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沒有突破口,因李氏一句話,又似活了過來,宋玉興奮的搖着李氏的胳膊,“娘,你是怎麼想到的?”
李氏懵懂的眨眨眼,“不是你常嘮叨屍體可以說話嗎?前些日,你去調查宮人張德芳難道忘了?”
“不錯,太醫雖然死了,但太醫院還留有當年李貴妃及小皇子的病例,李貴妃死於那場大火,暫且不說,小皇子出生後一個時辰便出現狀況,然後死在了坤寧殿,死因爲窒息,但是麻姑說過,小皇子出生時,哭聲特別響亮,窒息一說,實難讓人相信,既然我們懷疑是人爲,何不去找找線索,只要找到,坤寧殿的人便脫不了干係,即便她是太后。”
“驗骨骸可以驗出死因嗎?”李氏問道。
宋玉搖搖頭,“若真是突發疾病便不能了,不過,總得試試,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李氏頜首,臉上是一片慘淡之色,“但是這要去皇陵開棺,太后會同意?皇上會允許?”
宋玉想了想,嘿嘿一笑,“太后不用知道,至於燕榕嗎?玉兒去求求他,準行。”
宋玉準備了許多說辭,如今她一心一意要把此案查清,成爲制約太后的籌碼,她做好撒嬌的準備,那知,燕榕聽言後,竟一口答應了。
她顧不得去猜想原由,只道燕榕寵她無度,凡是她所求的他都答應,她感激的在他脣上親了親,便要去準備,被燕榕一把抱起,往牀榻而去。
“現在是白天。”
她驚呼,但她的話他直接忽視。
這次要得狠了些,她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還在龍牀上,而他曲着腿,靠在枕上看書,好不悠哉。
她一腳蹬去,“你不懂憐香惜玉。”
書掉在地上,嚇他一跳,他將她雙腿夾住,扳過她的身,在她股上打了一下。
她頓時紅了臉,“你……無恥。”
燕榕難得一笑,“朕允許你摸回來。”
啥?她沒懂,未注意他的用詞,他己然抓起她的手,朝他身下摸去。
接觸到那物,宋玉瞪大了雙眼。
“皇上,蕭美人來了。”小路子的聲音在外面不適宜的響起。
燕榕極怒,“何事?”
“蕭美人說給皇上熬了豬腳花生湯……”
宋玉突然想到什麼,笑噴,燕榕嗖的將她壓下,緊盯着她的胸,“朕覺得該補的是你。”
兩日後,宋玉去了皇陵,因是秘行,只帶了徐盛,燕榕這邊,仍是那四人。
守陵的護衛長,無衣己經打了招呼,他調走了一些兵甲,只留下一隊心腹。
帝陵與妃陵是分開的,只有皇后纔有資格與帝合葬,而小皇子年小,與李貴妃的墓合在一處。
他們一行人進了妃陵。
“這座妃陵葬有二十位嬪妃,前面第五道石屋便放着李貴妃與小皇子的棺木。”
“無衣,連這你也知道。”宋玉無不佩服。
無衣笑笑,“我昨日來偵查過。”
燕榕瞟他一眼,宋玉沒有在意。
妃陵建在地下,四周陰暗,便是牆上掛着油燈,也無法看清,天保等人拿着火把,宋玉順着望去,長長的甬道黑幽幽的,地面,牆壁,屋頂都鋪有巨石,上面刻有花蚊,有幾分肅穆之感,不知從那裡吹來的陰風,使火把忽暗忽明,宋玉不由得抓緊了燕榕的手。
“朕送你的鮫珠可有帶?”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宋玉忙點頭。
“勿怕,便是有邪氣,也不會浸你身。”
“那你呢?”
