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錢,也能好好養傷嘛!蝴蝶,你能遇上司徒老闆這樣的大人物,真是你的福氣呢!還有,你既然跟了老闆,以後也別來做這些下賤的工作啦。有空的話常來玩兒啊!”
望着媽媽桑過分殷勤的笑臉,望着姐妹們又羨慕又同情的神色,冷澈心一寒:“什麼跟着司徒老闆?我沒有!是不是司徒宸來過這,和你們說了什麼?你們倒是說啊!”
望着冷澈審視的眼神,衆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答言。冷澈的目光緩緩掃視每一個人,可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語。
當她直直的盯着飄飄時,飄飄終於哭了出來:“蝴蝶姐,你就認命吧!司徒先生找到媽媽,給了媽媽很多錢,說如果再讓他看到你在這上班的話就把紅玫瑰砸了,把所有的姐妹都賣到非洲做娼妓!他可是說的出做的到的啊!求求你,不要再反抗司徒先生了!聽他的話吧!”
“是啊,蝴蝶,你就聽話吧。司徒老闆財大氣粗,我們可惹不起啊!你跟了他,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姐妹們七嘴八舌的勸慰着,而冷澈苦苦一笑:“明白了。你們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的。紅玫瑰不留我,我去其他的夜店。我就不信,沒有人要我黑蝴蝶!”
冷澈憤憤的離開玫瑰,去其他夜店找工作,但都被禮貌的拒絕了。望着夜店老闆無奈又擔憂的臉龐,她這才深深的感覺到司徒宸的勢力範圍之廣。而當她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出租屋時,司徒宸已經等候多時了。
“冷澈,我已經等了你很久了。嗯,傷口恢復的不錯,婚禮的時候應該一點痕跡都不留了。”
司徒宸的手摸上冷澈細膩的臉蛋,而冷澈厭惡的把他的手打落:“是你乾的?”
“什麼?”
“別裝了!是你讓紅玫瑰把我辭退,又讓其他夜場不僱傭我的?”
“哦,你說這件事啊。”司徒宸輕鬆的笑笑,點燃一支菸:“是啊。不光如此,我還把你的照片給每個招工單位看了,告訴他們誰敢用你,就是和我司徒宸過不去。看來,大家都還滿買我的面子,真是值得表揚。”
“司徒宸!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結婚的!”
“冷澈,你的火氣不要那麼大嘛。啊呀,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了——你母親住的是聖瑪麗醫院對嗎?今天,我請聖瑪麗醫院的院長吃了頓飯,而院長也答應我明天就拔掉你媽身上的管子,把她扔在馬路上呢。當然,我的屬下也學習我尊重醫道的優良作風,請本市所有醫院的院長都吃了飯。院長們都知道,如果有誰敢收留雨柔伯母,就可以等着爲自己家人收屍了。唉,雨柔伯母昏迷了五年,在這個重要關頭放棄了治療,實在是太可惜了。”
司徒宸本不是多話的人,但他見自己對冷澈說的每一句話都起到了良好的效果,心情愉悅,忍不住肆意的調笑。冷澈的臉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白,終於含淚望着他:“不要對我媽下手。小時候,是我不懂事,我
道歉。只是,請你不要動我媽。她一向待你不錯,不是嗎?”
“冷澈,到了今時今日你以爲你還有資本和我講條件嗎?小時候受到的屈辱,我會慢慢討還——而冷家欠我的又何止這些!現在,你的面前有兩條路——和我結婚,或者看着你媽去死。你選哪個?”
望着司徒宸邪惡的笑容,想着母親緊閉的雙眸,冷澈只覺得自己很累,很想好好的睡一覺。
神啊,爲什麼要讓我做這種選擇?爲什麼要讓我如此痛苦?如果選擇和他結婚,我一定會生不如死,一輩子就這麼完了;而我如果選擇反抗,媽媽她……我知道,他可是說的出做的到的!我不想陪着這個惡魔入眠,但我又怎能眼看着媽媽爲了我犧牲?
想到這,冷澈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好,我答應和你結婚。只是,你要負責我媽的醫療費,給她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走吧。”
“去哪?”
“自然是我家。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自然要和我住在一起。”
不顧冷澈的咒罵和反抗,司徒宸拉着她的手就往車上走去。車子在盤山公路上飛快的行駛,冷澈望着專心開車、表情冷漠的司徒宸,真想奪過方向盤,把車開進懸崖與他同歸於盡。可她知道這樣不行。因爲,司徒宸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司徒宸的車在一幢豪宅前放慢了速度。一架攝像機對着車牌、車主掃射,然後雪白的雕花大門自動打開。車子經過花園、游泳池和網球場纔開到了主宅,而別墅前早有穿着傭人衣服的僕人們在此等候了。他們恭敬的爲司徒宸打開車門,齊聲說:“歡迎先生回家!”
