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憤怒的拍桌而起,皇帝雙眸噴火的看着門外,“朕不給他點重罰,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一向縱容洛子陽胡作非爲的皇帝說出這番話來,看來是真的動怒了。讀蕶蕶尐說網
洛子閣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這就應了那句話,美人鄉英雄冢。”上官傾華低低的笑聲傳入洛子閣的耳中,兩人相視一笑。
“皇上息怒。”藍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虔誠的拜禮,“王爺這樣做,乃有情有義之舉,民女爲嫁得這樣的夫君而感到慶幸。還請皇上允許民女等着王爺回來完成禮數。”
“菲兒,你……唉……”丞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無奈的嘆息。
茜妃欣賞的看了藍菲,脣角微揚,“倒是一個好孩子,皇上,就允了她吧,子陽重情重義,還不是和你相像。”
一句話,皇帝的怒火消了一半。
“這點,他倒真是和朕像了七七八八,罷了。”晃了晃手,皇帝拉着茜妃朝殿下走去,不高的音調卻充滿了威嚴,“你們就在這裡等着鄴王回來拜堂吧,朕累了,和茜妃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子閣來辦吧。”
“是,父皇。”洛子閣欣喜的領命,扣禮,“恭送父皇,茜妃娘娘。”
“恭送皇上,茜妃娘娘。”
“菲兒,快起來吧。”皇帝一走,丞相便到藍菲的身旁,心疼的想要去拉自己的寶貝女兒。
藍菲卻一動不動的跪着,堅決的將丞相的手拉開,“父親,我就在這等王爺回來。”
“你不用這樣……”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目光執着的看着丞相,藍菲濃妝豔抹的臉上揚着純淨的笑容。
緊皺着眉,半響,丞相無奈的搖了搖頭,吩咐下人,“快去告訴王爺,讓他速速回來完成禮數。”
太子悠然的坐下,嘲諷的看着殿中的一幕,脣角有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她怎麼樣了?”洛子陽焦慮的看着大夫,眉頭不安的皺着。
“四夫人是近段時間憂心太重,加之舊傷未愈,過度勞累纔會昏倒的。”大夫緩緩地說着,乾枯的老手擼着銀白的鬍鬚,“王爺無需過多擔心,調養一段時間四夫人便無大礙了。”
洛子陽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些,“快去熬藥吧。”
在牀側坐下,修長的大手疼惜的撫摸她的臉頰,洛子陽心中懊惱鬱結。
她果然還是很在乎他迎娶王妃的事情。
不知是該開心還是罵她傻。
輕嘆,洛子陽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或許你可以更相信我一些。”
“王爺。”緹勞磨磨蹭蹭的走進來,站的遠遠的和洛子陽保持安全距離,“丞相派人來,讓你快點過去繼續行禮,賓客們都還等着的。”
詫異的挑眉,“竟然還沒走。”
這場婚禮本該就此作廢了的,雖然皇帝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了。
“王爺還是快些去吧,藍菲姑娘還跪在那裡。”緹勞爲難的說着,目光始終警惕着洛子陽的動向,“她向皇上求情了,皇上不會怪罪。”
“她向皇上求情?”洛子陽詫異的看向緹勞,眉頭微動。
緹勞點了點頭,靜默的站在那裡。
沉眸看了看莊儒生,洛子陽站起身來便大步的向外走去,“你留下照顧她。”
“是。”緹勞目送着洛子陽離開,隨後才走進了屋內,卻被嚇了一大跳。
狡黠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牀邊的阮晴。
這醒的的太快太及時了吧。
“咳咳……四夫人,王爺吩咐我留下來照顧你,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冷淡的看了緹勞一眼,莊儒生輕蔑的目光中滿是嫌惡,“看着你讓我不舒服。”
“剛醒就開玩笑,四夫人的心情不錯呢。”厚着臉皮扯着笑容,緹勞華麗麗的忽視了莊儒生的表情,“大夫交代讓你多休息,再躺一會兒吧。”
“滾出去!”冰冷的語氣,夾着怒火,莊儒生皺着眉,滿是不耐。
緹勞的小心肝顫了顫,愕然的看着說變臉就狠變臉的阮晴,嘴角抽搐,心想還是溜之大吉好,應了一聲,便灰溜溜的往外跑去。
只要不折騰他的肉體和心靈,什麼都好說。
站起身來,莊儒生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遇見向她行禮的下人,她冷傲的忽略。
這些螻蟻,不配落入她的眼中。
輕盈的身子飄然的落在藍菲新房的對面樓閣的樓頂,莊儒生厭惡的看着那間佈滿紅色的房間,反感更多了幾分。
等了一會,一羣丫鬟簇擁着蓋着喜怕的新娘姍姍而來,人羣中,隱隱可見喜悅的笑聲。
