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受累了,昨夜也才休息了一個時辰,還是先歇歇爲上。”
白承翼也將餘下的話,化作對白無極的關心。
白無極不發話,作爲兒子,作爲臣子,白承翼自然不能爲白無極做主去喧賓奪主的請了御醫。
他可以勸,可以諫,就是不能越矩,這是他作爲兒子和奕王爺的本分。
只是無圖的話說完之後,陳培晏的臉色難看至極。
甚至有些無理的對着無圖道:“無圖公公以後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便是國事再大,還有咱們一等臣子在,這樣折騰皇上的龍體算是怎麼回事?”
無圖原本就是皇后朱鳳舞的人,讓他盡心的伺候着白無極,也時時看着點陳培晏。若是白無極一旦有不妥的命令做派,定是要稟告給她和太后的。
可是今日這陳培晏忽而對着自己發難,還說的自己無法反駁,甚至連奕王爺也沒有向着自己說話,所以無圖只能紅着臉,低着頭,道:“陳大人說的是。”
“再無事,你們便先退下吧。”白無極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便將無圖從漩渦中解救出來。
幾人跟着白無極出了養心殿,目送着白無極走遠。
秋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已經不暖和了,尤其是,還有陣陣冷風吹過來的時候,就更加陰冷了些。
關於漠北,關於黎淵,關於匪賊流寇,暫時打住。
奕王爺白承翼未曾離開,身後跟着的安鎮和陳培晏便也還緊跟在身後。
所以當白承翼看了看頭頂的太陽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陳培晏和安鎮也跟着往前,因爲出宮的道兒,在一個方向,若是沒有意外,他們三人還要相伴走一陣子。
可是三人剛剛走到宮道上,迎面而來兩個人。
皇太子白承權和唯公主白沫兒。
“七皇兄!”白沫兒蹦躂着上前來。
因爲白承權落於唯公主後面好些,所以安鎮和陳培晏兩人便先給唯公主問安:“臣陳培晏見過唯公主。”
態度恭謹。
“臣安鎮給唯公主請安。”
白沫兒皆是擺擺手,對着兩人免禮。
“剛剛,我還在納悶,這是哪家的名門千金,一顰一笑,完全閨秀風範。等再一看,像是不知哪裡躥出來的一隻兔子,幸虧我手慢,要不然,只怕是早已經射中了她。”
白承翼笑看着白沫兒。
“哎呀,七皇兄,你便是拐着玩兒的想罵我瘋癲來着。”
白沫兒撇撇嘴,身後跟着的烏夢,阿欣,淑兒,小蝶全都笑起來。
除了烏夢,餘下的幾人全都笑的牙齒出來了,完全跟白沫兒笑的如出一轍。
看的出來,唯公主挑人的眼光,大體上都是順着她的性子挑的。
“若不是烏夢管着你,只怕你都要飛天了!”
白承翼笑着白一眼眼前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飛天的那是嫦娥,我嘛,纔不要去廣寒宮那冷冰冰的地方呢!”
白沫兒越說越上癮,甚至胳膊懸上了白承翼的臂膀。
“瞅瞅你,成什麼樣子!回頭母后又該訓你了。”
白承翼這樣說着,但也沒有將唯公主攀附着的手從自己胳膊上取下來。
畢竟,唯公主金枝玉葉,是這大齊最最尊貴幸福的女子,所以衆人都願意寵着她。
正在這時候,皇太子白承權和唯公主的貼身護衛易致遠纔到了白承翼跟前。
想必,白沫兒和白承權原本是要來養心殿問安的。
易致遠落於唯公主身後,大約是白承權在問他什麼。
衆人相互見禮過後,白承權在聽見陳培晏的問安聲之後,重重的冷哼一聲。
皇太子不喜陳培晏,因爲他從來都聽皇上的話。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也沒人覺得意外。
“父皇昨夜批閱奏章到寅時,早朝又起得早,看着疲憊的很,剛被勸去歇着了,皇兄和妹妹還是明日再來吧!”
白承翼接過皇太子爲難臣子的尷尬開口。
只是聽聞這話 ,白承權更氣 :“去了梨園,就別想着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