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陸子霖答應把湯圓送回簡凝那兒,可他個不要臉的,竟然把湯圓帶到了槐山!讓簡凝去槐山接小寶貝。
槐山是哪?
津城靠海,多平原少丘陵,別說是大山了,連個小山丘也很難見。天城就不同,多山少平原,隨處可見巍峨的大山。槐山便在津城和天城的交匯處,因爲開車只需要三個多小時,所以津城很多人都喜歡到那兒去玩。可是幾年前,有個開發山看出了槐山的商業價值,把整個槐山包括方圓數百年的土地都承包下來。資本入侵後,普通的旅行遊玩變得商業化,服務優良,價格高昂,來的人也就漸漸少了。平時只有一些閒的無聊的人,又有閒錢的人才會趁着週末來玩。
簡凝本不想來,無奈陸子霖用湯圓當“誘餌”,逼的她不得不來。
只要拿捏一個人的“軟肋”,讓她做什麼不行呢?陸子霖明顯深諳此道,特地開了車在山腳下等着簡凝,見她從車上下來,嘴角愉悅地翹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來槐山就不可避免的要爬山,簡凝穿了一套粉白色運動裝,配白色運動鞋,頭髮梳成馬尾。她已經有很多年不穿運動裝了,家裡也沒有現成的,只找出這套大學時穿過的。粉色的運動裝穿在她身上,顯得她年紀很小,乍得一看,像是個青澀的學生。尤其是和高大粗狂的陸子霖站在一起後,更顯得嬌小柔弱。
周圍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陸子霖單臂撐在跑車上,歪着頭斜瞥她一眼,擡頭看了看手腕的表,莞爾道:“簡同學,你遲到了。”
簡凝的臉色微微一變,瞪着他道:“誰是你同學?”
陸子霖笑得旖旎,“你忘了?咱們從初中開始,就是校友。我稱呼你爲同學,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吧?”
簡凝閉嘴不說話了,兩片花瓣一樣的嘴脣緊緊閉合着,有一種很想讓陸子霖繼續她的誘惑力。嘿,也對,學校裡的壞學生總是想要欺負好學生的,沒什麼理由,就是……看不慣。
他也看不慣她,趁她走近,倏然摟住她的腰,勾脣壞笑,“老婆,等會爬山好不好?”
“誰是你老婆?陸先生可真健忘。”簡凝挑眉,牽住湯圓的手往反方向走。
陸子霖拉住她的手,不鬆,“好、好,就算我們離婚了,你不是我老婆了,但還總是同學吧?老同學一起爬山,也說得過去的吧?”
簡凝不說話,還是一副要走的樣子。
陸子霖有點按捺不住火氣了,要他放簡凝走,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他沉着臉,咬着牙,低聲道:“簡凝,咱們離婚了,不是夫妻了,是不是連朋友也不能做了?你非要躲着我,避着我?把我當成普通的陌生人也不行?”
如果簡凝敢說一個“是”,陸子霖就要當場暴走了。這條大暴龍可是什麼不要臉的壞事都乾的出來的。
幸好簡凝只挑眉輕嗤:“普通的陌生人會打電話威脅我到這兒來?普通的陌生人會在大馬上拉着我不鬆手?普通的陌生人會——”
“別再說了。”陸子霖打斷她的話,不顧簡凝的掙扎把人抱在懷裡,長指挑起她尖尖的下頜,笑得像個狐狸,“別一套一套的,跟我說話都像是在造排比句。我知道你成績好,也不用在我面前這樣顯擺吧?叫你跟我一起爬山,又不是讓你參加高考造句。”
“你——!”簡凝氣的臉都紅了,牽住湯圓的手被陸子霖攥住,他寬大的手掌牽住她和湯圓的,緊緊包裹住,笑裡藏刀,“走吧。阿凝,你把我當朋友,我就什麼也不做。要不然,我就在這裡吻你,再把你抱到山上去。我說到做到。”
簡凝咬牙,這個法西斯!
“走就走!”臉一扭,她抱起湯圓往上山的臺階跑。她心裡想着,你要爬山是不是?爬就爬。你爬你的,我爬我的,大家互不搭理。
可惜想是這樣想,爬了不到半個小時,簡凝就累的氣喘,她實在是抱不動湯圓了,把湯圓放在地上,自己彎着腰喘氣,“寶貝,媽媽抱不動了,你自己爬好不好?”
湯圓是個懶豬,“不要,媽媽我好累,你揹我。”
簡凝喘氣,“媽媽背不動。”
湯圓鄙視地扁嘴,“媽媽好沒用。”
“……”簡凝,“臭小子,還敢嫌棄我?反正我不背了,你不想爬山就去找你老爸。”
“好耶!”湯圓早就想去找爸爸了,歡愉一聲,扭扭屁股就朝着陸子霖飛奔過去。
簡凝差點吐血。
沒良心的東西,我養了你這麼久,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到了關鍵時候,你拍拍屁股就去找你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她看了一眼陸子霖,見他揹着湯圓,氣得翻了一個白眼兒,繼續慢吞吞的跟在陸子霖身後爬。
陸子霖揹着一個三十多斤重的小孩,仍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大步往前走。湯圓寶貝對爸爸的崇拜到達了一個了不起的高度,雙手摟住爸爸的脖子,驕傲的像只小老虎,“爸爸好厲害!”
陸子霖用眼角的餘光看簡凝,笑着問:“爸爸哪裡厲害?”
“爸爸爬山比狗狗快!”湯圓不假思索的回答,父子兩人的身側有一隻大金毛往上跑,湯圓指揮着陸子霖和大金毛比賽,“爸爸,你快點呀!狗狗要超過我們了!我們不能輸給狗狗呀!”
陸子霖:“……”
老子還能跟一條狗比賽啊?要是輸了,豈不是連狗都不如了?
陸子霖嘴角抽搐,“咱不和狗比。湯圓,你再說說,爸爸還有哪裡厲害?”傻小子,比如說你老爸能讓你媽媽乖乖聽話啥的。
湯圓想了想,道:“爸爸吃的比我和媽媽多!”
老子又不是飯桶!誰要和你們比誰吃的飯多啊?
“再想!”陸子霖冷哼。
“嗯……爸爸厲害,爸爸發脾氣的時候,大家都怕你。”
陸子霖:“……”
陸子霖不打算和一個孩子計較,邁着穩健的步伐爬山。他走的不算快,感覺身後的簡凝隔得遠了,他就放慢腳步,等着她上來,把兩人間的距離控制在五十米以內。
這五十米,真他媽的操蛋!
陸子霖一路爬山,一路臉上黑沉,湯圓趴在爸爸背上,忍不住嘀咕,“爸爸是一條大暴龍,生氣時會吐火,大家都怕你。”