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是因爲糰子放着自己的親孃不喜歡,反而來喜歡她這個冒牌貨?
她覺得她真相了。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火撒在孩子身上啊!
“喂!”她走兩步追上去,“你不……”
她話還沒說完,檢辭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扣着她的後背,把她拉進懷裡,吻就那樣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像是在發泄怒火,極富有攻擊性的吻,比以前任何一次接吻都要讓她膽戰心驚。
他吞噬着她的呼吸,攻略城池。
那樣用力的吻,近乎發泄的吻,到最後,他甚至咬住了她的脣瓣,咬的她生疼,下意識掙扎起來。
他那雙幽深的眸子裡似乎又驚濤巨浪,緊緊地盯着她,似乎不肯放過她的任何表情。見她掙扎,他更用力地摟緊他,幾乎要把她得腰肢攔斷!
這樣以暴制暴的手法,讓青媚幾乎要停止呼吸。
青媚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全身都在顫抖,四肢更是發軟,腳幾乎要站不住了。檢辭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的大手扣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固定着她的身體,把她整個人都按在他懷裡,作爲她的支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青媚快被毒辣的日光和他的雙重刺激弄暈倒時,他才堪堪放過她,似乎還很不情願!
青媚只有趴在他身上喘息的份。
她應該慶幸,還好檢辭現在還不知道她那個想法,沒有說出想遠離他的話,不然,檢辭可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
原本抱着她後腦勺的手滑到她的背上,他兩隻手摟着她,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感受他熟悉的體香。
沒想到真的能找到她。
她和糰子走的方向和國都所在方向背道而馳,說明他們兩人根本不想回國都,甚至不想去找他。
在失去她的這近十天裡,他沒日沒夜地找她,幾乎要把整個祁國都翻過來。儘管暫時弄不明白她和冰棺裡的那個青媚是怎麼回事,但她是他愛的人,他怎麼能容許她心底沒有他?
怎能容許她有從自己身邊逃離的念頭?
可她不但想逃離,還真的這麼做了。
他深呼吸,突然把青媚推出懷抱。青媚一點準備都沒有,被推得莫名其妙,擡頭看向他時,聽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真狠的心。”
再看他的眼睛,凌厲,陰狠,似乎恨不得把她吃了。
“我怎麼了!是糰子喜歡我要跟我走的……”青媚馬上反駁道,“再說了,就算你看我不爽,覺得我惡毒也好,破壞你的家庭也好,你也不能這樣對糰子啊,再怎麼說他都是你兒子!”
青媚根本就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就是之前那個上了晏青媚身的妖精,她更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然而她和他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檢辭更是氣急。如果那天他真的被氣死了,那肯定是被眼前這個女人做的,這個狠心的女人,拋棄了他,還這麼義正言辭。
青媚還要說話,卻被檢辭打橫抱起,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放在馬背上。
“你是不是人啊!”青媚嚷嚷,看檢辭翻身上馬。“放開我,我不要這樣!”
這傢伙簡直把她和小糰子都當成扁擔了!
檢辭不理會她,調轉馬頭喝了一聲“駕”,策馬往來的方向跑去。
“放……開……我……要……坐……坐……坐……”
青媚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被顛簸出來了,肚子被馬背硌着,難受地簡直要吐。
說話更是不成語調,好不容易艱難吐出的字眼,在風中被吹散。
檢辭似乎存心要讓她難受,不停地揮鞭,讓千里馬保持快速的前進。而她不但要抓緊了馬鞍,讓自己不至於掉下去,還要抓住糰子,護着小身板的他不掉下去。
就在她真的快要吐出來的時候,檢辭才勒住了馬。
“你……”青媚擡起蒼白的臉,有氣無力,瞪他,“你妹的……”
等她翻下馬,檢辭抱着糰子坐在他懷裡,看都不看她一眼。
過了半晌都不見她動作,他纔不耐煩地催促道:“上馬。”
那邊,青媚正在悄悄往後挪,一邊思考此刻逃走的可能性,還沒挪出兩步,就聽他清冷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別惹我。”
青媚朝他吐了吐舌頭,突然轉身,拔腿往反方向飛奔。
不管跑不跑得過……忘了她是會點法術的,她一邊跑,一邊掐訣。檢辭聽到聲音,更是怒不可遏,他幾乎是立刻調轉馬頭追上去,卻在快要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他眼前。
環顧四周,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青媚!”
