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吃了一驚,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將她緊緊箍住,她動彈不得。
“你?”她還未出口指責,他便在她耳邊說道,“三月之期臨近,你若不能查清真相,必定獲罪,太后拿你開刀,正好用來對付皇上,也不知皇上會如何應付?我當真想知道。”
宋玉聽言一時愣住,似有明白他爲何會出現這裡,又將她掠來,難道就是讓她不能查案,對付燕榕。
宋玉緊皺眉頭,眼珠一轉,“若未能查到真相,太后降我罪便是,這關皇上何事?”
謝玄聽言哈哈大笑,將她緊緊抱在胸前,“你說皇上那黃口小兒有什麼好,沒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你就這麼喜歡他,幫他說話?”
此話何意?宋玉無法用驚鄂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過,我也覺得皇上未必會幫你脫罪,江山與女人,只要是聰明人都會知道怎麼選。”
宋玉己全身發抖,“你胡說什麼?誰,誰是女人?”
謝玄吐出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邊,帶着清香,帶着誘惑,“他知,我知,他不知,我也知。”
什麼跟什麼?編繞口令嗎?
“我不知謝大人在說什麼,望謝大人看在同僚的情份上,放我回去。”
宋玉定了定神讓自己顯得平靜。
身後是他悶悶的笑聲從胸腔發出,他的話都說在這份上,她還與他裝糊塗,他便陪她玩玩。
於是突然問道,“你可知我的嗜好?”
“什麼?”他思唯跳躍太快,她還思索着他剛纔的話,震驚慌亂。
“外間傳言,中丞大人在府內養有孌童。”
“是……大人愛好挺獨特。”她本就僵着身子,極不自在,聽言按奈住故意打趣他,那知聲音帶着哭腔。
“外間傳言不假。”
宋玉又是一顫,在這熱氣騰騰的溫泉邊,她竟冷汗連連,而他的大手沿着她的手碗撫上她的手臂。
她緊緊將他手抓住,在外人看來,這姿勢像是偎依在一起的情侶。
她又羞又怒又緊張。
“你說,你是男是女?”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吐出。
完了,宋玉覺得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
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在逗她玩呢。
是男是女?
是男,他會如何做?是女又如何?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太后也知曉嗎?還是他只是懷疑,是在逼她承認?
宋玉只覺心口有股悶氣,讓她呼吸不暢喘不過氣來,悶熱的水氣,他說的那些話,都讓她緊張的幾乎全身溼透了。
要怎麼做?
而他己將她逼到懸崖邊,伸手去解她的袍子。
無法動彈,掙脫不掉。
“不……”極度的緊張讓她驚叫一聲,只覺眼前一花,“是,我是女子。”然後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還在那張牀上。
“大人醒了。”屋子多了一位女僕,笑吟吟的挑起紗帳,“公子爲大人準備了美食美酒,大人是先沐浴還是先進食?”
宋玉仍第一時間看向自己衣衫,鬆了口氣,“謝玄呢?”
“公子在處理政務。”
“我要見他。”
女僕遞來一塊熱巾,宋玉未接,穿好鞋子便朝門口走去。
“公子忙完了自會來見大人……”
門外站着兩位護衛,見宋玉出來,嗯了一聲,攔住她的去路。
宋玉一愣,女僕走了過來,將門輕輕關上,拉着她到桌前坐下。
“大人先吃點東西吧,奴婢去爲大人準備熱水。”
可宋玉瞧着滿滿一桌的美食,那裡會有食慾,她愣愣的坐着,想起剛纔謝玄對她說的話,她哀嚎一聲,趴在了桌上。
天己黑,屋子點起蠟燭,謝玄仍未出現,宋玉着急的在屋子走來走去,出不去,那女僕一問三不知,她心急如焚。
一夜未眠,次日,他還不出現,宋玉知道自己被他軟禁了。
她氣得大罵,“謝玄你個王八蛋。”
她知道他聽得見,女僕說,他就在隔壁。
這邊謝玄悠哉的看着書,對他的罵聲充耳不聞。
“公子。”
一黑衣人推門走了進來,正是謝伯,他有事稟報,聽見宋玉的罵聲,不悅的皺起眉頭。
“這位宋大人……那像一個女子。”
謝玄失笑,“我倒覺得有趣。”他放下手裡的書,擡頭朝謝伯看來,收斂了笑容,目光變得一片冷然。
“如何?”
謝伯道,“皇上派人送信於京城,讓蘇譽派兵前來。”
“嗯。一切可妥當。”
謝伯點頭,“公子放心,他們來多少,便會死多少。”
謝玄聽言輕輕一笑,謝伯又說,“未想皇上爲了宋玉的事,這般費心。”
謝玄嗯了一聲,謝伯道,“且不說皇上親臨窮鄉之地,宋玉失蹤,皇上這兩日更是四處尋找,雍縣所有衙役都己經出動了。”
謝玄冷笑一聲,“那就讓他找吧,此番讓你來,還有一事吩附。”謝玄起身走近謝伯,在其耳邊低語幾句,謝伯雙眸一擡,萬分驚訝。
“原來公子還有別的打算?”
謝玄道,“若此事能成當然好,若不能呢?”謝玄目光一凜,“我也不能讓他好過,是不是?江山美人,他豈能兼得?”
剛說完,只聽“哐當”幾聲,像是什麼重物落下,那女僕急急來報,“稟公子,宋大人將屋內的東西都砸了。”
“砸就砸吧,只要別燒房子便行。”
“起火了,起火了……”外間突然傳來護衛的聲音。
靠,謝玄與謝伯互視一眼,衝了出去。
小山村,清漪端着一盤瓜果來到正屋門口,但聽裡面“啪”的一聲,像是茶杯摔落在地,然後是燕榕呵斥手下的聲音。
她頓了頓,遇小路子拿着茶杯出來。
“皇上怎麼了?”清漪急問道。
小路子嘆了口氣,用嘴努了努手上的托盤,“這己是第三隻杯子了。”
“宋大人還沒有消息?”
