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辮妹子剛剛胡鬧完,卻見二樓上跳下來一個少婦,正是“鴛鴦刀”駱冰,她身上到處是傷,但此時精神煥發,也是滿臉調皮搗蛋的表情,原來駱冰的父親是個江洋大盜,她從小也缺乏管教,或者說是受到的教育是強盜教育,調皮搗蛋的性子比起麻花辮妹子不遑多讓。
駱冰走到一個大內高手面前,哼哼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朝廷鷹爪,我若趁現在一刀殺了你,就不是英雄好漢,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完之後,她也學着麻花辮妹子的樣子,將手放在那大內高手胸前,輕輕一吐勁,那大內高手就向後摔了下去,噗通一聲,腦袋上摔出一個大包。
駱冰拍手大笑,旁邊的麻花辮妹子覺得有趣,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一個是搗蛋少女,一個是搗蛋少婦,倒也相映成趣。
李巖伸手解了回人們的穴道,霍青桐又一次上來道謝:“少俠真是個好人。”
李巖大吃一驚:爲啥?又發我好人卡?這是第幾個發我好人卡的妹子了?天啊,原著中的女角色不會都發我好人卡吧?
霍青桐發了卡之後,又說了幾句什麼青山不敢,綠水長流的一類的話,又留給李巖一個腰牌,表示以後可以拿着這個腰牌去回部,必然受到款待,這才帶着回人和《可蘭經》退走。
李巖想着好人卡,神色鬱悶。
這時候奔雷手文泰來也上來見禮,謝過李巖救命之恩。李巖笑道:“不必多禮,你是紅花會的,我是天地會的,咱們都是反清的幫會,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文泰來大奇:“少俠原來是天地會的英雄?不知道少俠在天地會中身居何職?”
李巖笑道:“天地會青木堂香主,就是區區在下。”
文泰來知道天地會的香主非常小可,管理着一省分堂,手下起碼也有數千號兄弟。頓時肅然起敬,對着李巖行了個大禮,心中暗想:天地會的香主武功真高,居然連火手判官張召重也能輕鬆打敗,那總舵主陳近南豈不是更加厲害?看來咱們紅花會比起天地會來還有所不如。
另一邊的陸菲青帶着李沅芷走了過來,這陸菲青倒是個見機快的,走到李巖面前。第一句話就是:“剛纔激戰之中,晚輩向張召重扔出一把芙蓉金針,不料被張召重躲開,那些金針飛向了前輩,實在讓晚輩惶恐,好在前輩武功高強。區區一把金針傷不了您分毫,不然晚輩就犯了大錯了,還請前輩原諒。”
李巖見他一上來就認錯道歉,態度不錯,也就把剛纔的事給忘了,笑道:“區區小事,不用計較了。話說。你一直叫我前輩做什麼?我才十幾歲年齡,做不了別人的前輩啊。”
陸菲青道:“少俠所用武功,分明都是武當派的上乘功夫,必是武當某位前輩的關門弟子,輩份肯定比晚輩高,是以稱之。”
李巖見他想岔,搖頭笑道:“非也,我這些武功是……咳……”他不想暴露自己是黑木崖的學生。何況滿清地盤上的漢人也未必知道大宋有個黑木崖,於是便含糊道:“總之我不是你的前輩,你不用這個稱呼來叫我,就稱我爲小兄弟、少俠、公子什麼的都成。”
陸菲青聽他這麼說,心中暗想:他說不是我的前輩,但也沒說是我的晚輩,難道他在武當派裡的輩份正好和我是同輩?這倒是有可能。說不定他是我哪位師叔師伯的關門弟子,算起來也就是我的師弟了。他卻不知道,李巖是故意用些武當派的功夫來和張召重裝逼的,其實根本不是武當派的人。
想到這裡。陸菲青便笑道:“那我就稱小兄弟了。”
陸菲青今年已經五十幾歲,他叫李巖一聲小兄弟是完全叫得的,李巖也覺得這稱呼合適,便笑道:“這個稱呼不錯。”
陸菲青拉了一把李沅芷,道:“上來拜見師叔。”
李沅芷少女心性,要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師叔,實在有點困難,她伸了伸舌頭,臉色爲難,顯然是不想叫出口。
陸菲青對她使了個眼色,道:“你把師叔招呼好了,說不定師叔一樂,就傳你個一招半式,肯定比師父我教你的要強。”
李沅芷聽到這話,才趕緊上來,給李巖見禮,口稱師叔。
李巖大汗,這麼諾大一個姑娘叫自己師叔,總感覺怪怪的。
陸菲青又問:“小兄弟這是打算去哪兒啊?”