“都下去吧。對了,讓玉嫂放好洗澡水,再煮杯熱牛奶來。”
“是!”
就算對司徒宸身邊的女子抱着極大的好奇心,可僕人們還是識趣的收住了自己的眼光。他們知道,如果先生髮起火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可是,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有這樣的魅力,竟然讓先生帶她回家過夜?要知道,這可是先生第一次帶女人回來啊!
冷澈跟在司徒宸的身後,極力忍住轉身逃跑的衝動。司徒宸的別墅很大,也很華麗,與以前的冷家相比也是不相上下。只是,雖然有着明亮的燈光,但這個別墅還是冰冷的讓人害怕。
走過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坐在餐廳的水晶吊燈下,冷澈呆呆的望着餐桌上的紅色天鵝絨餐布,緊張的咬住了嘴脣。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次來男人家過夜,而這個男人還是他曾經的奴隸……
司徒宸會怎麼對我?像上次一樣打我嗎?對,我以前對他那麼兇殘,他絕對沒有放過我的道理。我知道,他根本不愛我,與我結婚也只是爲了羞辱我罷了。可是,爲了媽媽,我也只能屈服,不是嗎?冷澈啊冷澈,你怎麼會落得如此田地?
冷澈想起司徒宸的暴虐,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臉上滿是陰鬱。司徒宸觀察着她的表情,心中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欣喜。
冷澈,你終於明白你的處境,也明白我的地位了,很好。我說過,冷家欠我的、你欠我的,都會由你慢慢償還。我們的時間還很長、很長,長到永遠……
他深深的望着冷澈,卻見有幾縷烏黑的長髮垂到了她的額前,擋住了她蒼白的臉龐。
司徒宸心中一軟,下意識的想爲她捋順頭髮。可他的指尖剛觸碰到她的臉頰,冷澈就渾身一顫,厭惡的扭過頭去。她的眼中,滿是驚恐與仇恨,看的司徒宸怒火中燒。就在他想給冷澈顏色看的時候,玉嫂來了。她是一個年約四十歲、面容和藹的女性,個子不高,體型微胖,一臉的溫柔。
“先生,洗澡水已經放好,這是您的牛奶。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司徒宸望着放在桌上的牛奶,又看看冷澈,想了一會才說:“幫我找件女人的睡衣。給她穿的。”
“是。只是家中並無適合這位小姐穿的睡衣,我明天會專門去買。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我有件新的絲綢睡衣,小姐今晚就穿這件可好?”
“玉嫂,你不必問她的意見,就先拿你的睡衣給她吧。還有,她也不是什麼小姐,只是我的女奴罷了。你以後按照女傭的標準分她做工。如果做的不好,隨便你責罰。”
“是,先生。”
就算心中疑惑,玉嫂還是恭敬的答應。只是,她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一定不會爲難這個嬌柔的小姐。這位小姐到底是誰?是先生的女友嗎?看先生的神情,明明對她很是在乎,但他爲什麼會說這樣冷漠的話語呢?
“好了,沒你的事了,讓大家都下去吧。”
“是。”
玉嫂有些擔憂的望了冷澈一眼,揮手讓衆僕人退下。很快,大廳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他們二人。
司徒宸微笑着觀賞着她的緊張不安,就好像老鷹在觀賞小雞毫無意義的掙扎。他直直的盯着她,直到冷澈的臉微微泛紅,才把牛奶遞給她:“喝了它,然後洗澡睡覺。”
“我不喝。”
“喝了它。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我說了不喝!司徒宸,你是不是有病?你明知道我從來不喝牛奶的!”冷澈憤怒的站起身:“我討厭你這樣命令我!”
司徒宸不再說話,用手掰開她的下顎,然後把牛奶盡數灌下。
冷澈拼命掙扎,但她怎麼會是司徒宸的對手?她早就不是那個驕傲的大小姐,司徒宸也不是那個任她打罵的男僕了!
在司徒宸的強迫下,冷澈被迫喝下了牛奶,卻胃中一酸,把它盡數吐出。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臉上滿是淚水和奶漬,捂着胸口吐個不停。司徒宸望着她狼狽的樣子,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真的不喝牛奶啊。我以前總覺得你是嬌氣,不愛喝,現在才知道真有人喝了牛奶就想吐。”
“司徒宸……你到底想怎麼樣!”
冷澈的眼中已經滿是淚水。她仇恨的望着司徒宸,真想和以前一樣拿起皮鞭狠狠的打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