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
君逸天垂眸,掃過不知不覺在自己懷中睡着的野貓兒,爲她蓋上錦被。
光暈下,白皙雪潤的肌膚吹彈可破。凌瑞雪的睫毛纖長,偶爾調皮的顫動一下,恍若蝴蝶翩飛。
還有那殷紅潤澤的小嘴,微微的嘟着,就像是在索吻,極爲誘人。
更不用說那窈窕的身段,誘人的體香……
看着看着,君逸天渾身又開始發熱了。
他不由苦笑連連。
野貓兒對他的誘惑力,真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大。
只是,與野貓兒相處這麼久,他又怎會不知,野貓兒對男女親密之事,有着自己的底線。
一旦他越界,她便會牴觸。
就像方纔,自己對野貓兒起了反應。她反應大的,亮出小爪子要撓自己;可轉眼間,卻又毫無防備的在他身邊睡着。
君逸天失笑,輕輕的起身,在那光潔的額頭印上一吻。
傻貓兒,你的心已經開竅,可身體……還需要爺好好調教吶!
正在這時,雪華苑傳來一陣夜鶯鳴啼。
君逸天眸光一沉,爲牀上的人兒捻了捻被角。雙袖優雅揮懂,便見四顆夜明珠被收攏。
伴隨着他的離去,黑暗緩緩籠罩廂房,只有少女細微的呼吸聲,規律的傳出。
“傻貓兒,做個有爺的美夢吧。”
雪華苑偏廳。
南瓜早已在此等候,在她身旁,還站着一人。
這人身形高大,五官深邃,渾身透着冷酷的氣息。尤其是那雙眸光,如鷹般,即使在暗夜下,也閃爍精光。
此刻,他的腳邊,癱着一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當君逸天走入偏廳時,南瓜與冷酷男頓時單膝跪地,滿臉嚴肅。
“屬下拜見少主!”
“起來吧。”
君逸天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慵懶從容。
明明是在普通不過的桌椅,卻因爲他的存在,似染上一層銀輝。
他薄脣微勾,問:“小北,怎麼回事?”
北風向來做事沉穩,無特殊情況,絕不會現身。
“少主,這人乃東蒼王身邊的暗衛。今夜鬼鬼祟祟進在雪華苑外徘徊,被我打暈,卻發現他身上藏着這個。”
北風的掌心,赫然放着一個小紙包。
南瓜上前一步,圓圓的眼眸微眯,雖是在笑,卻閃爍危險流光。
“少主,此物乃鵑楊花的花粉。無色無毒,飄散在空氣中讓人無所察覺。”
“但若有人在一個月內服食過紫陽草,這種烈性的藥草。配合着呼吸了鵑楊花的花粉,八個時辰內會在體內產生劇毒。
這兩種草藥的搭配,製造的毒,極爲罕見。世間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今日卻出現在凌侯府。”
伴隨君逸天鳳眸微眯,南瓜後背發涼,趕緊道。
“少主,小南敢用性命保證,小姐別說是一個月內,就是兩個月內的膳食,都全部是由南瓜親自動手,絕對不可能會服食紫陽草。”
“但她參加過衆國朝拜,那上面的膳食你如何保證?”
冷冽的威壓瀰漫,君逸天面上邪笑完美無缺,但那雙鳳眸卻似有風暴在匯聚,黑沉一片。
“這……”南瓜渾身一顫,暗道不好。
爺要發怒了。
卻見君逸天陡然揚脣一笑:“小南,除了用鵑楊花的花粉,你可有什麼方法鑑別是否服食過紫陽草?”
“可以!”
南瓜冷靜的點點頭:“紫陽草味甘,色紫。服食後,會黏着在胃部。若服用過量牛奶,並採用催吐法,可鑑別紫陽草的殘渣。”
說着,她面色一變,擡腳就要離開。
“少主,小南這就下去準備牛奶,爲小姐催吐。”
誰知,君逸天卻眸光深沉,微微搖頭。
“不是野貓兒,而是半聖獸。”
半聖獸?南瓜微楞。
“沒錯,你去爲半聖獸催吐。”
“小南遵命!”南瓜迅速下去準備。
不多時,夜色下,傳來陣陣嗚咽的虎嘯。
偏廳內,君逸天眸光微眯,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扣動着桌面,忽然問。
“北風,你上次說皇上派影衛跟蹤凌蔡學?”
“沒錯,少主。”北風聲音沙啞的回道。
他回憶片刻,道:“那影衛似在尋找什麼,並未在凌侯府內逗留太長。”
“這樣啊。”
君逸天眸子更眯了。
他曾多次被皇室影衛跟蹤,早就猜測,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他的身份。
原本他不屑爲之,卻沒想到,皇上的手倒是伸到野貓兒這裡來了。
一直以來,北風被下令,暗中守住雪華苑。
因此,對雪華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此刻,被君逸天忽然問話,他眸光一冷,沙啞着嗓音道。
“東蒼王親自設計,從天字牢房救出淩小姐,並讓太子對其示好,必定有所圖謀!
難道少主,您覺得皇上,是在懷疑淩小姐也是四大家族之人?”
“不是懷疑,是肯定!”君逸天冷冷一笑。
從東蒼王暗中命人跟蹤凌蔡學,並四處打探野貓兒母親的下落時。他便肯定,東蒼王定然是在懷疑,野貓兒母親的身份。
因此,他略施小計,讓野貓兒在衆國朝拜上大放光彩。
緊接着,自己又在武賽上取的冠軍。當着百官的面,求娶野貓兒,好絕了皇上的小心思。
就連廢了太子的下體,讓其在勇者爭霸賽上毫無建樹,也都是在預料當中。
因爲他料準,以東蒼王的自負。不可能拉下臉,在嘉賞宴上,將凌瑞雪強行推給,毫無勇者名號的太子。
北風眸中若有所思,冷冷的點着頭。
“所以東蒼王在懷疑淩小姐的身份,又不敢投鼠忌器,只能將紫陽草下到半聖獸身上?”
“嗯。”
君逸天似笑非笑,掃了眼北風:“繼續分析。”
“因爲淩小姐沒有爲他所用,又與您有了婚約。眼下,東蒼王不敢動睿親王府,只好利用半聖獸,來治凌侯府飼養不周之罪。好控制淩小姐?”
“啪!啪!啪!”
君逸天雙掌輕拍,眸光璀璨,含笑的望着北風。
“小北啊,你爲人向來冰冷,今日怎麼這麼多話?”
親暱的語氣,透着勾人的磁性,卻讓北風渾身打個冷戰。
果然,下一秒,就見自家主子,笑眯眯的問:“你這麼關心‘爺’的野貓兒?”
那個‘爺’字,說的極重。佔有慾十足,不由讓北風打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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