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差點笑出來:“你們沈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歡意yin?覺得全世界都覬覦你們那些家產?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欠着你們沈家?”她問。
“口是心非是沒用的,我們早就看穿你了。”有人冷笑。
項櫟櫟笑了笑:“行了,你們既然看穿了,那就回去自己玩去吧,我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
“這不行小姑娘。”有人臉色也陰沉下來,他們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這裡被一個小姑娘奚落就算了,居然奚落完還讓他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走,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可以任性,但是做人起碼要有最基本的善良。”
“抱歉。”項櫟櫟收回笑容,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我就是這麼惡毒。”
“你……”有人很氣,但是偏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今天如果你一定要扯破臉,那我們也不需要給你留什麼面子,病房裡確實是你女兒,但是我們人多,每天總有幾個人想來看看我們沈家的孫女,你要是拖得起,那就這樣好了,咱們來日方長。”這次說話的是一個一直沉默的女人,她三十上下,面無表情,但是就威脅的力度來說,比剛剛說話的人有力度多了。
此時項櫟櫟喊來的保鏢已經站在不遠處。但是他們沒有命令不敢亂動這些人。
項櫟櫟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隨後掃過這些人:“行,那你們說怎麼辦?”她倒是想聽聽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究竟做到什麼程度沈家的人才會滿意。
這句話一出,沈家的人當即提議。
“你可以不跟我們沈家有聯繫,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屬於沈家的孫女必須讓我們沈家照顧。”
“對,孩子給我們沈家,最好在以後你不要跟他有任何聯繫,我們沈家不歡迎你!”
“小姑娘,我們無意爲難你,只不過是想滿足一個老年人的願望而已,這樣,你給她道個歉,把孩子交出來這件事就算了。”這是年長的人說的,至於道歉的人自然是沈夫人了。
有人繼續補充:“你對我們沒禮貌我們不在意,但是必須給嬸嬸道歉!”
“你這樣的人配不上珉桓,最好等孩子還給沈家以後跟珉桓也不要有什麼聯繫了。免得珉桓對你爲難。你既然喜歡他,自然也不會想看他爲難吧?”
項櫟櫟一條一條聽着,等到沈家的人補充的差不多以後,把目光落在被沈玉露扶回輪椅上的沈夫人身上:“沈夫人,你覺得呢?”
她想聽聽沈夫人怎麼看,怎麼看待這些口口聲聲讓她交出來孩子的人。
沈夫人嘆了一口氣,滿臉哀傷絕望:“我這個人命苦,醫生說總共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是想讓我孫女好好陪陪我,就算不行,我也只是想看看她啊,她受傷到現在我連看都沒看過,可憐的恬恬啊,是奶奶對不起你……”
沈夫人的曲調哀傷悽婉。項櫟櫟冷眼望着她的樣子。
“姑姑/嬸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沈家還欠着他們不成,不讓我們看恬恬她還有理了她?”有人憤憤不平。
“她都已經這麼遷就了,你究竟還想怎麼樣?”另一個人跟着憤怒。
項櫟櫟笑的嘲諷:“這個世界最容易的大概就是慷他人之慨,而別人慷慨的大概只是錢財,物品,你們就比較厲害了,你們想讓我把我女兒慷慨的送給你們,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你們有臉提出這種條件?”她是真不懂。
項櫟櫟走近一步,看着沈夫人一字一句道:“你的身體是不好,你是短命,你是悲慘,你是無奈,你是痛苦,可是那又怎麼樣?”
“這個世界並不是你弱你就有理,並不是你弱我就該無條件的遷就你,誰也不欠誰的,當年我跟沈珉桓分手的時候,我就再跟你們沈家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你過來哭慘不覺得好笑?”
“說實話,你的悲慘無奈痛苦都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們項家造成的,是你自己活該,而我女兒成了今天的樣子,又偏偏是你們沈家造成的,所以現在這種局面,你們是怎麼有臉來跟我說讓我把女兒讓出去?就憑你們搖搖腦袋就能聽到水聲的腦子?還是憑你們張口就能斷黑白的嘴?”
她冷笑一聲:“我建議你們還是回去先把腦子裡的水倒乾淨,有話想想再說,至於想要我女兒,你們讓沈珉桓來跟我談,他是孩子的父親,你讓他來,我倒是想問問他哪來的臉讓我把女兒讓出去,畢竟你們整個沈家都讓我作嘔。”
在項櫟櫟話音落下以後,在場的沈家人臉色紅一塊白一塊,他們雖然不想懷疑,但是還是試探性的看沈夫人跟沈玉露,因爲項櫟櫟表現出來的樣子實在太冷靜,也太剋制,從頭到尾沒有表現出對沈家的任何企圖,而是恨不得跟沈家撇清所有關係。
如果她說的話是真的,他們確實應該懷疑一下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跟你沒關係了?”沈夫人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多樂是被你害死的,我前兩天看到了它的報告,發現上面的症狀跟我一模一樣,我問過醫生,我的身體很有可能是跟他一樣中毒,多樂既然是被你害死的,那誰能說我的身體跟你脫不開關係?”
“你就是記恨我當年不讓你跟珉桓在一起,今天才試圖毒死我還霸佔着我們沈家的孫女不放手,項櫟櫟!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沈夫人一聲斷喝,喊完以後覺得委屈,在輪椅上就開始哭。
一想到醫生說自己就算好好保養身體也因爲中毒壽命受到影響,而且未來必須小心保養就心裡難過,於是哭的更加情真意切。
沈夫人這句話一出沈家的人都炸了。
“什麼?嬸嬸,你的身體是這麼壞了的?”
“我就說!你平時那個注重保養的人,怎麼會突然住院還這麼大的問題,這可是差點死了啊。”
“我的天啊,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姑姑,幸虧你當初沒答應過這個女人進門,這要是進了門,怕是我們沈家早就完了!”
項櫟櫟冷笑,這是終於懶得裝了嗎?
就在她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念頭的時候,就聽到沈夫人聲淚俱下的繼續道:“我身體不行了,醫生說說不準哪天就沒了,我也沒別的願望,就想在死之前見見我孫女,讓她好好陪陪我,可是怎麼就這麼難啊……”沈夫人哭的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