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快幫本夫人更衣!”蘇靜鹿掀開被子,跳下牀,蘭心又喚了幾個婢女一起幫忙,快速穿好衣服,梳好髮髻,趕去正門,劉管家也是急得不行,見到她,又高興又擔心,“夫人,您快上車吧!”
“嗯,王爺在宮裡吧?”
“在的。”
“好。”蘇靜鹿其實也很亂,但因爲有龍錦逸在宮裡,所以並不覺得害怕,但馬車越靠近皇宮,她的心也就更亂,太子妃流產,這可不是小事,要是這罪名扣在她頭上,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還以爲最後幾個月能安逸一點,結果,真是一件趕一件,全是糟心的事情,蘇靜鹿真的有點厭煩做人了,如果不是有龍錦逸,她真的不想再做人了,做一隻快樂的小鹿,多好,寧願天天被獵人追殺,也不要這樣被人在背後捅刀子。
思緒萬千中,馬車便已到了,蘇靜鹿下了車,有公公接她,“夫人,皇上已經等您很久了,請跟咱家來吧。”
“是,公公請帶路。”
蘇靜鹿沒有打探消息,默默的跟着公公去了御書房,老遠便聽到龍天行的怒吼,“父皇,現下七弟恃寵而驕,竟讓他夫人身邊的婢女,故意衝撞太子妃,造成本太子未出世的寶寶流產,兒臣痛心疾首,請父皇爲兒臣作主!”
“父皇,請您明查,這件事跟夫人半點關係沒有,夫人這些時日,身體不佳,都沒有出過門,怎麼可能害太子妃?再說,青煙那丫頭,好些天前就被夫人發現,是太子妃的人,而且還差點害死了夫人,這件事很多人知曉,從那之後,青煙就再沒回過王府,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夫人真是冤枉啊,皇上!”
這是龍錦逸的聲音,他和太子爭得不可開交,蘇靜鹿停在門口,越發緊張起來。
“你們都別吵了,朕要聽聽逸夫人怎麼說!還沒來嗎?”
皇上的催促,讓蘇靜鹿不敢再猶豫,用力的推開了紅木門,屋裡頓時靜了下來,幾雙眼睛全盯着她。
蘇靜鹿走上前,假裝鎮定的給皇上請安,皇上黑着臉問,“蘇家的人,又是蘇家的人,朕也是服了,件件事情跟你脫不了關係!”
蘇靜鹿低頭沉默,皇上呵斥道,“說,是不是你派那丫頭過去,故意撞掉朕的小皇孫!”
蘇靜鹿擡起臉,堅定的看着皇上的眼睛,不卑不亢,“皇上,青煙曾經是我的婢女,但是,她一直受太子妃的要挾,潛伏在我身邊,只是想找機會殺了我,前陣子,她終於下手,好在我對她有提防,提前將她給的藥換了,然後假裝斷氣,這丫頭不僅毒害本夫人,還偷了本夫人的免死金牌,然後回了太子府。我和王爺跟了過去,當時太子也在場,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龍錦逸道,“不錯,這一切,不僅王府的婢女都看到了,太子府的婢女也都看得清楚,青煙本就是太子妃的人,發生這件事後,本王便沒讓她再回王府!”
“你們一唱一和,無非就是想證明青煙不是你們的婢女,可是青煙那丫頭,從小在蘇府,就跟蘇靜鹿一起長大,情同姐妹,蘇靜鹿嫁進王府,什麼都沒帶,唯一就是要了青煙丫頭,這不也說明兩人的情誼深重?那一日,青煙丫頭來到太子府求見,太子妃念她是蘇家舊人,才讓她進去,她便說,是要獻上一份大禮,送給太子妃,然後便拿出了一張假的免死金牌,太子妃還沒弄清楚狀況,你們夫妻倆就藉着唱茶的由頭,跑進來了,說什麼太子妃指使青煙謀害你們,當時本太子在場,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什麼都是你們說的,想必當時的計劃,最終的目的,就是鋪墊後面這一次的計劃,成功的害了本太子的孩子!”
太子憤怒的質問,龍錦逸和蘇靜鹿據理力爭,“太子殿下,你說話無憑無證,這樣顛倒是非黑白,真的有意思嗎?”
“本太子不需要顛倒黑白,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以爲自己的設計天衣無縫,其實破綻百出,逸夫人,你敢說青煙丫頭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沒有深厚的情義嗎?她一直是你的婢女,爲何受太子妃指使?這說得過去嗎?”
蘇靜鹿憤怒道,“正因爲我跟她情誼深厚,纔不會讓她去做這樣的事!可太子妃,卻是利用了她的弱點,掐住了她親人的命,來威脅她,我想她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可奈何,但凡有一點點希望,她也不會走這樣一條不歸路!”
“哼,真是姐妹情深,本太子未出世的孩子有什麼錯,你怎麼不說本太子的孩子才無辜,還未有出世便遭遇這樣的橫禍,那丫頭該死,本太子讓人亂棍打死,都不解恨!”
“混蛋,你這樣誣陷一個死去的人,你良心過得去嗎?青煙縱是有錯,但太子妃纔是罪魁禍首,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蘇靜鹿越說越憤怒,幾乎到了咆哮的地步,對蘇靜賢的恨,哪是一言兩語可以說得清?
兩人越吵越失控,直到皇上拍着桌子呵斥,“夠了,安靜!”
聲音嘎然而止,兩人都面紅耳赤,互不服輸,皇上瞪着眼珠子,氣得直擼鬍子,“你們真是夠了,一個名滿天下的逸夫人,一個當朝第一太子,卻像兩個市井小民一般爭吵,當這御書房是菜市場嗎?說出去都丟人!”
“父皇,兒臣傷心,好不容易纔有了這麼一個孩子,還沒見着面,便沒了,兒臣想不通,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請父皇爲兒臣作主!”
龍天行聲淚俱下,蘇靜鹿也哭,“皇上,蘇靜賢是臣妾的長姐,可是從小到大,想盡了辦法陷害臣妾,哪一件事說出來,都讓人髮指,臣妾多次死裡逃生,這些事情,天下人皆知啊!”
“就算賢兒曾經陷害過你,那也不是你可以殺害皇子皇孫的理由!”
“放屁,我沒有,就算是青煙撞了她,那也是因爲她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