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鶴的一聲呼喚,陳學數似被猛然驚醒。
他疑惑地看向東方雲鶴,神情中多了幾分尊敬:“東方教授,您好。”
隨着東方雲鶴記憶的覺醒,周邊的人們,自然也逐漸記起了他和納蘭馨兒的過去。
世界與自我是同步的。
他記起多少,世界就恢復多少從前的秩序。
此刻的陳學數,自然知道,東方雲鶴與納蘭馨兒曾經的那些甜蜜往事,是如何的花式虐狗。
他尊敬中帶着點小小的,讓人不易覺察的苦澀:“東方教授,祝賀你和馨兒,新婚快樂!我來得急,沒準備新婚禮物。本打算等你們婚禮的時候獻上,可聽新聞上說,你們昨天已經舉辦過婚禮了?我……”
納蘭馨兒趕緊打斷他:“沒事沒事,我們是老熟人了,陳學數,你還跟我客氣這個做什麼。禮物就不用了,我今天請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和你商量呢……”
說着,親切地拍了拍身邊,美甲師對面的凳子,示意他坐過來,就近說話方便。
東方雲鶴站在納蘭馨兒身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陳學數雖然一口一個尊敬的“東方教授”,對納蘭馨兒也畢恭畢敬的充滿敬意。
然而,作爲一個男人,東方雲鶴還是敏感而銳利地,從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那一絲絲的苦澀感。
這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吧?
對他和馨兒結婚,苦澀個什麼勁兒?
莫非這臭小子,對馨兒也有企圖?
只是他記憶裡,怎麼搜尋不到這一號人物。
看年紀,似乎是馨兒的同學或發小之類;
聽馨兒說話的態度,好像他倆關係還不一般!
東方雲鶴立刻警惕起來。
果然,除了齊北和雲玦,這世界上還有不少男人惦記着他的小妖精。
這婚,一天不結,他一天放不下心。
正想着如何探聽到陳學數和納蘭馨兒之間的關係,到底有多親近,卻聽納蘭馨兒拍拍凳子讓陳學數坐過去。
東方雲鶴登時不樂意了。
那位置,緊挨着納蘭馨兒右邊膝蓋,和美甲師一樣,都快碰到納蘭馨兒右手了,當真是相當親近的座位。
那怎麼行?
說時遲那時快,納蘭馨兒話音一落,陳學數還沒等從門口走到納蘭馨兒身邊,東方雲鶴已經不着痕跡地,迅速邁開大長腿,伸手指點着納蘭馨兒的指甲,對美甲師建議道:“塗薰衣草味道的精油,有點淡淡薰衣草的顏色也很漂亮!”
說罷,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納蘭馨兒身邊,欣賞着她的指甲。
於是,落後一步趕到的陳學數,就只能尷尬地站在,他剛纔站的位置,只能在納蘭馨兒背後聆聽了。
陳學數是個老實人,自然不敢說什麼。
納蘭馨兒卻一瞪眼:“大叔,你幹什麼呀!”
“嗯?爺覺得你這指甲,做的甚美……果然女人做指甲還是有意義的,做的甚好,甚好……”他拾起她的左手,裝作欣賞地擺弄着。
旁邊,美甲師脣角直抽,忍住笑意:這位爺,您拿錯手了,大小姐的左手,俺還沒開始做呢,這是原生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