“朕是天子。”
宋玉知道他是安慰她,笑了笑,“死人不可怕,只是這氣氛慘人,不過有你在身邊,我也不懼。”
“宋大人說的是,依我所言,活人比死人更可怕。”天保的笑聲迴盪在甬道里,只讓衆人更加毛骨悚然。
宋玉覺得他語氣有些怪。
“閉嘴。”徐盛瞪他一眼,“呆會有鬼出來,先把你推上去。”
那知她的話剛落下,只聽“轟隆”一聲,幾人一驚,徐盛下意識的朝身後抓去,未料抓到英武的胳膊,她以爲是無衣。
“鬼來了嗎?”
“來了。”英武一哼甩開她。
她一愣,見是他,靠!這人比鬼令人討厭。
這廂衆人都回身看去,他們剛走過的那道石門突然關上。
“怎麼回事?”
衆人趕緊跑去,在門上一陣拍打收索。
這些石門都有機括,無衣尋到後,憑他怎麼用力,竟然扳不動?
宋玉心下一驚,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一陣恐怖的聲音傳來,幾人立即四下望去。
“大燕皇帝,拿命來……”
“拿命來……”
無衣等人紛紛抽出長劍,將燕榕宋玉護在中間,臉上盡是銳利之色。
那聲音似從地獄出來,帶着無比的淒涼與控訴,一股壓抑的沙啞。
宋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這聲音,好像有點熟……她甩了甩頭。
“怎麼會這樣?”
她擡頭看向燕榕,他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彷彿有火焰在他眼中燃燒,隱約之中,她看到一股噬血的兇殘。
她再次握緊他的雙手,正在這時,只聞“嘶”的一聲,一片青煙襲來。
“不好,有毒。”無衣驚呼,“護住氣息,這邊走。”
幾人都武功高強,可用內力抵擋毒氣入侵,宋玉有鮫珠,只比他們更強,只有徐盛半吊子,趕緊用衣袖捂住口鼻。
無衣當真熟悉地宮,三兩步帶着大家離開此處,經過另一道石門,將石門放下,阻斷毒氣散來。
“他們是刺客?太后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來這裡?”
宋玉的話,讓燕榕突然停下腳步,深深將她看住。
“怎麼了?”
她還未來得及讀懂他目光的深意,一陣“嗖嗖”之聲,四周暗器襲來。
衆人大驚,“當,當,當。”揮動長劍將暗器劈下。
徐盛慢半拍,眼見一隻暗箭飛來,帶着風聲,她原以爲要中鏢,只覺眼前一花,暗箭改變方向,死死錠在了牆上,又是英武。
“功夫不好,不要出來丟臉。”
徐盛一窒。
這邊燕榕將宋玉護在身後,大吼道“走。”
“不,我要和你一起。”
燕榕轉過身,緊緊抓住她的雙肩,將她一推。
“徐盛,帶她離開。”
徐盛看了看衆人,一咬牙,拉起宋玉朝另一道石門跑去。
妃陵成方形,越往裡走,甬道分出幾條岔路來,徐盛帶着她七拐八拐,一口氣跑過數道石門。
她有武,力氣大,宋玉掙扎不開,打鬥聲漸小,她緊張,擔憂,誠恐,腦子卻異常清醒,不對,不對……
最後,宋玉在她碗上一咬。
“靠,宋小玉,你屬狗的嗎?”
