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可以不顧後果私奔的理由嗎?”蘇靜鹿反問,聲音冰冷,“你如果真的愛我師傅,更不應該要他承擔這麼多的風險,你現在的身份是逸夫人,拐王爺的女人是死罪,你這是想害死他!”
趙素依崩潰的大吼,“夠了,你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換作是你,你願意天天在王府受冷落嗎?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話,一個堂堂正妃,日日獨守空房,到現在還是個處子之身,難道我要抱着這處子之身過一輩子?我只是想要一個疼我愛我的人,過普通的生活,這有什麼錯?你爲什麼不幫我?還一直指責我?”
蘇靜鹿擰眉看着她,不是不同情,只是沒辦法同情,“趙素依,你的身世再怎麼悲慘,命運再怎麼不公,你也不能欺騙別人的感情!特別是我師傅,他是一個好人,你這樣害他,我不會原諒你!”
“不需要你原諒,如果他打不過逸王,那也太沒用了,被抓回去,逸王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因爲我用的是你的身體,我相信,他是捨不得傷害我的。”趙素依舒服的靠着,說得一臉輕鬆。
蘇靜鹿氣瘋了,“我師傅爲了你,拿命在拼,你竟然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你還是不是人?”
“爲我?真可笑,是爲了你吧?蘇靜鹿,如果不是用着你的身體,你以爲他會理我?算了吧,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承認,你比我漂亮,就這副皮囊,多少男人夢寐以求,他們愛的,不過是這副皮囊,你以爲是你嗎?別天真了。”
“可惡,你真是越說越過份。”蘇靜鹿好想掐死她,可是那是自己的身體,她又不想傷了自己,就算氣到抓狂,也只能自己悶着生氣。
就在這時,兩個正在懸崖上鬥得死去活來的人,突然有一個被打落懸崖,聽着一聲慘叫,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往下落。
“師傅!”蘇靜鹿墜到懸崖邊上,看着那道下落的身影,被下落的枝枝劃得滿身傷,還固執的抓着懸崖峭壁,咬牙堅持着。
龍錦逸站在不遠處,冷漠的看着他,“姓顧的,如果你認輸,本王可以饒你不死。”
顧木兮喘息着,咬牙道,“不,我絕不認輸,我要帶鹿兒走!”
“作死!”龍錦逸舉起長劍,蘇靜鹿大聲呼喊,“不要傷他,不要!!”
龍錦逸轉過臉,卻看到趙素依正走向懸崖邊呼喊的蘇靜鹿,就在一瞬間,用力將她推了下去,蘇靜鹿一頭栽下去,龍錦逸一個俯衝,向雄鷹一樣衝了過去,但蘇靜鹿的下落速度太快了,龍錦逸一再的加快速度,終於在她落到崖底之前,將她劫住!
蘇靜鹿落在他懷中,但下墜的力道太大,龍錦逸拖不住,只得用後背硬撐着往下落,兩人一起摔落在地上,有龍錦逸墊着,蘇靜鹿倒是沒傷着,俯在他懷中輕喘,“王爺,你沒事吧?”
龍錦逸被她壓得後背生疼,幸好有內力護體,但這麼高落下來,也夠他受的,好在底下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一片青草,有了一些緩衝,纔沒有傷得更重,不過整個後背,還是生疼,“快起來!”
蘇靜鹿滾到一邊,坐起來,身上沒有半點傷,再看龍錦逸,還躺在地上不能動,表情也很痛苦,“王爺,你是不是傷到骨頭了?給我看看。”
龍錦逸撐着坐起來,後背痛得厲害,但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自己傷得重不重,“沒事,衝擊太大,但沒有傷到筋骨,緩一緩就沒事。”
蘇靜鹿幫他輕輕揉着後背,拉開衣襟,看着整個後背都是瘀紫色,雖然用內力保住了內臟和經脈,但畢竟是血肉之軀,外傷就夠人受的了。
鼻子突然一酸,蘇靜鹿輕輕抱着他,哭了,“你真傻,這樣亂來,我這麼重個人往下墜,你還敢接,你這是不要命了啊。”
“沒事,本王沒想那麼多,當時情況太危機了,本王就怕你受傷!”龍錦逸擡頭一看,懸崖那麼高,現在身上有傷,想帶她上去,也是不容易的。
想必,趙素依和顧木兮已經跑掉了。
蘇靜鹿也跟着往上看,除了看到密密的樹木,還有藍天飛鳥,這麼高的懸崖,再怎麼上去?
“爺,我們是不是被困在這裡了?”
“暫時性的,不要緊,待本王休息一會兒,應該可以帶你上去。”龍錦逸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都是皮外傷,雖然痛,但不影響行動。
“師傅和趙素依肯定已經跑掉了,我們再去哪裡找?還有肉湯也下落不明。”
龍錦逸依然淡定,“沒事,有無蹤跟着,他們跑不了。”
蘇靜鹿震驚道,“你還讓無蹤跟着我了?”
“嗯,一直沒撤,不過本王給他的命令是,除非你有危險,且無人搭救的情況,他才能顯身!”龍錦逸一邊說一邊找出路,研究着懸崖的特點,還有岩石的結構。
蘇靜鹿跟在他身邊,又問,“爺,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龍錦逸有口無心的回着,眼睛還是四處看,心中已有上去的法子。
“如果趙素依不是用了我的身體逃走,你也會這樣追她嗎?”
龍錦逸回頭,笑了笑,“怎麼了?你在懷疑什麼?”
“不是,只是覺得,她也挺可憐的。”
“你可別忘了,剛纔是誰推你,才掉下這懸崖的。”龍錦逸提醒了一句,蘇靜鹿才恍惚,“對啊,是誰推的?”
龍錦逸無語了,“你身後除了她,還有誰?”
蘇靜鹿鬱悶了,龍錦逸摸着她的腦袋,語重心長道,“鹿兒,任何時候,都不要把你的後背,露給不信任的人,懂嗎?”
蘇靜鹿茫然的點點頭,“嗯,可是當時我看師傅墜下去,好怕他出事,便沒想那麼多。”
“你不是沒想那麼多,你是根本沒有害人之心,所以,你也覺得別人不會害你,你還是太善良,善良雖然不是壞事,但卻是所有善良之人的弱點,你明白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