李巖當然不會說是去找順治皇帝,便含糊道:“有些重要的事處理,有得忙呢。”
陸菲青趕緊道:“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把我這個女弟子帶在身邊吧,爲兄我資質愚鈍,師門的功夫沒有學到一成,我這女徒弟勤奮好武,又是習武的好料子,跟着我實在太浪費了,若是跟着你練練,卻勝我十倍。你是天地會的香主,人品自然是有保證的,又是咱們武當派的同門,教一教後輩弟子,也是份內之事。”
李巖大汗,哪有沒事給自己找包袱背的道理,帶着個調皮古怪的李沅芷,這江湖還用不用走了?不被她煩死纔怪。他趕緊道:“這個,不太妥當啊……”
他卻忘了李沅芷是個牛皮糖的個性,在《書劍恩仇錄》中,李沅芷就是一天到晚死纏爛打,纏得陸菲青不得不收她爲徒的,現在又看到一個會更厲害武功的師叔,李沅芷豈有不纏的道理,她身子向前一竄,拉住了李巖的袖子,左右搖晃,膩聲道:“師叔,師叔,你就教教人家嘛……人家的功夫不到家,到處被人欺負,好可憐哦……嗚……師叔,你就教教人家嘛。”
李巖大汗,身子向後退開幾步,想擺脫李沅芷的拉扯。
然而李沅芷得寸進尺,又拉着他的胳膊,用力搖晃:“師叔……”她貼得很緊,李巖的鼻端聞着她的少女氣息,不由得也有點飄飄然。換了任何男人,要抵受住一個少女的軟語相求,也不容易。
李巖想了想馬尾辮妹子,這才把自己從溫柔鄉里拔離,甩手想把胳膊抽出來,卻沒料到李沅芷已經搭着了他的肩膀,櫻桃小嘴湊到了李巖耳邊,膩聲道:“師叔……教我嘛……”溫軟的氣息吹進了李巖的耳朵,弄得他全身發癢。
李巖大驚:我暈,再下去豈不是要吊着我的脖子了?
剛想到這裡,李沅芷一雙玉臂已經環向了他的脖子,這牛皮糖果真恐怖,纏上了就越纏越緊,李巖大汗淋漓,趕緊道:“停手,我教,我教了。”
李沅芷這才鬆手,大喜道:“可不準賴皮。”
李巖苦笑道:“這樣吧,你跟我一段時間,我沿途教你些功夫,等到我的事處理完,就不教了,你就自己回家去,這期間能學到多少算多少。”李巖要去一趟武台山,然後還要回京城從傳送牆返回黑木崖,這起碼也得個把月時間,這個把月她能學多少算多少了。
李沅芷猛點頭道:“我學得很快的,一個多月我能學很多東西了,謝謝師叔啦,師叔你真是個好人。”
李巖大驚:我暈,又一張好人卡,阿喲喂,不帶這樣惡搞的。
處理完此間事,文泰來和駱冰向李巖再次道謝告辭,陸菲青也告辭而去,李巖身邊的妹子又多了一枚,不由得滿頭大汗,他看了看麻花辮妹子、雙兒、李沅芷,聳了聳肩,無奈地道:“走吧,咱們也該上路了。”
李沅芷笑道:“師叔,咱們要去哪裡呀?”
李巖這時倒也不方便瞞她了,反正接下來她要和自己一起行動,便道:“我們要去五臺山,找一個人,找到就回京城,因爲我是天地會青木堂的香主,堂口是在京城的。”
這時雙兒卻嬌憨地道:“李巖哥哥,你回京城不光是要回青木堂吧?應該還要回宮纔對哦,你不是在官裡當太監嗎?”
李沅芷頓時大汗:“你……你在宮裡當太監?”
李巖還沒回答,雙兒就笑道:“是哦,不光李巖哥哥在宮裡當太監,這邊的桂姐姐也是宮裡的太監。”
“這個也是太監?”李沅芷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她轉過頭來看着麻花辮妹子,滿臉驚容,顫聲道:“你……你不是女孩嗎?你……你是男扮女裝的太監?天啊!”
麻花辮妹子惡搞之心發作,哈哈笑道:“沒錯,我其實是個太監,僞裝成女人的樣子,如何?我這個樣子漂亮嗎?”
李沅芷臉色慘變,全身打起了哆嗦:“你……離我遠點,變態,死變態……”說完又轉向李巖,驚聲道:“師叔也是太監,你……你們兩個太監,一個穿男裝,一個穿女裝,親親熱熱的一起行走江湖……這……這是什麼情況?我碰上什麼很變態的事了不成?”
她很想拔腿就跑,但是見過李巖的功夫之後,知道自己跑也是跑不掉的,只好對着陸菲青離開的方向大叫:“師父,救命,我不想跟着師叔學武啦,快來救我啊……”
李巖伸出手去,在麻花辮妹子的腦袋上敲了一個爆慄,喝道:“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好好地給她說明一下,順便也給雙兒說明一下,別讓她們誤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