兩人都累極,徐盛一轉身,便見宋玉兇狠狠的看着她。
“我要回去。”
“皇上讓我帶你離開,皇上也是爲你安全着想,你在那裡,只會讓皇上分心,不能專心對敵。”徐盛上前去拉她,被她避開。
“徐盛,你不是己經投靠我了嗎?是聽他的話,還是我的話?”宋玉單手扶在牆上,雖氣喘息息,但目光灼灼,是從來沒有過的嚴厲。
“你……”徐盛道,“誰對,我聽誰的。”
“好,好。”宋玉垂下雙眸,眼珠一轉,緩緩靠着牆壁滑坐在地上,無力道,“你過來,我跑不動了,你扶我一把。”
徐盛不凝,只想急快帶她離開這裡,朝她走去。
電光火石之間,宋玉嗖的擡頭,用盡全力將她撲到在地,徐盛一頭撞在地上,“咚”的一聲,眼冒金花。
靠。待她反應過來,脖子上己架了一把匕首。
“宋玉?”徐盛一驚。
“別動,不然我不客氣。”宋玉目光似劍。
“你要殺我?”她不可置信,不由得想到,昨日無衣拿來一張妃陵的地圖,對她說過的話……
“即時,帶她按這個方位離開,記住了。”
“我不信,雖然她爲翻案而來,但絕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更不會對皇上不利。”
無衣眉頭緊蹙,“會不會做,明日便見分曉。”……
如今,他們當真遇襲!此刻,她當真要殺她?不,她不信,可事實便在眼前。
徐盛大怒,她看錯了她?還是她裝得太好?她瞪大着雙眼,眼眶泛紅。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什麼?”徐盛眉頭緊蹙。
“說!”宋玉對她一陣吼來,她的急切與憤怒,落在徐盛眼裡,只覺諷刺。
她以爲她能制約到她?
徐盛突然伸出一掌,朝她肩上劈來。
她並未用上內力,只將她推開。
宋玉只覺雙肩一痛。
徐盛扶牆起身,“發生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宋玉怪我看錯了你。”她也朝她吼,“你想回去做什麼?還想致皇上於不利之地?”
宋玉聽言,先是一愣,接着氣得吐血,她上前緊緊抓着徐盛的衣領,“你她媽的說清楚。”
“你們在給我設圈套?”
“按理,皇陵地宮均按八卦所設,各處設有機關,你帶我一路走來,如此順利,你有這麼聰明?還是事先做了功課?將陵地機關關閉?”
“無衣昨日便來過地宮。”
“適才遇襲,是真是假?”
宋玉一口氣說出心中疑問,突然又想到什麼,“皇上如此爽快答應我入皇陵……”宋玉暴怒,“你們到底是算記什麼?”
“呵呵……”徐盛笑道,“宋玉,誰算記誰?是誰提出來皇陵的?”
“不錯,機關關閉,可剛纔呢?難道不是你們所爲?”
宋玉不懂,心中着急萬分,什麼你們,我們,還有徐盛的神色,那般怪,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急死她嗎?燕榕到底有沒有危險?
“你們母子三人爲翻案而來,皇上不怪你,你接近皇上,皇上不怪你,你要查貴妃一案,皇上不怪你,但你爲何要屢次加害皇上?”徐盛哭泣質問。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在雍縣,陸方最後一言,便說,你是他們的人。”
宋玉愣住,“簡直荒謬。”
徐盛又道,“那你爲何突然失蹤?”頓了頓,“別說是被謝玄所擒,謝玄根本沒有離京。”
“再者,太醫,穩婆爲何被殺?他們的行蹤是誰泄露?”
宋玉突然明白了。“你們懷疑我?”
又想笑,“你她媽放屁,我費盡心思翻案,難道就是爲了殺他們?”
“不錯,因爲你們最終的目的,便是將皇上引來地宮,在此處刺殺皇上,當真是最佳選擇,李貴妃不僅僅要翻案,而是復仇。”
宋玉眨眨眼,等等,她聽到了什麼?
“宋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徐盛反而抓起宋玉的雙肩使勁搖了搖,大哭道,“你與李大娘只是爲了翻案,不會對皇上不利,或是……你不知情,你告訴皇上,你不知情。”
宋玉看着她的目光越發怪異起來,先前的話,讓她腦子一團漿糊,不過,後面一句,她聽出了明堂。
“我娘,李貴妃?”
“是,你娘,李貴妃,你娘就是李貴妃。”徐盛也頗爲激動,“貴妃慘死,令人同情,你們翻案,皇上不阻止,但是,你不可以欺騙皇上,他是真心……”
“住口。”宋玉突然打斷她的話,目眥盡裂,只有比她更加激動。“我娘怎麼可能是李貴妃?怎麼可能?”
