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莎眼睛當即亮了起來:“我喜歡中國!”
項櫟櫟頓了頓,微笑道:“我也喜歡這裡,泰王國一個美麗的國家,這裡的風景很美,食物也很好吃。”
阿麗莎笑的更開心:“其實我跟你說,我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我的外祖父是中國人。所以我一直想有一天離開這裡,去中國看看。如果那裡像我想象中一樣好,我也許會定居下來。”
“歡迎。”項櫟櫟終究跟人有一種天生的疏離跟隔閡感,客氣的話基本到這裡就結束了。
不過阿麗莎顯然不受她的冷漠影響,依舊笑的燦爛:“如果我去中國,你可以做我的導遊,指導我在中國的生活嗎?”
項櫟櫟猶豫,想着她應該只是說說,於是點頭:“可以,歡迎你來。”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問“不過你這麼輕信我可以嗎?”
“沒事啊,你這麼漂亮,一定是好人。”阿麗莎直白道。
“咳。”項櫟櫟被誇的不好意思,拿着茶杯慌忙喝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既然你答應那就太好了!你什麼時候回國,不知道我看現在去辭職晚不晚?”阿麗莎當即跳起來,一臉開心的就要離開。
項櫟櫟的茶水差點噴出來。她在這裡坐了一會兒,跟秘書小姐聊天不到十分鐘,就把人拐離了巴頌的公司弄到中國,巴頌知道以後怕不是要殺了她,於是匆忙拉住阿麗莎的衣襬道:“你先別急,還有一段時間呢。”
阿麗莎一臉可惜的坐回原來的位置:“那你回國的時候,一定記得喊我一起走。”
項櫟櫟點頭,只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麼玄幻過,但是想到巴頌,忍不住問:“你要是辭職,你們老闆會同意嗎?”
“應該不會吧。”阿麗莎側着頭思考片刻道:“不過我不太喜歡老闆的人,自然也不想呆在這裡,一直在想以後要去哪裡,見到你以後我覺得特別幸運。我以後有想去的地方,而且一點都不孤單!”
項櫟櫟不留痕跡的抹了一把冷汗,就聽阿麗莎突然驚慌道:“不過你千萬不要把我的話告訴老闆哦,在我們國家,說王室的壞話是要被懲罰的。”
項櫟櫟忙不迭點頭,聽到阿麗莎也不喜歡巴頌,她忍不住想到了巴頌養的那一羣兇猛的狗:“阿麗莎,我想問你一件事,如果你知道,而且方便告訴我的話,還請你告訴我。”
“請講。”阿麗莎眨了眨眼睛。
“我是一名寵物醫生,也是一名寵物訓練師,受到邀請幫你們老闆訓練他的狗,我發現他養的狗都是好勇鬥狠兇猛類的犬種,我想問問,你聽過他的狗咬人的事蹟嗎?”項櫟櫟猶豫片刻,終於問了出來。
“有啊。”阿麗莎認真點頭。
項櫟櫟臉色一瞬間非常凝重,在她心中,巴頌已經成了一個兇狠殘暴的人。
就聽阿麗莎繼續道:“昨天新聞報道了,說老闆養的鬥牛犬在夜市咬傷一個人,多虧路過的寵物訓練師經過幫了大忙呢。”
項櫟櫟微微一怔,沒有想過昨天發生的事情傳播的這麼快:“那除了昨天這一起,以前有過嗎?”
阿麗莎非常堅定毫不遲疑的搖頭:“沒有的,老闆雖然養了很多狗,也是特別兇狠的狗,但是那些狗都呆在特定的地方不會被帶出來的。”
“哦。”項櫟櫟茫然:“那養那麼多狗做什麼呢?”
等她問出口,就發現自己問的非常無厘頭,結果就聽阿麗莎道:“我知道啊。”
項櫟櫟詫異的看她,就聽她說:“因爲我們老闆性格太內向了,又沒有什麼朋友,國王就把別人送來的比特犬送給老闆,老闆雖然養的吃力,但是漸漸也喜歡上了那隻比特犬,後來送給國王的狗越來越多,老闆養的也越來越多。”
項櫟櫟整個人都懵了,這種答案跟她設想中的差距實在太遠。
“那你爲什麼會討厭你們老闆呢?”項櫟櫟覺得匪夷所思,始終不願意相信巴頌養那一堆兇猛的狗居然是這種理由。
阿麗莎臉色微微一紅:“因爲我們老闆性格太軟了,我比較喜歡雷厲風行的老闆。”
項櫟櫟忍不住捂臉。所以一直是她想太多了嗎?
“哎,雖然昨天老闆的狗咬了人,但是你不要怪他啊。”阿麗莎神情有些急切:“因爲奧丁陪老闆的時間最長,性格最溫和,所以老闆特別喜歡,走到哪裡都帶着,也不放心馴養師訓練,他又不會訓狗,所以出現這種問題,我們都理解。”
項櫟櫟點頭,心裡有難以言喻的愧疚,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巴頌先生真是內斂之典範,虧她把人腦補成一個十惡不赦故意不牽狗繩的惡人。
現在想想,真實的情況實在玄幻。
“哎,我要去忙了,項櫟櫟小姐,等你回國的時候記得喊我哦。”阿麗莎再次提醒她。
“好的。”項櫟櫟隨口應聲道。
阿麗莎跟她揮揮手,離開會客室。
而項櫟櫟此時再想到那羣狗,也不像之前一樣排斥。畢竟當做禮物轉送的狗,作用只是陪伴一個內斂的小孩長大,怎麼都算不上恐怖。
等削去這層莫名的意義以後,就發現那些性情兇猛的狗也沒有那麼可怕。
沈珉桓跟巴頌的第一天交流進行了整整一天,中午的時候,他帶沈珉桓跟項櫟櫟用了午餐,等到下午回來兩人又去了辦公室。
在吃飯的過程中,項櫟櫟仔細觀察了這位印象一百八十度急轉的泰國王室,迎着她的目光,巴頌的臉甚至微微都紅了些,顯然是不好意思,等到沈珉桓也留意到項櫟櫟的目光以後,她才收回來。
而這一頓飯觀察的結論是,這人好像真的是一個非常內斂的人。他的羞澀也不似作假。
等到夜幕降臨,兩人的談話終於結束,巴頌一邊誠意的感謝沈珉桓,一邊派人把兩人送到安排好的最近的酒店。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老是盯着他看。”到了酒店以後,沈珉桓側着頭看她,臉色不是很開心。
項櫟櫟無奈,只得把自己對巴頌的誤會說清楚:“我以爲他是一個很兇殘的人,喜歡養那些兇猛的狗欺負人或者耍威風,結果被秘書小姐揭穿真相後覺得不可置信。我這種表現,是一個被打了臉的人的正常表現。”
沈珉桓聽完差點笑出來:“你猜猜我們當年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