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
李巖吸光了葛師妹的內力,這女人本來兇殘無比,失去功力之後,卻瞬間變得萎靡不振,低垂着腦袋,灰溜溜地退開到了一邊,她還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李巖能饒她不殺,已經算是讓她撿了天大的便宜,若是還敢廢話,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收拾了不要臉的賤女人,接下來就是於光豪那個賤男人了。
李巖轉過頭去,只見蕭秋水的一柄長劍已經完全壓制住了於光豪,雖然《天龍八部》是金庸小說中武功最高的位面,有各種神化般的人物和武功出現,但是於光豪畢竟只是這部書裡的一隻小蝦米,而蕭秋水卻是《神州奇俠》的主角,古往今來,小蝦米和主角打,從來就沒有佔到過便宜的道理,於光豪被蕭秋水的浣花劍法逼得手忙腳亂,不堪應對。
不過蕭秋水並不喜歡殺人,她哈哈一笑,道:“你這歹人,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已經身首異處了,還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此時她的幾個吐槽義妹不在,李巖只好無奈地幫她吐槽道:“我說蕭妹子,你這成語怕是用得不太對吧?這時候應該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給我用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蕭秋水“哦”了一聲,趕緊改口道:“聽見沒?叫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我就饒你不殺,給你一條生路。人家將來是要做大俠的,大俠都好與人爲善。不輕易殺人放火。”
於光豪聽到她夾纏不清,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由得心中大怒,但他確實也不是蕭秋水的對手,旁邊的葛師妹又被李巖收拾了,使得他更加心慌意亂。他沒有看到李巖對付葛師妹的全過程,只是掃到了幾眼罷了,因此也不清楚李巖是爲什麼饒了葛師妹,心裡暗暗盤算:那邊的男人饒了葛師妹不殺,那是因爲她是女人。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那男人饒她性命也許是想用她的身體來取樂,擺成十八般模樣什麼的,但我一個男人,他憑什麼饒我?最後必會殺我!我不能坐以待斃。不如利用這個女人,抓她做人質,來藉機逃脫。
於光豪有念於此。立即後退三步,垂下手中長劍,雙膝脆地,大聲道:“這位女俠,我錯了……我再也不隨便喊打喊殺了,我決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還請女俠看在我誠心悔過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蕭秋水哪知是計,她人滿單純的,深信着世界美好。就像《天下無賊》裡的傻根深信世界上沒賊一樣。蕭秋水以爲大部份的人都是善良的,有良知的。對於光豪的假情假意一點也沒查覺,笑着道:“你願意改過那就最好了,不過……請不要稱我爲女俠,要叫我大俠,咳……大俠蕭秋水!”
“是,是!大俠蕭秋水!”於光豪立即就跟了一句。
蕭秋水大喜,對於光豪提防之心盡去,走到他面前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殺你啦,你可要好好重新做人哦……”
她話音未落,於光豪突然舉劍刺出,這一劍又快又狠,直刺蕭秋水的小腹部,由於他跪拜在蕭秋水的身前,位置比較低,這一劍自下向上,兇狠異常,蕭秋水猝不及防之下,哪裡閃避得了?不由得花容失色。
就在這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腳,碰地一腳,踢在於光豪的下巴上,將他整個下巴骨全都踢得粉碎,龐大的力量擊得於光豪打橫飛出,那一劍自然也歪到了一邊。
踢出這一腳的當然是李巖,他纔沒蕭秋水那麼好騙,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在他面前使壞的。本來他也打算像對付葛師妹一樣,吸光於光豪的內力就算了,但這貨居然還想暗算蕭秋水,真是罪不可恕,李巖根本就懶得手下留情,這一腳直接就踢暴了於光豪的下巴骨,隨後身子一閃,跟着竄上去,扣住了於光豪的穴道,將他那點微末的內力一吸而空,再緊跟着扭斷了他的脖子。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連一句廢話都懶得和於光豪多說。
蕭秋水被他這一竄華麗的連擊給嚇住了,不禁道:“李少俠,你……你這也太狠了,殺起壞人來毫不手下留情,你這個樣子,將來如何做大俠?”