徐盛被她吼住,頓時神色一斂。
“你……”
“你她媽的快說,我不要聽別的,我只要聽,我娘不是李貴妃?你她媽聽誰說的,她是李貴妃?......”
有什麼東西在她面前轟然塌倒。
她的娘,在她心中無比敬重的母親,此刻倒在劍下,而那舉劍的人是他。
這一定是搞錯了。
“娘?”
她拼命的跑了回來,瞧見的是這一幕,呆了。
燕榕擒住了母親,而他周圍,不僅僅只有無衣四人,還突然出現了許多勁衣武士。
四周有幾具屍體,無數暗器,陰風吹來,讓她頭皮發麻。
燕榕見她,目光一冽,朝徐盛瞟來,徐盛緊咬嘴脣。
他讓徐盛帶她離開,就是不想讓她看到這一幕。
李氏先是一怔,忽爾目光深寒,“燕榕,呵呵,當真比先帝厲害了……”
宋玉一個激靈,立即衝到李氏面前,將她扶起。
“娘,我們回家。”
她什麼都不問,她不敢問。
“回家?”李氏一聲冷笑,將宋玉推開,“你得問問,他是否肯放我?”
李氏指向燕榕,眉目微挑。
宋玉沒朝他看來,此刻,她全身抖得厲害,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糾結而複雜,她固執的再次扶起李氏,被李氏緊緊抓住胳膊。
“玉兒,孃的確是利用了你,將他引來……”
“我不想聽。”
“可他也和娘一樣,利用你,將娘引出。”
“不要說了。”宋玉搖着頭,拼命的控制自己近奔潰的情緒。
“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他知我是李貴妃,他不動聲色,他派人監視着娘,監視着提刑府,監視你。”頓了頓,“你看看,他們。”李氏一指,“這些人,早就埋伏在地宮,躺在棺木中,他對你不是真心……”
“住口。”燕榕暴怒,“朕不過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朕己經放過你,你若只爲翻案,朕同情你,你卻與叛賊勾結,欲取朕的性命,朕絕不饒你。”
宋玉在一旁,靜默,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是再拿劍捅她。
“哈哈……”李氏大笑,“叛賊?只要能助我報仇,與誰勾結又有何關係?只可惜,原本以爲可在我兒面前,殺了你。”她突然笑而哭泣,神色悲哀,“今日,是我兒忌日,二十年了,我從未來看過他,從未看過他,他是那麼可愛,臉紅紅的,圓圓的,我只看過一眼,從出生到死,我只看過一眼。”李氏面目扭曲,猙獰,激動,“他就死了……而你。”她突然提高聲音,“仇人的兒子還活得好好的。”她的眼神帶着恨,如一隻失去幼崽的母獸,張牙五爪,齜牙咧嘴,欲將面前的敵人撲殺,爲幼崽報仇。
衆人見了紛紛上前,緊握手上的利器,被燕榕阻止。
“就算是劉太后害了你,你去找她,爲何來找皇上?”徐盛忍不住在旁道來,她目光一片悲痛,心情複雜到極點。
“母責子還。”李氏兇道,“凡是與她有關的,都該死。”她猛的擡起頭來,“她殺了我兒,我就殺他兒,這很公平,大燕皇帝,難道不是嗎?”
