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佩蘭一臉興奮地回到自己屋裡，宮長繼早已穿好衣裳等妻子回來一同睡覺，寧佩蘭摸摸丈夫的肚子和腰，嘖嘖兩聲，吩咐丫頭給她預備洗浴的熱水，脫了衣裳往浴室去。
宮長繼等到臥室裡只剩下他自己了，招手叫來在牀邊整理衣裳的丫頭問她先前在白蔻都發生了什麼。
那丫頭自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宮長繼明白了，他開始同情顧昀了，白蔻有底氣嫌棄任何一個死胖子，他要是不能恢復到以前的身材，就自個兒蹲牆角哭去吧。
寧佩蘭帶着一身沐浴後的熱氣從浴室回來，她現在上臂都開始痠痛起來，她只做了不到十個跪式俯臥撐而已，洗澡時摸到自己的肉肉都是鬆鬆的，想想白蔻一身結實緊緻的肌膚，寧佩蘭都想天天跟白蔻睡覺。
看着揉着手臂一臉若有所思表情的妻子回來，宮長繼以爲她在白蔻那裡累着了，連忙上前體貼地攙扶到牀前坐下。
“累了吧？白蔻練武好幾年了，她那一身肌肉比不了，我們不跟她比，我們慢慢練哈？”
“等我練好了，你若還是這樣子，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好好好好，我也練，我也練，我們一起練，互相監督。”有白蔻在背後做軍師，宮長繼真怕白蔻給王妃出什麼整人的餿主意。
次日上午，宮長繼見到顧昀，把白蔻昨晚寫的那一張身材尺碼基本比例清單給了他，讓他回家自己也量一量。
“你昨天是不是惹到白蔻了？”
“沒有啊。”顧昀矢口否認，他怎麼能承認幹了什麼。
“真沒有？”
“真沒有。”
“我可告訴你，她倆現在結成聯盟了，不知道還會使出什麼招數來呢。”
“她倆不是聯盟好久了？”
“她倆現在是嫌棄死胖子聯盟，你瘦不瘦我管不着，反正我是要開始減少應酬了，我堂堂王爺不能什麼應酬都出席，那太跌我身份面子了，我這一身肉就是這麼無節制吃出來的。”
“你就說你覺得胖了之後吃力不行了唄，我們哥倆誰跟誰啊，我又不會笑話你。”
“好像你很有資格嘲笑我似的，我兒子都有了，你呢？”
“哎！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宮長繼不跟他吵，做個鬼臉，跑了。
顧昀看着手裡的清單，覺得自己的尺碼肯定堪憂，怨不得被人嫌棄，白蔻的身材怎樣他是知道的，好歹這三年多他爬牀也爬了那麼幾次，她練武也是自己要求的，那真是有胸有腰有屁股，光是想想那曼妙曲線就讓人身上發熱。
想着想着，顧昀回過神來緊急剎住快要脫繮的思路，再想下去這大白天的就不好辦了。
收好手裡的單子後，顧昀先去忙自己要緊的事，並派隨身小廝去推了這幾天的幾場應酬，理由就說他前些天晚歸染了風寒有些傷風鼻塞。
他堂堂世子，哪能隨便什麼人都能叫他出門應酬呢，白蔻才能這麼喊他。
顧昀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忙完了他功課的事情就直接奔了工場，但他一羣人趕到的時候食堂已經收攤了，廚娘們給他們用高湯煮麪，配上煎蛋和蔬菜醬肉，就把午飯這樣對付了過去。
顧昀嘴巴一抹就跑去找白蔻，但她已經關了門午休，他也只好去隔壁休息室打個盹，過了兩刻多鐘才終於見到了人。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沒應酬了？”
“想你了唄。”顧昀發誓這是真話。
白蔻驚訝了一下下，馬上又拉下臉色，不能給顧昀好臉，“膽肥兒了？調戲我？工場立的規矩對你不管用是吧？”
“沒有！不敢！”
顧昀突然想到工場有條不得騷擾女工的鐵規矩，這下他自己正犯在白蔻手裡。
“聽我解釋！”
“不聽！一邊坐着去！”
顧昀迫於白蔻的威勢，乖乖地坐到客席去，雙手擱在膝頭，再加上他現在眯起眼睛又一副圓臉咧着嘴笑，倒是不像二傻子了，像柴犬。
白蔻看着他這樣子腦門上滑下一片黑線，覺得自己要是有蛋蛋一定會很蛋疼，相比柴犬，她更喜歡威武雄壯的黑背。或者一看就很聰明事實上也的確智商高的邊牧。
長胖的顧昀，和這兩種狗都沾不上邊。
一胖毀左右。
“我可以解釋的！”顧昀弱弱地努力掙扎，希望能挽救一下自己越發糟糕的形象。
“不聽！”
“哦。”顧昀眨眨眼睛，還沒死心，“既然我觸犯了規矩，那你打算怎麼罰我？隨便怎樣都可以哦。”
“把您交給武侯當街打板子。”
“那算了！我否認做過任何不當行爲！”
白蔻對這個無賴份子翻了個大白眼。
“賬房下午有應酬，您來得正好，一塊兒跟去吧。”
“什麼應酬？”
“跟戶部的應酬。”
“你昨天沒說！”
“本來是隻需賬房出面的，但您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少廢話，幹活去。”
“既然賬房出面就夠了那還要我去幹什麼，不去。”
“您是大東家，這是您的生意。”
“你是大掌櫃，你都安排好了，我不能隨意更改。”
“不用您改，我改，您跟去。”
“不要嘛，我都累一上午了，下午讓我休息一下嘛。”
“您是做賊去了還是打仗去了？累什麼累呀？”
“勞心也很累的啊，別說你不知道。”
“您出面有利挖角，挖幾個戶部退下來的老書吏回來做事。”
“缺賬房？哦，農場那邊是缺人手。”
“缺內部查察覈計。現在生意鋪太大，進賬出賬一個月幾本賬，我們需要一個內部監督制度，戶部幾十年經驗的老書吏他們擅長這個，我們高薪請回來，只對我們兩個人負責，賬目清楚，農場的大小股東們也放心，對吧？賬房能出面去談，但你這個大東家去，更有說服力。”
顧昀想了想，這的確是個不能拒絕的差事，戶部退下來的老書吏，不光是他們做賬審賬的本事，還有他們多年積攢的人脈也是很有用的資源，值得高薪聘請。
“好嘛，我去就是了，如果我談好了，你給什麼獎勵？”
“自己的生意還要獎勵？”
“那當然啦，事情辦得好就要獎。”顧昀蹦起來，跳到桌前，雙手撐着桌沿低頭衝白蔻笑，“我們是去吃飯？還是一塊兒逛街？”
“也是，快過年了，要買很多東西。”
“那我們逛街？”
“想得美，幹活去，事辦成了再考慮獎不獎。”
顧昀蹦躂兩下，只當是白蔻答應了，笑眯眯地奔去賬房。
白蔻抱頭趴在桌上，無力吐槽。
這工場到底是誰纔是正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