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確實沒有虧待過她,還幫過她,在她被她們折騰的飯都吃不到的時候,曾好心的給過她饅頭,雖然是冷的,卻沒讓她餓死。讀蕶蕶尐說網
街上圍觀的百姓一看到阮晴出來便驚恐的低下了腦袋,立即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抽身走人。
莊儒生絲毫不介意,徑直的朝着阮府走去。
還沒走進大夫人住的地方便聽見了敲木魚的聲音,有節奏的“咚咚”聲似乎是這座華麗的院子唯一的聲響。
輕輕的推開緊閉的房門,莊儒生揚着微笑朝着跪在佛前的中年婦女走去。
大夫人敲木魚的手停了下來,轉頭看見莊儒生,眸中驚訝一閃而過。
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她溫柔說道:“晴兒,你怎麼來了?”
輕佻的打量着屋內的擺設,莊儒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邪魅,“這裡的好東西,似乎少了很多呢。”
“你還在介意小時候大姨娘沒給你那根簪子的事情?”大夫人微皺着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時你三姐也要那根簪子,你知道她的脾氣,要不到勢必會鬧翻天,我只能把簪子給了她。”
“所以大姨娘只敢給我冷掉的硬饅頭,因爲只有這種連狗都會嫌棄的東西,三姐纔不會跟我搶,我纔能有。”
隨意的走着,莊儒生輕佻的目光從那尊佛像上掃過,又落到佛前擺的許多貢品上。
若非她習得從皇宮偷來的絕世輕功,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怕是她長這麼大都還沒能吃過這些糕點。
大夫人的下人把糕點倒掉的時候,她曾去撿來吃,卻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她們告訴她,這是貢佛的,不能給她吃,否則會玷污聖潔的。
大夫人的臉色難看了些,苦口婆心的說道:“晴兒,何必拘泥與過去的事情不放呢?你現在有了王爺的寵愛,過得比大多女子都要幸福百倍,就好好享受當下,放下不開心的往事。佛說過,一切……”
“砰砰砰……”
桌上的貢品被莊儒生全部打落到地上,銀盤子在地上翻了好幾轉,才悠悠停下。
“你幹什麼?”大夫人慈祥的臉上立即涌上憤怒的神色,她猛地衝到莊儒生面前推開她,心疼的看着那掉了一地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對佛祖多麼不敬的事情?!是要天打雷劈的!”
“我可是等着的。”邪魅的看着大夫人,莊儒生一腳便踩碎了一個水晶糕,“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你吃三天了,三天後,我在讓人給你送饅頭,當然,是冷的。”
大夫人錯愕的看着莊儒生,“你想軟禁我?阮晴,你沒這權利!”
“大姨娘,謝謝您當年的賞賜,讓我活了下來,你的餘生,我也會好好照顧着的。”一字一句,冰冷嗜骨,莊儒生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門口,邁步,潔白的繡花鞋落在了屋外。
“阮晴,你給我回來!”大夫人傾身便追了上去,可剛跑到門邊,兩扇門猛然關閉,硬生生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去推門,外面卻被人鎖住了,而她無論怎麼叫喊,竟然都沒有一個人迴應她,就連平日裡貼身照顧她的丫鬟,也不知所蹤。
大夫人的心,這時才慌了,轉身便看見那尊佛像,反射的光亮卻刺的她眼眸發痛。
“阮晴,你回來……開門……開門啊……”
“別跟着我了,我想自己走走。”莊儒生不耐的對着身後的一羣人說着,同樣的目光亦看向了星兒。
心裡有些堵得慌,星兒點了點頭,帶着婢女朝着王府走去。
莊儒生緩緩地在街道上走着,驚豔的容顏讓男人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她,但她惡懲阮家人的事情已以光速傳遍大街小巷,對她美貌的貪婪中亦多了份懼怕。
沒人敢上前搭訕。
莊儒生卻是毫不在意,似根本沒注意到那些目光般自在的在街上走着,看着好玩的玩意兒就拿來玩玩,卻也不要。
小攤販的東西,還沒有她能看上眼的。
“壞女人……”清脆的聲音從街邊響起,莊儒生側目看去,便看見一名婦人急急的捂住自家小孩的嘴,抱起他便想慌張的跑掉。
“把小孩給我。”墨黑的眸子幽幽的看着那被捂着嘴巴滿臉憋屈的孩子,話落時,莊儒生已經站在了婦人的面前。
婦人大驚失色的退了幾步,“噗通”一聲便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恐懼的認錯,“四夫人,孩子不懂事,您繞了他吧!我給你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的。”