燕榕聽言,怒目圓睜,眉頭緊緊皺起,“大燕有律法在……”
“你敢說,你能不顧親情,而殺她嗎?”李氏截住他的話。
“朕不會殺了自己的母親。”燕榕厲聲道來。
“哈哈……”李氏再次大笑,“我早己料到,纔會親自動手。”
“所以,你就勾結叛賊,他們是誰?你還知道些什麼?你且如實招來,朕或許可放你一條生路。”
“我不會告訴你,我不能報仇,我還等着他們來替我報仇。”
“放肆!”燕榕厲言,長劍直逼。
宋玉身子一抖,靜默的她突然“咚”的一聲,跪在他劍下。
“皇上,宋玉以死相求,放過我娘。”
她的聲音極淡,飄緲,迴盪在地宮裡,那麼無力,無助。
她擡起頭,直直的注視着他,目光卻沒有一絲生機。
燕榕心口一痛,即爲她,也爲自己,他持劍的手,顫抖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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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最怕的一幕終是來了。
天保等人握掌成拳,對於他們來說,威脅主子安全的人,都得一一除去。
一個宋玉是例外,絕不允許還有另一個例外。
只有無衣暗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讓開。”他的聲音也在抖。
她卻異常冷靜,“皇上,我娘做錯了事,我代她向皇上請罪。”她“咚”的一聲,磕頭。
“從此,我會好好看住娘。”她再磕一次。
“絕不讓她再來傷害皇上。”再磕一次。
“我會帶她離開京城。”再磕一次。
“貴妃案,宋玉不查了。”她說一句磕一次,額上己破,鮮血流下。
衆人無不驚鄂,徐盛想上前拉住她,卻生生定住,不知怎的,淚水就這麼長流不止。
“是宋玉的錯,宋玉沒有勸住娘。”
“皇上要怪,就怪宋玉……”
她還在再磕,猛的被燕榕拉住,將她半提起,額上青筋迸出,目光無比凌厲,眼眶深紅,“告訴朕,你知不知情?”
“她要殺朕,你知不知情?”
她一陣恍惚,要怎麼回答?
如今知不知情,還有這麼重要嗎?
不知,與娘撇開關係,他要如何做?
知情……?她望進他的眸子,將自己與娘綁在一起,他要處置娘,必定要處置她。
他會放了她,可娘呢?她不想他傷害娘,那怕娘處心積虛要報仇,要殺他。
從一開始,從十幾年開始,從將她女裝男扮開始,從她遇上燕榕開始。
一切都那麼清晰起來。
娘讓她接近他,讓她助他,讓她接受他。
說什麼順從天意,說什麼他是好皇帝,說什麼感情要好好把握,說什麼不希望她後悔……
原來都是騙她的。
可是即便這樣,她依舊不能放棄娘。
她懂得,她只能放棄他。
“皇上,宋玉選娘……”她說得平淡,聲音低沉,嘶啞,心在痛,在流血,不,她沒有痛,她己經感覺不到痛。
她沒有力氣,她依着本心說來,僅幾個字,彷彿花了她一輩子的精力,但又不像是她的話,怎麼就那般脫口而出?
難道是習慣了?她突然記起,她第一次說分手,這一次,她不敢說,但意思一樣。
她不敢多想,不能多想,只想儘快離開。
燕榕踉蹌數步,“當”的一聲,劍落於地。
“皇上。”身後衆人相扶,他拂去他們,再次上前。
“朕只問你知情不知情?”
徐盛在一旁急得不行,“宋小玉,你快說呀,告訴皇上,你不知道,你甚至不知道你娘就是李貴妃。”
“住口。”燕榕大聲吼道,“朕要你說。”
“皇上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宋玉,宋玉說什麼都是錯的。”宋玉緩緩站起身來,一陣頭暈,她堅持着來到李氏面前。
“娘,我們走,我們回家。”
“呵呵……”李氏瘋狂而笑,“燕榕,你不殺我,別以爲我會感激你,我會詛咒你,一生詛咒你。”
“站住。”
晨風等人,將她們攔住。
宋玉未動,她快堅持不下去了,但她不能倒下,她怕,他們會殺了娘。
李氏眉目一挑,猖狂挑釁的看着面前之人。
整個地宮,冷幽幽,他的心,涼到底谷。
他垂首,雙臂自然落在兩側。
他不想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有些無能爲力了。
事實擺在眼前。
良久。
“放他們走。”燕榕的聲音透着疲憊。
“皇上?”
“朕說放她們走。”他怒吼。
晨風等人讓開。
“多謝。”
宋玉吐出兩個字,沒有回頭一眼,扶着李氏,一步,一步,一步,沉重的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