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的眼淚掉的更兇。
她其實不是喜歡哭的人,就連曾經跟巴頌被綁架,被拿刀在手臂上劃都沒有哭過,可是此刻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巴頌並沒有鬆開她的手,他們就保持着這種僵持的姿態過了很久。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項櫟櫟情緒總算穩定了一些,心裡甚至浮起一絲荒謬的感覺。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巴頌會做出這種事。
“你根本不瞭解我。”巴頌笑着說:“就像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第一面就喜歡你一樣,今天做出這種事,只是遵從我的本心而已。”
項櫟櫟擡頭看他。
巴頌在她彷彿水洗過的水晶一般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我早就想把你關起來,像這樣親吻你,佔有你。”
——
沈珉桓跟項千秋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冷。
這種冷漠從白嫣然帶着紀仲博過來纔則得以打破。
紀仲博這位曾經的情敵再也沒有了曾經溫和的表情,就連迷惑性十足的眼鏡都被徹底摘掉,他看到沈珉桓的時候連招呼都懶得打,冷漠到了極點。
沈珉桓覺得,這或許纔是他本來的樣子吧。
“妹夫。”白陵川扶了一下眼睛,跟紀仲博伸出了手。
紀仲博站在白嫣然身邊看了白陵川一眼,彆扭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真是不容易,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白陵川笑着跟妹妹說。
白嫣然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擺正姿態,先把人找回來再說這件事。”她是聽說項櫟櫟失蹤以後才匆忙趕過來。哪裡受得了哥哥這個模樣。
白陵川笑了笑:“我態度很認真,畢竟能不能找到項小姐,還是要拜託妹夫不是嗎?”他說完,把目光落在紀仲博身上。
紀仲博沉默了兩秒,說:“我來吧。”
白家的勢力大部分在國外,國內能提供的幫助有限,而紀仲博剛好跟國內的地下勢力有些關係。
在調查途中,最看不慣項千秋的人就變成了白嫣然。
她怒氣衝衝的指責項千秋:“我說大爺,你妹妹失蹤了我們都很着急,可也不是沈先生綁架了你妹妹,你擺這個臉給誰看呢你?”
項千秋聽到沈珉桓的名字就煩躁:“如果不是他,我妹妹不會失蹤!”
“好像是他樂意看你妹妹失蹤一樣,人沒了不想着怎麼找出來欺負人算什麼本事?”白嫣然的是非曲直分的很清楚。
項千秋不想說話,索性不理,自顧自忙自己的事。
“恬恬,你說,姐姐說的有沒有道理?”白嫣然問跟在沈珉桓身邊一言不發的項子恬。
“爸爸沒錯。”從他們聚在一起就沒怎麼說過話的項子恬通紅着眼眶說。
沈珉桓抱着女兒艱難的站起來,跟在他們身後去看最新得到的消息。比起白嫣然爲他出頭,他更認同項千秋的責怪,他始終覺得,是因爲他沒有照顧好愛人才會發生這種事。
明明項櫟櫟已經懷了孕,又爲什麼要帶她旅行,如果不來這裡,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愣着幹什麼,資料呢?”在沈珉桓上前的時候,項千秋扭頭語氣不善的問他。
沈珉桓擡頭,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發怔。
這是項千秋過來以後第一次跟他說話。
“舅舅,你不怪爸爸了?”被沈珉桓抱在懷裡的項子恬眨着通紅的眼睛問。
“怪什麼。”項千秋語氣不善:“我既然沒本事讓櫟櫟離婚,現在出事怪他有什麼用?”
“可你還打了爸爸……”項子恬低着頭嘀咕說。
“我那一拳頭不是給你媽打的。”項千秋冷漠道:“我是給我媽打的,她因爲櫟櫟的事情失眠了一個月,被沈家那個瘋婆子推出腦震盪,我既然不能打她還不能打你嗎?”
“可以。”沈珉桓說。他對項千秋毫無怨言。甚至覺得多打幾拳也是應該的。就算爲項櫟櫟跟他受的委屈也好。
“那就快點把資料拿來。”項千秋冷漠。
沈珉桓把手裡的U盤遞給了項千秋。
在他們這些人中,沈珉桓的人際關係最廣,囊括了軍界政界,所以項櫟櫟出現在監控區域的信息都能查到。
而紀仲博跟白家則是在沈家涉及不到的所有陰暗面都有涉獵。
如果這樣大規模的尋找都毫無蹤跡,那大概也無法用其他辦法再找到。
“這是誰?”在看監控的時候,項千秋指着視頻裡的人問。
“他叫巴頌,是沈家的合作伙伴,也是我跟櫟櫟的朋友。”沈珉桓說。
“可你們不是來這裡旅行嗎?連我們都瞞着,他是怎麼找過來的?”項千秋不解的問。
“他也在旅遊,恰巧路過這裡……”沈珉桓的話說到一半卡殼了。
因爲此時他才預感到不對,整個中國有多大,他們剛開始旅行就遇到熟人的機率有多高,還是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查一下他,所有跟他有關的資料。”項千秋臉色凝重。
“不可能的。”沈珉桓下意識覺得跟巴頌沒關係。不過一想,如果去掉巴頌的嫌疑,那他們連懷疑的地方都沒有,因爲目前爲止,他們所有人找到的資料都沒有項櫟櫟的蹤跡。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剛剛跟大舅子把關係緩和,沈珉桓不想反駁他,於是任勞任怨的把巴頌的名字發送給這邊,讓他們順便注意一下行蹤。
爲了讓項千秋安心,沈珉桓甚至當着他的面給巴頌去了一個電話。
“沈?”巴頌天生音質柔軟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找到項小姐了嗎?”
“還沒有。”沈珉桓說:“你現在哪裡?”
巴頌握着手機,看着被綁在牀上不能說話的項櫟櫟微微笑了笑:“我回國了。因爲家裡有些事就着急趕回來了。抱歉沒有跟你說一聲。”
“沒關係。”沈珉桓覺得就算他告訴自己大概也不會當回事。因爲最近除了項櫟櫟他什麼都不想管。
“有什麼事嗎?”巴頌繼續問。
“沒事。”沈珉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項千秋在懷疑他,於是只得道:“最近又有人被綁架走了,我擔心你的安全,畢竟你是我跟櫟櫟的朋友。”
“謝謝,我沒事。”巴頌坐在項櫟櫟的牀邊,看着她急的快哭出來的表情道:“好的,那就這樣吧,沈,如果有項小姐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我擔心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