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老人家德高望重,見識也廣!我要哪裡做得不好的,還請奶奶多多指教!”
“哼!”
時玖玖抿着脣,笑看着老人家故作傲慢地扭過頭去,心中早笑開了花!
“對啦,奶奶,我想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啊?”老人家的腰桿子挺了挺,態度嚴肅。
時玖玖憋笑:“聽說您年輕的時候會做兔子燈?”
“嗤!什麼年輕的時候會?我現在就不會了嗎?不對,我現在很老了嗎?”
“不老不老!”時玖玖柔聲哄着老太太:“我的意思是,您這麼能幹,手又那麼巧,能不能教教我啊?”
“你學做兔子燈做什麼?”
“小寶很喜歡兔子!但自從去年景園裡養的兔子死了之後,他就不敢再養小寵物了!所以我想,我們要不在他生日的時候,做一些兔子燈送給他?”
裘蕙蘭擡了一下眸光,看着說起季小寶時眸子裡藏不住寵愛的女孩!
別人都說後媽是老虎,沒有哪個女人能真心做到寵愛老公與別人的孩子。但是她……
“時玖玖,你是真心疼愛小寶的,還只是單純地想靠着他得到阿司的心?”
“奶奶爲什麼這麼問?”
“這些年,想借由我和小寶接近阿司的女孩多了去了,沒有一個成功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也打着這個壞主意,那可趁早收手了!
時玖玖聽了這話,兩手一攤:“奶奶,您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晚了?”
“你說什麼?”
“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我和季司寒結婚已經是事實!你與其懷疑我的目的,倒不如鼓勵我當一個好孫媳!”
“臭丫頭,你威脅我?”
“不!我是請奶奶相信我。”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投射在女孩嬌俏的笑臉上。
她下車開了車門,對裘蕙蘭做了一個您請的姿勢!
態度和煦,不驕不躁!
裘蕙蘭和莊淑珍婆媳鬥法了那麼多年,還從沒有不佔上風的!
而現在,這個臭丫頭在挑戰她的權威?
“小狐狸,把尾巴藏好了!可別讓我抓到。”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時玖玖一眼,進屋。
……
四季聯盟!
高聳入雲的辦公大樓,奢華典雅的總裁辦公室中,衛燦恭敬地站立在一側,細細地做着報告。
“經過公司高層的一致投票表決,您提議的新品雅真即將採用新人代言。目前,廣告部和策劃部已經聯手,公開向外界甄選代言人人選。
另外,董事長已經安排了季雲陽先生到設計部報告,雖然是以普通設計師的身份,但上頭一早打過招呼,主要還是讓他學習管理。
C城分公司那邊,段總來過電話……”
季司寒擡手,打斷了衛燦的一連串報告。
清冷的聲音,如同海邊吹來的涼風:“上頭?”
“哦,據說是董事長辦公處的人。”
衛燦說這話時,戰戰兢兢地多看了季司寒一眼。
外人都在傳言,季司寒和他的父親季昊天不合,只是沒有拿到真憑實證而已!
他跟在季司寒身邊多年,心底清楚那不是空穴來風!
只是,他們兩人的表面功夫都做得很齊全,連他也看不出具體的緣由!
“總裁,有多事的人在猜測,董事長突然空降二少爺過來,是不是已經準備出手打壓您了?”
“打壓?”季司寒的脣角劃過一道譏諷的寒霜,他挑眉反問衛燦:“他打壓得了嗎?”
“顯然不能!”
四季聯盟表面上還是季家四大老家族聯盟的家族企業,但實際上,這些年股權的稀釋,族內人的貌合神離,早就將這座表面看着輝煌的高樓大廈掏空了!
季司寒力挽狂瀾,穩住了局面的同時,暗地裡也用另外一個身份悄悄地收購了集團的大量股份。
季昊天還想以第一持股人的身份打壓他的話,那是不能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衛燦也就順着請求解惑:“總裁,其實您有實力要求董事長讓賢,也有資格開口拒絕二少爺的入職。可您爲什麼不出手?”
“動手?”
季司寒冷的一笑。
當年那個女人費盡心思地搶奪了屬於母親的一切,現在,不過是她多年的謀劃,開始悄悄浮出水面的第一步而已。
他現在動手,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衛燦,報仇的最好方式是什麼?”
衛燦被問得默了一下,隨即開口:“是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時候,給以致命一擊?”
“措手不及?不!我要的,是她得意忘形的時候!”
季司寒忽地一下,折斷了手中的鉛筆!清俊的冷眸,如狂風席捲!
……
“臭丫頭,你年紀輕輕的,甘心就這麼待在家裡當全職太太?”
景園,大客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太太一邊剪着彩紙,一邊悄摸摸地試探着時玖玖!
時玖玖心靈手巧,雖然是第一次學做兔子燈,但,憑藉着往常做手工的經驗,做出來的小東西,一點兒也不比裘蕙蘭這個老師傅差。
這會兒,看人家湊過身來,盯着她手中的兔子燈眸光泛酸,她知道,老人家是不服氣她青出於藍勝於藍!正想着找件事情打壓她的氣勢呢!
她笑:“奶奶,新鮮出爐的抹茶蛋糕,您吃不吃?”
“蛋糕?”裘蕙蘭的眼睛亮了一下。
見時玖玖趣味地看着自己,知道是圓滑的小狐狸在故意岔開話題呢!
她故意撇着嘴巴刁難:“我可不吃外面小店隨隨便便賣的東西!”
“如果是我特地爲您做的呢?”
“你?”
看老太太眸光狐疑,寫滿了不信。時玖玖放下手中的兔子燈,拍拍手站了起來,“您在這兒等着!一會兒給您送過來!”
“嘖!這小丫頭還會下廚?”
裘蕙蘭不相信,扭頭問伺候在一旁的季管家!
季管家恭敬地對她行了個禮,然後笑眯眯地回答:“老夫人您還真別不信!太太的手藝很好!先生還點名要吃她煮的飯呢!”
“怎麼可能?阿司的嘴那麼叼!”
“是啊!原本我們也不信,可這幾天大多都是太太下廚的,先生每次都吃很多!”
裘蕙蘭砸了一下嘴,眸光更加哀怨了:“我做的飯,他每次都只吃一口!”
不信那個邪,她丟了手中的卡紙,拎起身上的長裙,眼睛一眨,悄悄給季管家發送了個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