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白頓了頓身子,蕭逸美俊的面容仍舊無任何一絲表情。“這又與你何干。”
“我就知道是那個賤人!長着一副狐媚子樣,一看就是隻會勾引人賤貨!”寧涉香壓抑在心底的火氣在聽到慕容少白的話頓時升騰了起來,憋在口中的話一股腦的脫口而出,絲毫沒有反應到自己是在別人的府中。梨香看着慕容少白霎時散發出來殺伐的氣息,心下一顫,連忙拉着寧涉香的衣角。果然,當寧涉香感到一陣不安的氣息擡起頭來看向慕容少白時,腳有些發軟的向後退。
他竟然爲了白小衣瞪自己,他竟然爲了白小衣!
寧涉香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少白,“你……”
“望大小姐能夠恪守《女戒》,寧小姐如此這般,恕少白不能久留。”
話中句句諷刺,寧涉香即使再傻,也不會聽不出慕容少白口中的話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寧涉香睜大了她那一雙杏仁瞳,鐵了心的說道:“少白將軍,我這是爲你好。你不知道,白小衣整日在我們府中無時不刻的勾搭男子,更是對其他人苛刻打罵。正因爲如此,我們府中才容不下她;如今看到少白將軍被那狐狸矇蔽了眼,我纔不得以……”說着說着,晶瑩的淚水在勾着濃厚的眼影的杏眼中打轉着,原本寧涉香面容長得姣好,此時再可以裝一下委屈,那楚楚可憐的姿態,想必只要是男子都抵擋不住。
但她萬萬沒想到,不但是慕容少白沒有反應,在一旁的侍衛侍婢們都對她泛起了深深的厭惡之感。
在白小衣初入府中的這幾日,與全府上下的侍婢玩得極來,與侍衛小廝的關係也較好。原本將軍府是一個其樂融融的地方,除了必要時刻,慕容程與安氏是不會擺起架子,反而會與下人們打趣。白小衣雖是長得豔美,但卻不是那一種凌厲的美,而是柔和的。再加上她幽默,不時的在府中鬧出笑話,就連一向不愛笑的慕容少白也常常在府中露出笑顏。
這都是寧涉香不知道。所以,當寧涉香厚着臉皮說出這番話時,大家對寧涉香的印象又惡劣幾分。
“是不是真得寧小姐自己知道。”看着寧涉香霎那的失魂,慕容少白似冰霜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我相信她。”
我相信她。
我相信她
。
寧涉香一個踉蹌的倒在了梨香的身上,梨香急急忙忙的攙扶着寧涉香的身軀。四周傳來一片嘲笑聲。
“笑什麼笑!”寧涉香畢竟是未出嫁的少女,臉皮子受不住的一陣發紅,她憤憤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對上慕容少白的目光後跑了出去。
梨香也匆匆的跟上淚水氾濫的寧涉香,像火燒似的離開了將軍府。
寧涉香氣沖沖的回到寧王府,一到閨房便痛聲大哭。而此時的白小衣才從外面回來,聽說了這件事後,只是微微的思量着。
“你不知道呀,寧大小姐當時的樣子是多麼的窘迫!”
“對啊對啊,臉紅的就跟猴屁股似的。”
“誰叫她這麼不知廉恥的,那骯髒的話語脫口而出,要是我我可沒那麼大的臉皮待下去。”
白小衣身旁圍着幾個她一回來就匆匆告知她情況的侍婢,一個人接着另一個的話語嘰嘰喳喳的圍在花園中講着,直到天色暗了,大家才紛紛放下手中的活散去。
白小衣獨自一人在房中,一手拿着醫藥書,另一手分別磨合着藥材。夜色闌珊,淡白的月光透過窗簾灑下一地漣漪。燭火幽幽,仔細認真琢磨藥理的倩影在忽明忽暗的光芒中若隱若現。
窗外蛙鳴此起彼伏,白小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放下手中的事走向窗外。當她還未靠近時,窗外的一抹黑影閃現迅速的靠近她,還未等白小衣反應過來,一雙手迅速的在她身體點了幾下。白小衣身上的穴位被定住,只能睜大了雙眼看着眼前只露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的人。
夜色朦朧,白小衣房內的燭火悄然熄滅。
白小衣一路被黑衣人扛着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看着他,白小衣第一個反映是採花賊,可這一個人仿若知道她要做什麼,立馬全身定住了她的穴位,雖然她現在還是平安無事,但不保證等會兒會發生什麼事情。一路中,白小衣不斷思索着怎樣逃脫的方法,誰知身旁傳來一個朦朧的聲音,着實讓白小衣嚇了一跳。
“別想了,我只是要讓你去救一個人而已。”
救人?白小衣纔剛想着,結果被黑衣人一把扔在地上,白小衣一陣吃痛。因爲發不出聲音,所以她只能皺着眉頭無聲的表示不滿。
“長得倒挺不錯的。”黑衣人輕笑,將白小衣身上的穴位解開。白小衣喘了一口氣,瞪了他一眼,沒有質問什麼,而是直徑的走向躺在一旁的面色蒼白的病人。黑衣人對白小衣的這一個舉動感到有些愣怔,眼神不斷的打量着她。
在剛纔他帶她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奄奄一息的人,秉着醫者生性對患者的敏感,她覺得,眼前的那一個人不止是普通的生了病而已。
此時白小衣的目光已經全神貫注在了眼前的這一個病人身上,面色發白,嘴脣發紫,必定是中毒的現象,整個人呈垂死的現象。白小衣切了脈,感覺到有一絲存活的機率了後,不顧眼前的黑衣人剛纔是怎樣把她抓來的,幽水般的雙眸看向黑衣人,若出水芙蓉般驚豔的容貌上涌上了一股沉肅。
黑衣人將早已備好的東西遞給白小衣,白小衣流利的將針插入眼前的人的各個穴位,穩當的控制力度緩緩地拿捏。夜色沉寂,月光柔柔的灑在白小衣絕美的側面上,淡淡的光華似是隻爲籠上那傾城的面容。全神貫注的神情更是爲她添了一份柔和的美感,黑衣人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突兀的一陣悸動。
施針完畢,白小衣依舊小心翼翼的將針緩緩拔出。黑衣人看向面色虛弱的人,他的臉色比剛纔好了太多。白小衣將針收進藥包裡,剛想找筆和紙寫下藥理,卻發現,她被帶到的地方只是一間拋棄已久的破廟。黑衣人好似知道她要找什麼,掏出懷中的筆和紙扔到她面前。
白小衣對他的態度感到一絲憤懣,但卻沒說什麼,將就着鋪在地上寫着。待寫完之後拿給了黑衣人。
“你的朋友中毒已久,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但好在他身體健壯,若是普通人中了這毒早就一命歸西了。你按照紙上藥房去採藥,每三個時辰服一次。半個月之後再來找我施針一次,這一年好好調養應該就能恢復了。”白小衣收好所有的東西之後,鳳眸溜溜的轉了一圈突然對着黑衣人問道:“你把我拉到了什麼地方?”
黑衣人收好那一張紙,聽到白小衣的問題之後,眼眸狹促的一笑便回一句:“你只要一直向前走便會到達府中。”說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白小衣的面前。只留下原地留着一腔怒火沒地發白小衣氣哼哼的破口大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