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熠聽着母親的堅定的聲音,猛地想起在車上程雪諾最後說的話...
保孩子...如果兩個只能選一個,讓自己選的話,一定是保住大人!
手術差不多持續六個小時,時熠一直站在手術室前死死的盯着門口。生怕自己錯過任何消息。
外面天已經濛濛發亮了,手術室的燈一滅,大門被推開。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
時熠顫抖的將拉住醫生,連呼吸都變得謹慎起來,
“需要到重症監護室觀察一天,病人早產大出血太嚴重了,明天之前如果能醒,就能脫離生病危險。”
時熠聽着醫生的話,緊張的眉頭都擰在一起,轉身一拳打在牆上,心中不停的責怪自己爲什麼如此大意。
“嬰兒因爲是早產,需要放到保溫箱裡觀察,具體還要在做檢查。”、
保溫箱?早產嬰兒?時熠有些激動的看着護士從手術室中抱出一個嬰兒,小小的蜷縮在一起似乎只有自己手掌般大。蘇嬋娟看着孩子趕忙走過去,
“男孩女孩?”
護士將孩子放進保溫箱,
“女孩,三斤7兩。”
時熠看着保溫箱裡緊閉雙眼的嬰兒,渾身通黃的,怎麼看都不像肌膚雪白的程雪諾生下的孩子,
“就是你麼...讓你媽咪受了多麼苦,甚至不惜犧牲性命也要保護麼....”
時熠對着保溫箱裡的嬰兒喃喃自語着,但是好像嬰兒聽懂了時熠的話一樣,孩子出生後,無論醫生怎麼做都不哭的嬰兒,此刻聽完時熠的話竟哇哇大哭起來。
隨後,程雪諾被推出手術室,時熠的心思就轉移到程雪諾的身上,跟着醫生一起將程雪諾推進重症監護室。
時熠一直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不吃也不喝的守着程雪諾,看着病牀上程雪諾一動不動的樣子,要不是旁邊的心電圖一直在滴滴作響,時熠恨不的將那個幕後黑手大卸八塊,撕成碎片。
“爹地,媽咪怎麼樣了?”
門悄悄的被推開,果果伸出一個小腦瓜來,小聲的看着時熠。
“果果,你說爹地是不是很沒用啊!”
時熠已經站在玻璃門前十個小時了,此時說話喉嚨已經乾澀難嚥了,挫敗的看着兒子走進來,整個人的氣場都特別的低。
“爹地,你在果果心中,一直都是最高大堅強的,果果一直把你當成榜樣一樣。你要振作一點,媽咪還等着你去照顧呢。”
果果不知道程雪諾發生意外,還天真的以爲這就是正常生寶寶要經歷的事情。
“是啊,兒子,你要振作一點,你這樣要是叫諾諾看見了,心裡多難受啊。”
蘇嬋娟領着梔子站在門口,看着兒子頹廢的樣子,忍不住的心疼,一想到諾諾現在的狀況,蘇嬋娟轉過身擦去了眼角的淚花。
對!我不能頹廢下去,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那個人,將他千刀萬剮!
時熠的眼中突然變得精 光起來,緊緊的將手攥成拳頭,表情也變的冷酷了許多。
“爹地,媽咪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
梔子一直趴在窗前看着病牀上的程雪諾,看着程雪諾的手指好像動一下,也顧不上病房需要安靜了,直接叫喊着時熠。
時熠聽聞趕忙趴在窗前,果然食指和剛纔的位置不一樣了,時熠衝出去喊着醫生。
醫生聞訊趕來,開始做身體檢查,時熠看着醫生忙碌的身影,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病人現在已經甦醒了,需要靜養,你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一下。這幾天都需要在監護室裡觀察。”
時熠一個箭步衝進病房,看着程雪諾虛弱的睜開眼,在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留下了兩行清淚。
“諾諾...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不能沒有你啊...你就是我的命啊!”
程雪諾嘴脣微動着,時熠立馬將耳朵貼在程雪諾的嘴邊。
“知道啦...我也不能沒有你....孩子呢...孩子怎麼樣?”
程雪諾含糊不清的說着話,麻藥勁還沒過,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孩子沒事,是個女兒...”
時熠想到那個小小的嬰兒,心忽然柔 軟了起來。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她好看嗎...是不是特別像我...”
程雪諾一聽是個女兒,激動的咳嗽了幾聲。
“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拍幾張照片去...”
時熠握緊程雪諾的手,眼神中透漏着心疼。
程雪諾點點頭,看着站在一旁蘇嬋娟眼眶溼 潤的看着自己,想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在喉嚨裡不斷的哽咽。
“媽咪...要加油啊!”
果果看着程雪諾慘白的臉上盡顯痛苦的神色,心中酸酸的,當初媽咪生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麼...
程雪諾沒有辦法說話,只得用眼神安慰一下自己的兒子。
梔子在一旁擔心的流着眼淚,又怕自己的樣子被程雪諾看見擔心,只好轉過身去偷偷擦去淚痕。
時熠飛快的拍了幾張女兒的照片跑回來,程雪諾看着屏幕裡的熟睡的嬰兒,整個人都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果果出生的時候是6斤2兩,看着照片裡的小丫頭,還沒有果果當初一半的大小,程雪諾有些責怪自己沒有盡好做母親的職責。
“睡一會吧,我守着你。”、
時熠看着程雪諾有些沉重的眼皮,安慰着自己的女人快些休息,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時熠聽着慢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拿出手機開始編輯着短信。
蘇嬋娟見狀,領着兩個孩子走出病房。
“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中年男人一巴掌將打在面前的低着頭的男人,男人被打的身形有些不穩,
“我下次一定會辦的乾淨利索。”
男人穩住身形,依舊低着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沒有下次了,這次事件後,他一定會加強防範的。你先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別在給我惹毛煩。”
中年男人冷冷的說完轉身走進書房。眼神也愈發的陰冷,心中慢慢盤算着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