之前,糰子也是這樣突然消失在他眼前的。
這個,纔是青媚的本體,她以前借用了那個晏青媚的身體,現在回到了她自己的身體裡。
在樹林裡遠遠看到他們母子二人,他站在樹林裡,靜等他們朝自己走來。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突然往回走,更沒想到,她在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眼裡沒有思念,沒有激動。
懷疑,生分,漠視……等等等等,那些冷漠的情緒,幾乎要灼傷他的心。
天底下還有女人比她更狠心嗎?
竟然還逃跑!
也就是說,糰子的法術也是從她那裡學來的,她偷偷和糰子見面,教他法術,明知道他找她都快找瘋了,都不肯出來見他一面,還要和糰子一起逃離。
“出來!”男人的聲音低沉陰冷,夾雜了無盡的怒火。
青媚悄悄躲在一邊,在心底吐槽。
會出去的纔是傻子。
半晌,見青媚沒反應,他咬牙道:“你不出來是不是?”
隱身了,青媚還是熱得發慌。她一邊用手在耳邊扇風,一邊往大樹下走,餘光卻捕捉到讓她十分憤怒的一幕。
檢辭一手提着糰子的後衣領,把他拎在手上,半吊在一邊。
“你不出來,我就丟了他。”
青媚站住了。
丟吧丟吧,丟了我就把他撿走,你和你情人再生一個。
檢辭見周圍沒反應,咬牙說了兩個字:“很好
。”
他突然調轉馬頭面向小樹林,一踩馬鐙,馬快步往前跑去,糰子仍被他擰在手上,像塊破布一樣在風中“飄蕩”,檢辭騎馬的速度很快,眼看糰子的身體漸漸要從衣服裡劃出來,青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白檢辭你是不是人!”她突然出聲,快步追上去。
檢辭在聽到聲音的下一刻勒馬,轉身氣勢洶洶奔向她,騎着馬險而又險地擦過她,大手一撈把她撈上馬,讓她坐在自己懷裡。
青媚眼前景色驟變,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坐在了馬上。突然感覺好像有一團小肉被塞進自己懷裡,她下意識抱住,是剛剛被顛簸醒了的糰子。
糰子剛纔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面旗子,掛在風中被吹得沙沙作響。他微微睜開眼睛,大眼睛敏銳地捕捉到一抹白光,從眼前一閃而過,飛快地沒入白檢辭腰間的白狐玉佩中。
他偷偷往那看了一眼,心底是壓抑不住的激動,以及……開心。
大狐狸的分身沒有死,還留了一口氣。
剛纔那束白光,稍縱即逝,他還是看出來了,那是大狐狸分身上的一抹精魂。
還好,還好……
開口剛要說話,卻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疼。他下意識揉揉臉。
“嘶……”他兩手抓着青媚腰間的衣物,“孃親,臉疼。”
青媚聞言,擡頭瞪了眼檢辭。
眼前的情景是,她側着坐在馬上,上半身被檢辭的長臂圈着。糰子叉開小腿坐在她懷裡,不太方便。
她給小傢伙調整了個姿勢,讓他側着身子坐在自己懷裡,低頭查看他臉上沒有傷口,他說疼可能是剛纔風颳得太猛了,這太陽也比較毒辣,雙重刺激。再加上小孩子的皮膚比較嫩,反應比較明顯而已。
她輕輕揉了揉他的臉頰,一邊吹吹。
“乖,不疼了。”
糰子突然往她懷裡鑽了鑽,抱怨道:“熱。”
青媚聞言,忙用衣袖遮在他小腦袋上。
“乖,等等就不熱了。”她說着,很是不情願地側首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檢辭:“哼。”
要問他問題,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想讓他回答?
做夢!
青媚卻是真的不耐煩,“我說白檢辭,你是不是有病?”
她還不知道她的大狐狸寶寶爲了保護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與她心中喜歡的人,其實是同一個。
所以,現在她對他是非常的不客氣,完全把他當另一個人看待。
她話音未落,就聽懷裡的糰子很給面子的“噗呲”笑出聲。
檢辭的臉瞬間黑了。
一時間氣氛很是僵硬。
糰子卻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孃親不知道,孃親不在的時候,他瞧都不瞧我一眼。正好我“那個孃親”回來了,他也不喜歡我,不如孃親帶我去別的地方,我們孃兒倆自己過自己的,如何?”
“我就是這樣想的。”青媚點頭道。
“那爲什麼我們會在怪叔叔的馬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