斜倚在屋頂的莊儒生坐起身來,脣角邪魅的向上揚起,墨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衆人簇擁的紅影。
喜娘欣喜的將新娘扶到牀邊坐下,口裡跑着吉利的話,直說的一旁的丫鬟跟着笑開了懷。
紅蓋頭下,嫣紅的脣瓣向上揚着一抹幸福的弧度,白皙的手指緊張的握着。
她就要成爲鄴王的人了,多年的愛戀,終於得以實現。
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明年吶,王妃生了大胖小子,老身可一定要來討喜。”喜娘討喜的說着,歡喜的接過藍菲隨身丫鬟賜的賞錢。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粗魯的推開,兩扇門板撞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潔白的靴子率先邁了進來,莊儒生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語氣冰冷,“大胖小子?王妃娘娘怕是連王爺的榻都爬不上去。還坐在這裡等什麼,王爺纔不會來揭開你這破紅布的。”
說着,鬼魅般的聲影出現在牀榻邊,莊儒生伸手便扯下了那塊紅布。
沒人來得及阻止。
俏麗的臉上,精心描畫的眸子閃爍着動人的光芒,有絲驚訝,卻從容不迫,不失儀態。
屋內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喜娘更是心驚膽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傳言阮晴備受寵愛,是得罪不起的大角色,而另一位,是王府的女主人,王妃娘娘。
鬧出點事,誰要是傷着碰着,她都脫不了干係。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夫人竟敢對王妃這般不敬,來人,拖出去斬了!”藍菲的貼身婢女惱怒的大喝,趾高氣揚。
憤怒的目光四下看去,卻沒有一個人聽她的話上前來。
莊儒生嘲諷的勾起嘴角,手中的紅布扔到她的臉上,輕佻的目光卻看向了藍菲,“你的人,就這般水平?還沒搞清楚王府誰纔是真正的女主人,就張着嘴亂叫了。”
本就有些心慌的婢女聽見莊儒生的話,氣的臉頰脹紅,張開便要罵,“你……”
“住口。”藍菲凝眉呵斥,緩緩地站起身來,神色淡然的看着莊儒生,“你是來給我下馬威的?”
此夜,竟然會這般不太平。
“你還不配。”輕蔑的看着藍菲,莊儒生嘴角的笑意更深,“我是心疼你苦苦的盼着一個不會來的人,夜深了,王妃娘娘洗洗睡了吧。”
藍菲保持着淡然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縫,她強作鎮定,“王爺會來的。”
新婚之夜棄新娘於不顧,而她還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她堅信,洛子陽還會有所顧忌的。
可悲的是,這竟然會是她唯一的依仗。
“嘖嘖嘖……”莊儒生嫌惡的看了看四周的裝飾,“王府又要多了一個怨女。”
手輕揚,上好的古瓷落到地上,碎成一片片的,響亮的聲音,在新房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藍菲冷着臉阻止了憤怒的婢女上前,沉眸看着莊儒生,咬牙切齒的隱忍着。
“出什麼事了?”聽見聲響的侍衛快速的衝了進來,看見只是碎了個陶瓷臉色這才都放鬆了下來。
喜娘的臉色卻是難看至極,新婚之夜打碎東西,那是多麼的不吉利啊。
“這個丫頭冒犯了我,拉出去,挑斷手筋腳筋。”食指指着藍菲的貼身婢女,莊儒生幽幽的開口,似說天氣很好般平靜。
侍衛們卻愕然的看着阮晴,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那惡毒的命令會是美貌賽仙的阮晴下的。
一記冷眼掃過去,侍衛們竟然打了個寒顫,連忙上前去要抓婢女。
“住手!”藍菲冷着臉呵斥,語氣中滿是威嚴,“她是我的陪嫁婢女,你們不能動她。”
侍衛頓在原處,爲難的看了看莊儒生,僵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是寵妃,一方是王妃,得罪誰都不是好事。
“你們果然沒用。”嫌惡的看了那幾名侍衛一眼,莊儒生緩緩地走到門邊,似對着空氣開口,“出來吧。”
兩道墨黑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前。
神色冷冽。
侍衛們愕然的站在一側,婢女們雙眼冒心的看着那兩名男子,滿心歡喜,黑影隊的人,可不是輕易能夠見着的。
而他們就似鄴王府傳說般的存在,讓人崇拜,不露面也早已俘獲了不少芳心。
“除了手筋腳筋,我也不喜歡她的舌頭。”淡淡的說着,莊儒生悠閒的倚靠在門上,“對了,處理了丟回丞相府去,讓丞相好好反思下,別再教出這般沒有尊卑的丫頭來。”
“是。”毫無表情,兩名男子大步走進殿內,不顧藍菲的阻攔便把婢女給扯了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