李巖聳了聳肩:“我又不想做大俠,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小說裡那些大俠,一個個束手束腳,許多事情想做不能做,除惡不能務盡,被一些條條框框限制得死死的,他們活得多不痛快。”
蕭秋水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就覺得大俠挺好的,條條框框也沒什麼不好,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條條框框,難道誰真的可以在沒有條條框框的約束下過活麼?反正我是不信的。”
“好啦,我不和你說道理,說得通才怪。”李巖對着在旁邊瑟瑟發抖的葛師妹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於光豪的屍體就由你幫他掩埋一下吧,我們還忙得很,沒空給這種壞蛋下葬。”
葛師妹哪敢說不,乖乖地應了。
李巖也懶得再和這個沒了功力的壞女人多說話,拉着蕭秋水道:“走吧,我們回大家那裡去,還要做正經事呢。”
兩人出了樹林,重回到妹子羣中,年輕妹子們都不好意思上來問他們看到了些什麼,倒是陳圓圓臉子略厚,上來問道:“你們可把那邊的事處理好了?”
蕭秋水點了點頭道:“處理好了,哎呀……還以爲有人受傷倒在那邊,沒想到是一男一女正在那啥……被我們看到之後惱羞成怒,居然想要殺我們,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陳圓圓心想:果然,聽聲音就知道是在做那種事,你這傻姑娘非要去看,當心長了針眼。
這時幾個年輕小妹子卻一起圍到了蕭秋水的身邊,阿珂居然站在最前面,她紅着臉,低聲向蕭秋水問道:“你剛纔看到那對男女做那事了吧?他們是怎麼個做法的?說出來研究研究。”
左丘超然、唐柔兩人也跟着道:“是啊是啊,現場觀看那個很刺激吧?快說出來大夥兒聽聽。”
李巖見這場面,不由得嚇了一跳,怎麼女人也這麼好色?這種事也打聽?
這個又是李巖不懂女人了,其實女人這種生物,和男人是一樣好色的,只是她們不太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去做一些好色的事,因此……當她們的女性朋友看到這方面的東西時,她們就會去借機討論一下,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色慾望。比如後世的女生寢室,一個寢室的四個妹子湊在一塊兒一起看三級片,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可以說十個女生寢室中倒有七八個宿室搞過三級片羣觀大會。這方面反倒是男人比較靦腆,看三級片都不會聚衆看,而是躲小黑屋裡一個人看的。綜合以上情況進行總結,就是女人好色起來比男人更好色。(摘自三十二公公鉅著《太監眼中的女人》)
只聽一羣小妹子低聲議論起來,什麼觀音坐蓮一類的詞彙從幾個小妹子嘴裡蹦出,她們聊得簡直是興高采烈,李巖卻不禁滿頭大汗。
陳圓圓也不禁有點無奈,對着阿珂叫道:“回來,別去討論那些,女孩子家家的,要懂得矜持。”
阿珂嘟起小嘴道:“母親大人,你年輕時只怕比我們更懂這些吧,現在卻不准我去討論,太不講道理了。”
陳圓圓不禁啞然,隨即哀嘆了一聲道:“我當年是身不由已,淪落風塵,這些東西你以爲我很喜歡麼?老實說……對於當時我的來說,這些東西簡直就像惡夢,你這小小女孩,哪知道母親當年的辛苦,唉……”
她感覺自己教育孩子挺失敗的,不禁退到一邊,暗自垂淚。
李巖見她難過,倒是有點於心不忍,走到她身低聲安慰道:“阿珂年齡還小,不懂事,你別和孩子慪氣,等她歲數大點,會懂得你的痛苦的。”
陳圓圓苦澀地道:“都怪我自己,曾經在秦淮河上做過那種工作,這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現在連自己的女兒都看起不自己了,這日子還有什麼過頭?”
李巖柔聲道:“我想她並不是看不起你,也就是小孩子和母親賭氣時隨便胡說一句罷了,你莫要難過了……”
陳圓圓搖頭道:“李公公……你會看不起曾經做過妓女的人麼?”
李巖認真嚴肅地道:“如果一個女人是爲了能過上更奢華的生活,或者是因爲好吃懶做不願意用勞動賺錢,而去做妓女,那我確實會看不起她。但若一個女人因爲家貧不幸,被人賣進的青樓,在其中掙扎求存,風骨錚錚,我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看不起她,反而會很尊敬她。”
說到這裡,李巖頓了頓,又認真地道:“據我所知,秦淮八豔就是一羣值得敬佩的女子,柳如是就曾經因爲國之將亡,而投水自盡欲沉池中。李香君也曾鼓勵自己的恩客爲國出力,在自己的愛人叛國之後,李香君出家做了道姑。寇白門在少女時代受過一個官員的大恩,後來那官員落難入獄,寇白門千辛萬苦籌得錢財爲他贖釋……”
李巖將自己依稀記得的一點秦淮八豔的故事說了一遍,然後道:“這樣的妓女,誰有資格看不起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