“又不是你的錯,何須要你來還。”踩着輕盈的步子,莊儒生悠閒的踱到婦人面前,彎腰,纖細的手輕輕的撫住婦人扶住孩子嘴巴的手背,“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
雙眸顫抖的看着莊儒生,婦人眸中的淚水奔騰而落,“求求你了,繞了他……”
“噓……”食指伸到脣邊做噤聲手勢,莊儒生眸光微冷,“你要是再不聽我的話,我只能通知你的家人來給你們收屍了。”
緊緊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婦人淚眼婆娑的看着孩子,悲慼的開口,“小奇,快給四夫人道歉。”
婦人艱難的將手從孩子的嘴巴上移下來,抱着孩子的力道卻捨不得鬆一分半毫。
“壞女人……唔……”孩子張開便又朝着莊儒生罵道,婦人慌張的捂住他的嘴巴,趕緊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側,恐慌的便要磕頭求饒。
“呵呵……”脣角掀起,傾城絕世的笑容在她的臉頰上盪開,莊儒生眸中溢滿了歡喜的光彩。
偷瞄的路人,驚豔在了原處,怔怔的看着那抹只應天上纔有笑顏。
若是算上她今早的劣跡,倒真是應了那句話,蛇蠍美人。
孩子看着莊儒生的笑容頓時雙眸放光,一把拉開婦人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呵呵的笑,“姐姐,你好好看哦。”
當真是孩子純潔的天性。
婦人驚愕的看着兩個笑顏如花的人,手上的力道隨着莊儒生去牽孩子的動作而鬆懈。
莊儒生把孩子拉到自己的面前,眸中含着笑意,“我是怎樣的壞女人?”
婦人聽到這話心頓時涼了一片,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拉孩子,卻被莊儒生冰冷的目光給攝住。
那是隻有活在地獄中的人才有的眼神。
孩子垂頭想了想,隨即由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莊儒生,“很漂亮的壞女人。”
脣角邪魅的上揚,莊儒生滿意的看着孩子,纖細的手指拉着他的小手,“來,跟姐姐來。”
“好。”孩子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婦人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孩子的手,淚光閃爍的看着莊儒生,卑微的求饒,“四夫人,我求求你,別傷害他。”
“我喜歡這孩子叫我壞女人,放心,我會完好無損的將他帶給你的。”冰涼的手指搭着婦人的手背,不容置疑的將她的手拉開。
孩子的腳步頓了下來,目光閃爍的看着婦人,“孃親……”
“沒事,這位姐姐不會傷害你的。”婦人摸了摸臉上的淚痕,勉強扯出一抹笑看着孩子。
淚眼模糊,孩子稚嫩的臉頰看的都不怎麼清晰。
“來。”莊儒生淡然的看了眼婦人,拉着孩子便朝着前方走去,沒走幾步,正好攔住迎面走來的主僕。
將煦暖驚愕的看着目光冷魅的看着自己的莊儒生,心下不由的發涼,加快了步子,欲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過幾年,你的孩子該是這麼大了,可惜,卻只能看着別人的孩子開心的長大,而自己的,卻只是黑土下那一灘腐肉。”
莊儒生的手放在孩子的肩上,一把便把他推到將煦暖的面前,小小的身子硬生生的撞在了她的腿上。
將煦暖下意識的便要把他推開,可手掌握到那個不贏一握的小肩膀上,心上最柔軟的地方似被一根利刺硬生生的劃破,纖細的身體僵硬的似冰凍住。 Wшw_тt kán_¢o
“哇……”鼻子被撞痛,孩子哇的一聲便大哭了起來,大滴大滴的眼淚水似不要錢般狂涌而出。
將煦暖的眉頭慌張的皺緊,一時間竟忽略了在場的莊儒生,趕緊蹲下身來哄孩子,“乖,別哭,不疼不疼……”
“壞人!”孩子唔唔的大罵,狠狠地推開將煦暖,轉身便撲倒莊儒生的懷中。
將煦暖去撫摸孩子的手僵在了原處。
如同她的心,被凍成冰塊。
目光邪魅的看着將煦暖,莊儒生輕輕的把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王妃,他可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在那晚就死掉了,忘了?是我親手了結的。”
擔憂的跟上來的婦人心都寒透了,驚愕的看着神色淡然的莊儒生,對着跟在她身側的孩子擔心又多了許多。
將煦暖的臉色更加慘白,猛然站起來,滿眼憎恨的瞪着莊儒生,一字一句冰冷嗜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爲他償命的。”
每日每夜,她都會夢着她枉死的孩子,孩子悲傷的哭聲,時時刻刻的提醒着她要殺了莊儒生。
“想殺我?派了那麼多殺手來殺我,都沒有成功,你認爲你現在還有機會嗎?”逼近將煦暖,莊儒生一字一句充斥着冰霜的氣息。
心跳漏了一拍,將煦暖錯愕的看着莊儒生,竟然對她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
她不可能知道那些殺手都是她派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