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浮華,怎麼可以那樣丟下她,你明明知道,那樣下去是在等死!”
沒有任何反應。
“好,我承認,全是我的錯,不該騙你,不該瞞你,可,這整整十五年的感情,對你來說,真的就什麼也不是,隨意丟棄?”
“你閉嘴。”皺起的眉,絲毫沒有鬆緩。
“她現還身在皇宮,沒有法術的隱藏,滿發開花,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誰,對不對?那樣的她,誰又能人能放的了?還有,奉命而書,取天嬰,救聖君,至此一走,不怕罰懲?”
“怕?我何時過,跟你回去一起請罪便是。”
“我知道,你對她是有感情的,不然怎麼可能,非要親眼目睹驗實虛假,讓她當面脫衣!可矛盾的,偏偏你又猶豫了,還設了道屏風不讓我看見,這分明還是在護着她。如此的細節,你以爲我看不到?”
“感情?我沒有情絲,何來的感情?”
“羲—浮—華”離鶴歇斯底里的大喊:“你別忘了她母親是怎麼死的,我可是親眼看到摔成了爛泥。”
浮華的手不受控的在袖中抖,他這是怎麼了?難道竟還在可笑的擔心她?不,或許只是習慣了而已。
沉默……
終於,慢慢啓齒,對着空無一切的薄雲喊了聲:“寒英。”
一道淺白的光瞬間閃到浮華,離鶴的面前,單膝跪下:“寒英在。”
離鶴苦笑了下,他都忘了與浮華一樣喜歡隱匿的寒英,也悄聲無息的待在皇宮七年。
“回去,悄悄跟在她身邊,直至天嬰花開。”
“是,寒英遵命。”
……
“羲公子,羲公子?”郡主像往常一樣,嬌媚百態的搖曳着走了進來,接着一聲大叫,看着滿屋的狼藉,看着滿地的血,再看看倒地不起,嚶嚶而泣滿發開花的散香,先是詫異,接着竟浮現了陰難捉摸的笑。故意裝作溫柔,頓在她身邊問:“羲公子呢?人呢?”
散香的雙目已腫的有些睜不開眼,無氣無力的重複着同一句:“走了,他走了,都走了。”
“走了?”這是郡主沒有想到的事:“那花怎麼辦,皇上怎麼辦?”脫口而出,可又看到那血紅的花後,欣喜的叫出聲來:“天嬰花?”然後回首對侍女說:“快,快傳太醫來,將這花取下。”
侍女惶恐,第一次見髮絲開花的奇人,匆忙的離開了。
太醫來了後,輕輕一拔,將花取下,拔掉的地方,竟又快速的開出一朵。不禁目瞪口呆:“郡主,太神了,微臣活了這麼久,還是首次見到頭髮能開花的人,如此珍寶,實在是應該恭喜啊。”
散香竟不皺一下眉頭,如同活死人般,目光呆滯的依靠着門,坐在地上。
郡主撇眉:“哈哈,那是自然。”
散香趔趄的扶着門站起身,空洞的說:“花已開,也已摘,浮華哥哥的天命也已完成,而我該走了。”說着就要向門外走去。
“誰,準你走的?”媚而陰的聲音從身後洪亮的響起。
散香頓住:“什麼意思。”
“你的浮華哥哥都已經不要你了,還傻不拉幾的幫他完成天命?呵呵……哼哼……”極其尖刻的嘲笑:“留下來,留在這皇宮,我會好好待你,爲我開花可好?”
“爲你開花,你要這多餘的花有什麼用?難道還有跟皇上一樣全身生瘡的人?”
“哈哈……。你還真是單純,也不妨告訴你,有了這些花,我想怎樣,就可以怎樣,我可以拿花入藥,煉香,做任何想要控制的人和事,當然,也包括,皇上。”提到皇上,眼神中帶着異樣。
“皇上?你爲何要控制皇上?難不成你還想掌管天下不成?”散香驚訝的回過身。
“哎呀,我怎麼說你,小傻瓜,這都不明白,當然是做皇后。”郡主很不屑的站起身。
“皇后?皇上不是你的親叔父嗎?這怎麼可以?對了,你喜歡的難道不是浮華哥哥?”
“羲公子?跟他到崑崙山去?我纔沒那避世的心情,每日接近他,無非是刺探陌家剩下的後人和盯着他在什麼也不做的情況下,如何尋得天嬰花。這找來找去,豈料,竟就在眼前,白費我七年的功夫,不過現在回想,他的嘴可真嚴。”此時,險詐的表情與那沛柔的名字格格不入,心思是有多陰多沉的人,才能將神獸都給騙過,而她,喜歡自己的親叔父,儼然心裡已經畸了形。
“如果,我不想留下怎麼辦?”堅定的聲音從散香口中說出。
“不想留下?我可是有千百種方法讓你留下,如果不想皮肉折磨,好好給我待着。”惡狠的扔下一句,然後衝着門外:“讓侍衛把這裡包圍,給我看好她,如果跑了,就等死去。”
衆人連聲道:“是。”
大門哐的一聲,被鎖死,窗,被封住,數層侍衛把守。
散香哈哈的揚天一笑,精神,崩潰了……浮華哥哥,有人欺負我,你還來的了嗎?
原來,從一開始,就叫飛蛾赴火,原來,從一開始,就叫遙不可及,可苦苦死守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