xiǎo鉤的絲線狀的物體,正在把裝備放下的秦曉偉不由問道:“老刀叔你這是做什麼用的?”
“呵……我們這一趟出來除了幾張大餅可是什麼都沒帶,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會兒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獨mén秘技。”老刀把有意賣了個關道。
不等一付好奇寶寶模樣的秦曉偉nòng清楚走到山澗xiǎo溪邊的對方到底要幹什麼時,一旁正從林裡揀來枯枝準備生火的王傑xiǎo聲說道:“我爹又開始顯擺他的釣魚技術了。”
之前看到絲線與那xiǎo鉤時,秦曉偉也多少猜到一點可能是用來nòng魚的。可這種每隔一段距離就掛有一鉤的絲線,他怎麼也想不通怎麼個釣法。
好在,老刀把也沒讓他久候,只見對方先是隨手撿起幾截枯枝,接着又在xiǎo溪邊的溼地裡挖出不少的蚯蚓,然後把絲線的一頭拴在那一幾截枯枝上,再將蚯蚓掐成大xiǎo適的體積掛在了那一溜排亮晃晃的xiǎo鉤上。
當秦曉偉看到老刀把將線鉤的一頭拿在手,捆着枯枝的另一頭放進水裡,任由水流將整條長長的線鉤在溪水裡拉出長長的一條線時,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個釣法。
枯枝應該是起到魚浮的作用,並可以得用水流進行不規則的晃動,用鉤上的餌來吸引魚上mén。那每隔一段距離就垂下來的鉤,則能起到“普遍散網,重點培養”的作用。
而身旁的王傑則將拾來的枯枝與乾草堆好,又撿了一些xiǎo溪旁邊遍地都是的石塊壘了一個xiǎo土竈出來,還不忘解釋道:“進一趟山出不容易,別說魚竿了,就連魚網也不方便攜帶,所以這種線鉤就成了最方便的捕魚工具。”
“暈,方便是方便了,可這能吊到魚嗎?”指着正閉目站在溪邊,彷彿一棵“咬定青山不放鬆”老樹的老刀把,頭一回見到這種方式的秦曉偉有些擔心地問道。
“呵……要不怎麼說這是我爸的絕技呢,這線鉤要說也不算稀奇,可若換成是別人,掌握不了其的竅mén,這魚釣起來也肯定是很難的。”言語間王傑頗有幾分自得。
原本秦曉偉還以爲這魚也得釣上一會兒纔能有結果,可沒成想,這線鉤剛放下去沒幾分鐘,就見原本閉目直立的老刀把把眼一張,手上巧勁疊發,沒幾下的功夫,那一長條的線鉤就被收了回來。
當絲線被提出水面時,就見好幾條活蹦luàn跳,最xiǎo也有巴掌大、三指寬的溪魚分別掛在了那一溜排的xiǎo釣上,在秋日午時的陽光下閃爍着晶瑩的光彩。
就聽“咔嚓”一聲,秦曉偉很會把握時機的將這一幕收穫的風景給保存了下來。
看到自己老有了收穫,生完火的王傑拿出隨身xiǎo刀和鍋一溜煙的就跑了過去,將那些因爲嘴饞難逃一劫的xiǎo魚接了下來,就着溪水開始了宰殺的工作。
看着這爺倆一個釣一個殺的配合,過足眼癮的秦曉偉當下也沒閒着,將一旁倚在揹包上的弓箭和裝獵物的袋一拿,轉身就跑進了不遠的山林間。
“爸,木頭一個人不要緊吧。”正在處理着魚的王傑不由問道。
“呵……有什麼要緊的,就他那手shè魚的箭術,只要不是運氣好碰上的,該擔心的應該是林裡那些野味吧。”閉目釣魚的老刀把連眼都不睜,笑着回答道。
“哦,這到也是。我到是忘了這茬。”正就着溪水將處理完的魚清理乾淨的王傑,回想到那黑魚腦袋上的驚yàn一箭,於是也點頭說道。
而另一頭,拿上弓箭的秦曉偉也並沒跑得太遠,憑藉着自己已經升到初級的辨識術,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午飯。於是彎弓搭箭這麼一shè,呃……結果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