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琛開完會議的時候,安立夏已經到家了。
“安立夏,你跑什麼跑?”慕如琛在電話裡相當的不滿,他原本快點開完會,想着還能跟她親熱一番,誰知道回來她就不見了。
“我沒有跑啊,”安立夏一邊嚼着東西,一邊回答,“我……截稿日期要到了,我沒有多餘的時間了,我要畫畫了!”
“真的只是這樣?”
“嗯,是的!”
“不是爲了躲我?”
“我躲你幹嘛?”安立夏大口地嚼着飯,“好了好了,我要吃飯了,你也餓了吧,吃飯吃飯。”
“我……”
“吃完飯之後,你工作你的,我工作我的,我們互不打擾,就這樣,再見啊!”說完,掛斷了電話。
安立夏捧着碗,見面湯呼嚕呼嚕全部喝了下去,“再來一碗!”
小垣拿過碗,笑了笑,“阿姨,你昨晚沒吃飯嗎?”
“沒有,昨晚沒有,今天早上也沒有!”
現在已經過了吃早飯的時間,但是還沒到午飯的時間,但是看到安立夏說餓,小垣就做了很簡單的面。
“媽咪,叔叔虐待你了嗎?”甜甜趴在餐桌上,看着完全沒有吃相的媽咪,“你不是去愉快的約會了嗎?”
“誰說我去約會了?”安立夏吃着餐桌上的水果。
“叔叔打電話來說的啊,說你們晚上不回來了,你們要過一個浪漫的夜晚。”
“咳咳咳……”安立夏被嗆到了,“他騙你的!”
“那叔叔是欺負你了嗎?”
“唔,欺負了!”是欺負了,而且還非常狠。
小垣將面放在安立夏的面前,繼續在她身邊坐下來,“那阿姨,你脖子上的紅痕,是爹地留下來的嗎?”
紅痕?
安立夏摸向自己的脖子,然後衝到洗手間裡,扒開脖子照了照鏡子,這一個接一個的吻痕真是……
她以爲只有胸口大腿和腰上有,沒想到……
慕如琛,你個禽獸!
“阿垣哥哥,是叔叔又打媽咪了嗎?”甜甜瞪大眼睛問着。
“應該不是,爹地沒有這麼大膽子了,”小垣幾乎可以肯定,爹地向來都不是那麼粗暴的人,也向來很懂自控的,“他以前傷害阿姨一下,自己都會後悔得一夜睡不着,他有經驗教訓了,就不會亂來了。”
“那媽咪脖子上怎麼會有痕跡?”甜甜歪着腦袋問。
小垣想了想,然後將自己衣袖拉上去,露出胳膊,然後自己趴在上面用力吸,之後,白皙的胳膊上,便出現了一個紅痕。
“吶,就是這個樣子的。”小垣覺得,至於這一種可能。
“是吸的?”甜甜瞪大眼睛。
“是親的。”
甜甜明白了,“那下次要告訴叔叔,親媽咪的時候,小力一點,媽咪又不是吸吸冰!”
“嗯,他沒有經驗嘛!”
聽着餐廳裡兩個小鬼在一本正經地討論這麼害羞的事情,她真的已經沒臉過去,但是,肚子還是餓的。
於是,安立夏低頭走過去,坐在餐桌上,大口大口地吃麪條。
溫飽最重要。
吃完飯,安立夏開始畫畫了。
將手機等東西,全部都交給女兒,然後鎖上書房的門,一個人在裡面開始認真的畫畫了,再不認真,恐怕這次又來不及交稿了。
然而,拖延症的人,不逼到最後一秒,是不會勤奮起來的。
沒有了手機,安立夏可以看電影。
於是,當甜甜打開門,送中午飯過去是時候,安立夏正看韓劇看得入迷,哭得眼淚嘩嘩的。
“媽咪,”甜甜嘟嘴,“你不是要工作嗎?”
“女兒,這個好感人,過來的陪我一起看啊?”安立夏可憐兮兮地看着女兒,“簡直太好看了!”
“媽咪,你是要趕稿的人!”
甜甜走過去,將她的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後抱了出去。
原本以爲,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媽咪該努力畫畫了吧?然而,當下午甜甜送過去下午茶的時候,卻看到媽咪在看漫畫。
坐在窗子旁邊,一頁一頁地看着。
“媽咪!”甜甜要生氣了!
“寶貝寶貝,你過來,”安立夏衝女兒招手,“我這個情節寫的簡直太好了,我現在肯定畫不出來,你說我當時是怎麼想的?”
“媽咪!”甜甜都要服了,“你現在不要看以前的,看現在,你手裡畫的這本漫畫要比你拿的暢銷多了,快點畫啦!”
“可是總覺得,我畫的好像有問題。”
“沒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媽咪,你現在不工作的話,後面幾天就該熬夜了,對身體非常非常不好的!”
“沒關係的,反正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嘛。”安立夏也沒覺得有多急。
“真的沒有多少天了,媽咪你打起精神來,提前交稿一次亮瞎夏影阿姨的眼啊?”甜甜將安立夏手中的漫畫書拿走。
從安立夏開始畫漫畫以來,她就從來沒有提前交稿過。
“寶貝,我沒有靈感嘛!”安立夏抱着女兒,“沒有靈感,就什麼也畫不出來啊?”
“媽咪再畫什麼場景?”
“與世隔絕的小島。”
“那我們去海邊?”甜甜提議。
“海邊太吵。”
“那我們去院子裡畫?”
“陽光太刺眼。”
“……”甜甜明白了,“媽咪,你其實就是想找一個藉口偷懶,是吧?”
安立夏只能說,甜甜不瞭解拖延症。
她是拖延症晚期,治不好的,一般都是在最後幾天,沒日沒夜的趕稿子,提前交稿,呵呵,根本不可能,不是她不想,而是根本就沒有靈感,看到畫紙就反胃。
反而到了最後截稿的那幾天,她靈感如泉涌,畫出來的東西,質量非常高。
而這時,外面響了車聲,應該是慕如琛回來了。
安立夏立刻打起了精神,“女兒,你出去吧,我要開始工作了,如果慕如琛問起來,你就說我在忙,我沒空,讓他不要來打擾我!”
“哦!”甜甜抱着一本漫畫走了出去,“那媽咪你要聽話,乖乖的畫畫,不許再浪費時間了。”
“沒問題沒問題,我一定好好畫!”
送走了女兒,安立夏光着腳,將耳朵貼在門口,認真地聽着,打探着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