小路子搖搖頭,“你說這人怎麼說不見便不見了,你看把皇上急得……唉。”
清漪垂下眼眸。
“姑娘還是別進去了,皇上這回正在氣頭上,天保被罵得,嘖嘖,那個慘呀。”
清漪聽言,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那幾人與燕榕情意不比一般,更多是兄弟之情,他能生那麼大的氣,全是爲了宋玉,思此,不由得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無衣,領着蘇譽大步而來。
蘇譽來了,當真好快。
幾人相見,清漪施禮,蘇譽微微一驚,也未說什麼,朝她頜首,便隨無衣進了屋。
清漪知他們有要事要談,將手上的果盤遞給小路子,又接過他手裡的摔破的杯子,“我去爲皇上沏壺茶來。”
屋內桌上攤着一份地圖,乃山中地勢,由大叔與柱兒親自繪製。
幾人圍在一起,圖上有一個紅點標誌,便是山洞具體所在位置,旁邊畫了兩條路線,皆可直通山洞。
幾人一陣商議。
“蘇將軍,咱們兵分兩路。”
蘇譽吃驚,“皇上要親自前往?”
燕榕頜首,神色是不容反駁的堅決。
蘇譽又朝無衣看去,適才在路上便聽說了,宋玉失蹤,極可有被對方抓去,無非是要挾於皇上,他曾提議先潛入山洞救出宋玉等人,但對方竟然敢動手,必然有所準備,他們是要皇上現身,如此,還不如說開了,先將此地圍住,再與他們談條件。
皇上必定要親往。
蘇譽暗驚,皇上對宋玉真是用心。
山洞附近
幾個黑衣人擡着箱子,沿着一條小路走去,樹叢中一人緊緊跟隨。
黑衣人來到山路一側,將箱子擡到幾匹馬上繫好,躍上馬背,飛馳而去。
餘下二人,原路返回。
“誰?”他們聽到動靜,警惕的拔出刀劍,但見林中有一人影竄過。
二人立即向其奔去,即快將那人捉住,眼見刀劍落下,倒下的卻是那二個黑衣人。
樹林中又走出一人,身形高大,目光如電。
“跟了兩日,總算現身了。”
再說宋玉險些將謝玄屋子燒了,幸得發現及時,謝玄氣得要死,他親自佈置的優雅房間,己是一片狼藉。
他指着她,“你還是女人嗎?”
宋玉冷冷一笑,瞪着雙眼,與他對峙。
謝玄看着她固執的模樣,倒也樂了,慢慢朝她走去。
宋玉一怔,只覺沒好事,果然,他將逼到牆角,“這屋子不能住人了,看樣子,你很想與我住在一起。”
什麼?
宋玉大驚,“謝玄,你個王八蛋。”
“你就不能罵點新鮮的?”
“你……渣男。”
謝玄眉頭一蹙,搖了搖頭,“爺可是男神。”說着,將她橫抱而起。
宋玉吃鱉,遇到一個比她和徐盛都臉皮厚的人,無策,她掙扎捶打着他,心想,這次脫險,一定跟着英武等人好好習武。
這廂謝玄將她抱到自己房間,往牀上重重一丟,她忍着疼痛撐起身來,卻被在身上一敲,點了穴,又直直的躺了下去,不能動彈。
“你想做什麼?”她眼中竟是恐懼。
見他在她身旁合衣躺下,“爺累了,要睡覺。”
“你滾遠點。”
“這是我的牀。”
“放我走。”
“不行。”
說完長臂一摟,便將她摟在懷裡,宋玉那個氣呀,大叫道,“我是女子。”
“嗯。”謝玄輕嗯一聲,“我知道了,我不在乎,外間只道我養孌童,其實,我也養女人。”
宋玉聽言,恨不得拿把刀子,往他身上捅去,這個人,簡直厚顏無恥了,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比燕榕還……燕榕欺她,她還未如此害怕過,可此人,與燕榕是對頭,便是她的敵人,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知道她與燕榕之事,他會怎麼做,用她來威脅燕榕嗎?
“你到底想怎樣?”宋玉狠狠的瞪着他。
“不怎樣,只想睡覺,你若再不老實,爺可不只想睡覺了。”
宋玉被他這句話嚇得一愣,這人邪乎,摸不透心思,他抱着她,雖然沒有其他舉動,但是她也不允許,除了燕榕,她沒有與其他男子這般親密過,她雖大大例例,也懂禮儀廉恥,此刻倒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她捨不得燕榕,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她該怎麼辦?真的要被囚在這裡等三月期到?
尼瑪,她被太后治罪,她絕不放過他,他日落到她手上,定將他買進花樓,買給富婆當孌童。
宋玉一陣胡思亂想,理不出半點頭緒,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倒是聽見他的呼吸傳來,他睡着了?
她不能動,斜眼瞟他,他眉頭微皺,眼袋下有些青色,看樣子這兩日他也睡得不安穩。
她還想罵他,又不怕將他吵醒了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她只得按奈着周身的不適,此時屋內一片寧靜,安神香及他的體香,縈繞在周圍,即便她極度緊張,也忍不住睏意襲來。
她緩緩閉上雙眼,終於睡了過去,而躺在一旁的謝玄卻是睜開雙眼,支起身子,附身看她,手指撫上她的緊皺的眉頭,笑道,“你屢次壞我大事,可我卻越來越放不下你了,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