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馬車已經回了京都城,浩浩蕩蕩的進了宮。
直到龍錦逸將顧木兮帶上大殿,告訴皇上,皇上才知道,原來南陽小世子在東境,已經藏了近一年之久,當下,甚爲震驚,“哎呀,這位便是南陽小世子?朕早就有所耳聞,聽你父皇誇你,聰明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
顧木兮斟酌道,“木兮慚愧,一年前不懂事,與父皇鬧情緒,偷偷離開南陽,一個人流落至此,想必父皇對我是傷心透了,不會再認這個兒子,所以,說是小世子,其實只是名不副實!“
皇上笑道,“你這孩子,怎麼不懂大人的心呢?再怎麼鬧情緒,你終究是你父皇的心頭肉,是你父皇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小兒子,你可知道,你父皇爲了尋你,賞金都出到多高了嗎?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你既在我東境作客,朕便不會怠慢了你,更不會讓你有危險。”
顧木兮臉色微變,“是。南陽與東境一向交好,在這裡,定當不會有任何危險,本世子倒是沒有擔心這個,相信皇上深明大義,不會爲難我,只是,離家一年多,也甚爲想念父皇,剛纔聽您這麼一說,心中甚爲傷感,恨不得立刻回到父皇身邊,負荊請罪,還請皇上體諒。”
皇上咳嗽道,“都離家一年多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既然已經在這裡了,便好好玩一玩,再回去,不然你父皇不得怪朕,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嗎?”
“皇上,父皇思子心切,只會感念您的大恩。”
“不必多說了,來人,請小世子下去休息,就安排在東宮吧,朕定當視爲親生兒子一般看待,不能委屈了他。”皇上下令,嘴裡說得好聽,但明着就是不放人。
顧木兮無可奈何,還得恭敬道,“多謝皇上,盛情難卻,便叨擾了。”
“世子客氣了,談不上叨擾,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些索事,日後再說。”
“是。”
顧木兮看了一眼蘇靜鹿,無奈的跟着公公走了。
蘇靜鹿聽出來了,皇上明顯是在強留他,從師傅的眼中,她便看出,他很爲難,剛纔欲言又止。
顧木兮一走,皇上便大笑起來,整個大殿都回蕩着皇上的笑聲,好半天,才停下,走下來,拍着龍錦逸的肩膀誇道,“乾的好!不虧是朕的兒子!哈哈……”
“多謝父皇誇讚!”
皇上猛點頭,“好好好,你這次立下大功啊,南陽前不久還在邊境挑釁我們,我們東境每到冬天,便糧食短缺,他們每年都要利用冬季,各種騷擾我們,今年,看看還敢不敢亂動,朕有了這個小世子作人質,還怕他麼?哈哈……”
蘇靜鹿心想,壞了,師傅成了人質了,這可怎麼辦?
“今年冬季,應該是不愁糧食了,百姓們,可以過一個幸福的冬季了。”龍錦逸回道。
皇上一直在笑,臉都快抽了,“嗯,朕也是這麼想的。逸兒,你是如何發現這個小世子的?真沒想到,他悄無聲息的隱藏在京都城一年有餘,打着行醫的幌子,想必也蒐羅了不少,我們東境國的秘密吧?”
“這個倒是不知道,應該沒有吧,他開了一個小醫館,一心收治難民,倒是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上次鹽城瘟疫,他還主動請纓,跟本王一起過去疫區,在疫區任勞任怨,還曾感染了瘟疫,差點一命嗚呼,此人有着高尚的品質,愛民如子的胸襟,他日將來若能繼位,想必是南陽人的福氣!”龍錦逸的回答,讓蘇靜鹿挺意外,沒想到,他也會如此正面的評價顧木兮。
皇上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確定是個不錯的人,不過,這樣的人,未必適合當皇帝,他若繼位,是南陽的福還是禍,真不好說。”
龍錦逸沉默不語,皇上又道,“行了,你們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這一功,朕給你記下了!”
“多謝父皇,那兒臣便先退了。”
龍錦逸要退,蘇靜鹿當然也跟着退了,不過,皇上突然又開口了,“鹿兒,你暫且留下。”
蘇靜鹿的腿打了個哆嗦,看了一眼龍錦逸,龍錦逸也緊張起來,“父皇,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便不能留她說幾句話?你看你,緊張成什麼樣了,朕還能吃了她不成啊?”
龍錦逸低頭,退了出去。
蘇靜鹿站在門口的位置,臉上皆是假笑,“皇上,有什麼話您吩咐。”
皇上斜了她一眼,喚道,“鹿兒,你過來。”
蘇靜鹿一步一步的慢慢移,直到移到皇上跟前,才停住,“皇上,您請吩咐。”
皇上負手而立,依然用眼角斜她,“你這小妮子,是配合逸兒,引出南陽小世子,還是真的想跟南陽小世子私奔?”
蘇靜鹿震驚了三秒,瞪着眼睛,不知道怎麼回答,皇上警告道,“別以爲你的事兒,朕不知道,逸兒有心保你,在朕這裡,什麼都不提,但是你要有分寸,你是逸兒的妃子,怎麼可以鬧出這樣的緋聞?你可知道,侮了皇家顏面,會有什麼後果?嗯?”
蘇靜鹿吞了一口唾沫,緊張道,“皇上,我……我沒有,這都是誤會。”
皇上半信半疑,“反正這話,朕已經跟你說了,你自己有分寸便行了,逸兒一心護着你,朕也不想爲了你與他鬧出什麼矛盾。”
“嗯,我知道,皇上請放心,我不會背叛王爺。”
“很好。還有一件事……”皇上轉身,坐回了龍椅,蘇靜鹿小步跟上,站在一邊,“皇上請說。”
皇上沉默了半響,小聲道,“你可知道……麗妃?”
蘇靜鹿又掉了一口氣,心想,不會是偷偷看過麗妃的事情,也被皇上知道了吧?
“略有耳聞。”蘇靜鹿咬牙回道。
“略有耳聞?你聽誰說過?”皇上臉色不好看,蘇靜鹿快緊張死了,小聲回道,“在宮中的時候,聽一些嘴賤的奴才說過……”
皇上冷哼道,“這些個賤奴才,平日太閒了吧,敢在宮裡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