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浮華很久纔回神，卻直接問了散香：“找到陌族，對你來說，重不重要？”
散香深深吸了口氣：“除了那裡，我別無去處。”
氣氛陡然冷了下來，離鶴、遺夢面面相覷，怕在說下去，還不知兩個人又會胡言亂語什麼。忙使了眼色。
離鶴一拉浮華：“去你房間，我正好有事要說。”
不料浮華嫌棄的說：“你能有什麼事！”卻也不好拂去面子，撇了眼散香複雜的表情，轉身離開。
散香瞧着清瘦的背影，慢慢低下頭，不知爲何，怎麼只是靜靜望着他，心依然會隱隱痛着呢？是不是，他早就成了心底最難以釋懷的傷？
“姐，連我也看不懂你了。”遺夢像是安慰兄弟般，帥氣的將胳膊搭到散香的脖子上，往懷裡一拉。
散香早已習慣，也不推脫，任他胡鬧。
遺夢將她拽入房間，將燈點燃：“姐，來來，說說，你整天到底想些什麼？”
散香坐在桌前，胳膊擔在桌上，雙手托腮，看起來很懊惱。
“是不是感覺亂七八糟的？從開始，我就很不看好蘇沉央。”遺夢單手拇指撐住下顎，其中食指不斷在溫潤雙脣間來回摩挲，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卻男人無比，誘惑無比。
“遺夢，我現在更好奇你長大會是什麼樣？”散香眼睛彎的好似月亮。
遺夢摩挲的食指一停：“姐姐，你就那麼想讓我長大？”
“自然，可你這麼久了，個頭、模樣一直未變，免不了讓姐姐着急啊。”散香老沉的說，這還是第一次在遺夢面前承認她是姐姐。
“姐，長大了，就沒那麼簡單了。”英氣冷峻的雙眼中，泛出糾結的光。
這句摸不着頭緒的話，讓原本惆悵的散香更加憂鬱：“是啊，真的沒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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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滅了我們全族，還，不夠嗎？”半男半女的聲音猶爲刺耳、尖銳。
“只要把孩子交出來，我便放了你，或許，還能來得及回去看看，是不是疏漏，留了活口。我——只要她。”
“夫人，快帶香兒離開。”
接着無底深淵不斷迴盪撕心裂肺的聲音：“夫人，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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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大喊一聲，猛地從牀上坐起。驚恐的眼神，密麻的冷汗，緊攥被褥的小手，抽搐的心臟，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姐，怎麼了？”遺夢輕輕由後拍拍她的肩。
“啊！”太過沉浸於夢中情景，禁不住又嚇了一跳，轉眼看是遺夢，接着鬆了口氣。
“做惡夢了？”溫柔的問。
散香點頭，努力撫平緊張的思緒。
“什麼夢，這麼可怕？”
“沒什麼。夢見了過去而已。”大口的吸氣呼氣，放鬆了下，繼而躺下。
遺夢坐着瞧她不願意說，頓了頓，也躺下準備睡。
“會不會是最近太累，又或者最近開始太想要找到陌族，所以總是做過去重複的夢？”自言自語。
“重複的夢？說來聽聽？”遺夢單手撐住自己，結實幹淨且**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漆黑的發隨意散着，如溫柔的水，與散香的發交融糾纏在了一起。如此的少年，不知長大後，那該又是怎樣令人詫異的俊美。
“是個我母親如何死去的夢，可惜只怪我那時太小，沒想到僅記得一幕，竟終身難忘，成了夜夜提醒我的噩夢。”
遺夢將散香往懷裡攬了攬，摸着她那柔順的發，低聲安撫：“那姐可還記的，害母親的人是誰？”
“只記得聲音，有些陰陽怪氣，像男人又像女人，你說會不會是宮中的公公？”
遺夢哼哼笑了聲：“好，那還有呢，還有誰？”
散香的睏意逐漸襲來，想不到十三四的少年，竟還有如此火熱的懷抱，會不會與他是毛茸茸的獸，有關係，嘴角笑了笑，這孩子真會安慰人，如果他真的是自己親弟弟，那該多好，不過，是與不是，他都做的很好。
“姐，告訴我，你的夢中還有誰？那一天，還有誰？”遺夢重複的問了一遍。
“好像……有，好像……沒有……了……。”睡着了。
遺夢鬆開手，面色凝重，卻又溫柔的無以復加，難得的耐性，輕輕鬆開手，將她放平，擡手摸着她髮絲間暗藏的弱小花苞，卻再也開不出來，深嘆：“姐，你真笨。”然後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